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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盤腿坐在旁邊,穿著烘乾的衛衣運動褲,口齒清新發型整齊,待瞿燕庭的瞳孔聚焦,馬上咧開一排白牙。
“早!”瞿燕庭一睜眼對上大活人,嚇得斷了片,緩了緩才出聲:“你幾點就起來了?”陸文說:“六點半。”瞿燕庭欠身坐起來,端詳陸文宿醉後的臉,
了,紅潤健康並透著喜悅,問:“怎麼起這麼早?”陸文是渴醒的,爬起來喝了那杯蜂
水,腦子也清醒了。昨夜的記憶歷歷在目,瞿燕庭對他的回應,浴室裡的吻,循環在腦海中播放。
他興奮得睡不著了,把自己捯飭乾淨恭候在一旁,希望瞿燕庭醒來就能欣賞到他的帥氣。
瞿燕庭琢磨道,帥是帥,但莫非在旁邊六點半盯著到現在?他渾身發地問:“你不會一直守著我吧?”陸文搖搖頭,他本想喂貓,奈何黃司令的飯盆滿滿的,想打掃衛生,這套兩居室簡直纖塵不染,想提前做早餐,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轉了一圈,陸文總算找到會幹的,此刻邀功地說:“我哪好意思閒著,幫你把陽臺的花全部澆了一遍。”瞿燕庭立即掀被下,他的花花草草比黃司令都
貴,奔到陽臺上,能澆的不能澆的,缺水的不缺水的,全部一副泥濘的澇災樣子。
戀愛第一天的大清早,瞿燕庭差點撅過去,提了口氣,衝上的敗家子兒發飆:“完蛋東西,以後別碰我的花!”陸文被罵得一愣,明白闖了禍,大氣不敢出地在
上撓頭。雖有歉意,但也有委屈,不樂意瞿燕庭為幾盆花就訓他。
瞿燕庭糟心地去洗臉刷牙,站在理石臺前,一照鏡子定住了,乾淨的鏡面上留有明顯的痕跡,是手指沾著泡沫畫出來的——一顆心。
“幼稚……”他喃喃,出紙巾去擦,碰到的瞬間卻下不去手。
瞿燕庭洗漱完回到臥室,上沒了人,陽臺傳來拍照的“咔嚓”聲,他走過去,見陸文彎著
,在一盆一盆地把植物拍下來。
“你在做什麼?”瞿燕庭問。
陸文訥訥道:“好多花我不認識,拍下來給家裡的花藝師看看,再給你買新的。”瞿燕庭驀地心軟,陸文每次出犯錯認罰的模樣,他都會沒出息的心軟。攔住對方舉著手機的胳膊,他道:“別拍了,不用買新的給我。”
“那你還生氣麼?”陸文擔憂地問,“你不會蹬了我吧?”瞿燕庭無語地樂了:“你一個威猛壯實的大漢,能不能別那麼?”陸文在小沙發的扶手上坐下來,岔著大長腿,可能是純棉的衛衣減齡,眉宇間透著點腦子不靈光的稚氣。
大過年的,來都來了。
瞿燕庭這樣自我安著,說:“好了,我剛才不該吼你。”陸文嘀咕:“你都吼完了。”瞿燕庭轉移話題:“餓不餓啊,昨天空腹喝那麼多酒,胃不難受麼,我給你做飯吃?”
“光吃飯不夠。”陸文端起俊臉,“打個啵兒。”昨晚被按在淋浴間牆上親的畫面湧上來,水汽繚繞還能遮羞,瞿燕庭此時赧然道:“你是不是故意裝可憐?”陸文用大聲掩蓋心虛:“你敢說你不兇?”瞿燕庭也心虛起來:“我是因為被你傳染了起氣。”
“倒打一耙,我現在起一團和氣。”陸文像個要糖的孩子,吃準瞿燕庭的軟肋,“瞿老師,你給我吧,快給我。”瞿燕庭作為一個男人真沒太大的耐力,俯下身,將嘴
印在陸文的額頭。
“親腦門子幹什麼……別糊我。”陸文往上竄,一下子吻住瞿燕庭的嘴。素了二十八九年的純情處男,不懂技巧,也不會循序漸進,攫取到便不知輕重地索求。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依舊是“歡樂時光”,瞿燕庭無法在鈴音下繼續,退開,轉身用手背擦拭溼潤的嘴角。
“哪個腦殘這時候打電話!”陸文抄起手機,慫了,“靠,是我爸。”瞿燕庭有些緊張,怕陸文滿嘴跑火車,提前警告道:“你爸昨天剛給你媽媽掃了墓,別惹他生氣,不準亂說話。”陸文接通了,態度良好地叫人:“喂?爸?”
“你在哪?”陸戰擎直截了當地問。
陸文一夜未歸,子又特殊,估計陸戰擎很擔心,回答:“我沒事,爸你放心吧,我一直在朋友家呢。”陸戰擎:“哪個朋友?”陸文隨便拉出來一位:“顧拙言啊。”
“是麼。”陸戰擎冷冷地嗤了聲,“我現在在顧家大宅和你顧叔喝茶,拙言正在花園遛狗,請問你在哪個位置?”陸文懵了,含糊道:“啊,顧拙言的狗十幾歲了還活著呢……”陸戰擎罵道:“少給我裝傻充愣。”
“我不是怕你擔心麼。”陸文剛搞上對象,心情愉悅不想吵架,“我真在朋友家,只不過你不認識。”陸戰擎介意的就是這個,說:“娛樂圈那種地方,認識些狐朋狗友有什麼用,你那點心眼,被人坑了都不知道。”陸文小聲嘟囔:“得了吧,我被人愛了。”陸戰擎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陸文敷衍道,“爸,沒事的話我掛了。”陸戰擎罵了句“混賬”,先一步掛了線。
屋裡安靜,瞿燕庭隱約聽見個大概,但足以受到陸戰擎的威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