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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一個不應當出現在這裡的人卻沉默地站在血河之中,他披著黑的衣袍,帶著詭異的鳥面具,雙手疊在手杖上,血水漫過了他的小腿,但他一動不動,只遙遙望著屍山中的那隻怪物……準確的說,應當是怪物懷裡的人。
血腥的夕陽已經沉沒了,最後一點餘光從堡壘的殘垣後散落而來,揹著光的怪物正緩緩舒展開猙獰又可怖的肢體,它仍舊珍重地俯著上半屬於人的身軀,它的神正捧著他的臉,它是被愛著的。
伊西絲成功了,至此後他將無所畏懼。
這是多麼、多麼的令人羨慕與嫉妒啊?
這位瘟疫醫生垂下頭,長長地嘆息,透明的粘悄悄地
出他的袖口,在滴入血水中的那一刻發出了小小的炸裂聲,隨後又冒起了白
的水霧。
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軍隊正在趕來,領軍的人也許是賈斯或者是愛麗絲,但是不論誰都可以,他們只需要打破面前的融洽就行了。
伊西絲到死都只能是一個匍匐在神座下的信徒,茱莉婭不允許他再進一步。
夕陽徹底落下,當軍隊的火把練成一片夜河
、再次照亮煉獄的時候,堡壘的殘骸前也不再有什麼怪物了,只有一位染滿鮮血的領主與軍隊的神父。
軍隊開始打掃戰場,他們焚燒填埋屍骸,修繕破損的城牆與武器,越來越多的人趕來,很快那神父的身邊就變信徒與他的造物圍滿。
伊西絲仍舊守在父神的身邊,賈斯和愛麗絲都來了,特蕾莎也是,只不過他一直落後一步——是因為害怕了嗎?這懦弱的爬蟲很清楚下一個就輪到他了,那麼他那遲鈍又笨重的原型會不會得到父神的垂憐呢?
答案是肯定的,父神這麼會不愛他們呢?但這一點特蕾莎永遠也不敢篤定。
喧鬧的人聲打碎了死寂,茱莉婭緩緩後退,讓自己重新沉沒在黑暗裡。
他眼前的這一幕應該出現在所有教堂的壁畫上,無數火把照亮了人群的中心,那裡是人們崇敬的聖人,他在為所有死去的人祈禱,領主與騎士圍繞著他,他們收起了武器,共同在口划著信仰的符號,有手捧聖書的教士敬仰地欠身,無數教眾依次下跪。
越來越多的人趕來了,人們嚮往著光明的核心,他們對身邊的死亡不屑一顧,他們堅信自己將得到救贖與恩惠,他們絕不會與異端淪落到同樣的結局。
茱莉婭又後退一步,他抬頭遙遙望向那破損的城牆後,那一瞬間有一道猩紅的光芒一閃而過,誰都沒有注意到,包括把心神全部集中在身邊造物上的父神。
現在還藏在黑暗裡的,除了他,也就只有安妮塔了。
安妮塔啊……這隻死物在這個時候也只敢偷看了。
茱莉婭嗤笑。
所有人中也只有安妮塔才有可能猜到他在打什麼注意,但這又如何?只有安妮塔是死物,也只有他不會在乎他要去做什麼的,恰恰相反,安妮塔對此是樂見其成。
這隻目光短淺的東西只能看到他成功可能會帶來的好處,卻不知道那又意味著什麼樣的結局。
茱莉婭抬頭望向神庭的方向,那裡囚著最後一隻瘟疫,怎麼樣,只能夠沉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什麼都不能做,即便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但你就是無法阻止。
芙洛拉……你說,這一次我能夠殺死你嗎?
一次又一次的,茱莉婭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相似的謀劃,他失敗的次數太多,但他絕不可能停止。
因為只要成功一次!只要成功一次,他將得到最甘美的勝利果實。
第96章女巫80持續了三十餘年的戰爭,終於結束。
勝負劃定,新的教派終於被承認了他們獨立的地位,古老的教會薄西山,這片大陸上的公國獲得了信仰自由,他們能夠決定各自的信仰,不再受到教會的束縛。
在緊隨其後的短暫和平中,新與舊的教派開始有志一同地……迫害女巫。
出於種種原因,新的教派對女巫的審判要更加狠辣與兇殘,尤其是如今天災瘟疫仍然沒有消失,審判只會變本加厲。
於是火刑架就成了道路上最不令人陌生的東西,幾乎每隔數里就會出現燒焦的行刑臺,以及焦黑的屍首。
由此可見,在戰爭後把安妮塔扔過來的安排,用心極其險惡。
不過安妮塔當然不會在乎這些,這個熱愛混亂的瘟疫除了他的神以外沒有任何拘束,再加上如今的形式迫害使得許多人逃離正常社會,於是女巫的教在他手中紅紅火火。
人類對安妮塔帶來的混亂忌諱莫深,他們用“女巫集會”來指代這個災難的組織,然後不斷地去妖魔化與抹黑,時至今安妮塔已經多了無數外號,他已經不是區區一個人類女巫了,他的地位提高到了魔鬼……倒是歪打正著。
賈斯最近非常沉
獵巫審判,當然針對的就是安妮塔,伊西絲時常也會參與,於是安妮塔每天的
常除了讓小蛇偷偷纏著他的神外,就只剩下與他的兄弟們鬥智鬥勇外。
當然了,這隻膽大包天的女巫也不會甘於只躲在陰影中,他最近又多了許多愛好,比如說……去誘惑聖人。
81那是在一個午後,天逐漸暗沉,夕陽即將來臨。
錫蘭公國的皇室藏書室中,一位尊貴的客人正結束了他一天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