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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得再是無懈可擊,謝茂依然懷疑他任何與眾不同的舉動都是為了逃跑。
謝茂清楚地看見衣飛石臉上的笑容消失。
他說熊開新風聲鶴唳,就是暗指自己風聲鶴唳,以二人的默契,衣飛石不會理解有誤。
前排還坐著充當司機的崑崙,當著外人的面,謝茂在衣飛石面前對自己使用了這麼一個帶貶義的詞,看上去是警告衣飛石,實際上更像是一種哀求:我無法控制地猜疑你,不信任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想再懷疑你。
衣飛石從未見過如此示弱的謝茂。
謝茂在他跟前退了一步,他就想找塊乾淨堅硬的地面,跪下一個頭磕下去。
——不是為了求饒謝罪,是不想面對。
可他怎麼向謝茂解釋呢?
說在未來的世界,大地膿,庶民凋敝,祀神與信仰一起消失,留下的只剩醜惡,世間再沒有道德可言?所以他對岳雲的存在有著很特殊的
情,就像是在地獄中飢渴了千百年的餓鬼見到了香甜可口的米飯,失眠中清醒了三個月的嗜睡者遇見了久違的安眠……
謝茂在《岳雲傳》的電影中,始終傳遞著前人燃骨照明,後人赴死添柴的承繼之念,死了一個嶽王爺,華夏還有無數個嶽王爺,信仰不死,英靈不滅。
可是,衣飛石清楚地知道。信仰死了啊!
一切都消失了。
哪怕他是異類修行成人,也能為謝茂所鍾愛的世界的毀滅所悲痛,那痛……同身受。
拍電影的時候,他沒有多少受。看見成片的時候,他沒有多少
受。
這幾天天被岳飛散逸出來的信仰金光所沖刷,凝練出新的玄池,
受到那澎湃熱烈或幼稚或成
的信仰之念,那樣純潔美好,那樣高潔壯麗……只有真正擁有了,才會知道失去地是什麼。
他只是一件衣裳。他都如此難過。
所以,他想去做那張海報。他想把《岳雲傳》打上它真正主人的烙印。
他把岳雲的背影送到了所有信眾的眼前,他想讓所有人都看看,看,那就是你們所信仰的美德所化身。他因千百年前的前人信仰所甦醒,所成形,他是時間長河另一端華夏先民的信仰所塑造,這麼多年了,他依然在守護著這個民族,如同我們自己守護著自己。
——可他,怎麼跟謝茂說?
那樣慘痛的未來,那麼慘痛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