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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哪種,奪走陰陽透骨釘都只會是一個開始。暮劍閣當前這些門人中,並沒什麼極為出類拔萃的高手,閣主五兄弟中武功最高的白天雄,也不可能幾招之內擊敗同輩中任意一個,按江湖傳言,白若雲與白若松兩個後輩領袖切磋起來,沒有五百招一樣分不出勝負。
這樣的情形下,陰陽透骨釘這種可以說是當世第一機簧暗器的寶貝,會被用來做什麼事不言而喻。
原本沒把握殺死的對象,此時則不可同而語。正因如此,方才在石屋中,那兩兄弟才會不惜冒犯兄長也要打著尋找新娘的旗號仔細翻找吧。
越是思索,腳下走的越是輕快,不知不覺,小星就已回到傭僕居處,出了這麼大的事,下人們這邊的氣氛也是格外緊繃沉重,那些年輕力壯的漢子連從丫鬟那邊討個口頭便宜的心思都丟了個乾乾淨淨,沒在忙活的幾人都垮著雙肩有氣無力的坐在太陽底下曬著。
冒冒失失去找白家人詳細說明並不明智,一來主事者未必會信小星這麼個隨行小廝的言語,二來他也怕萬一找錯了人打草驚蛇,反倒惹禍上身,白白陷入危險之中。
這暮劍閣中必定沒有嫌疑的人目前來看一個也沒有,不過他倒是有個願意相信的目標,只是現在還不是找她的時候,白家此刻亂成一鍋粥,她一定在忙著安哥哥,多半在他不好找去的地方,也暫時不必他擔憂安危。
不如美美睡上一覺,養蓄銳,再做打算。行走江湖,能安心睡上一個好覺的機會並不多,抓住一個,當然便要睡個大飽。
小星並非白家的下人,指派任務也給不到他,看他面生,尋常下人也不好意思叫他幫忙,這一覺就讓他睡到了霞籠西山。
睜眼打了個呵欠,也不知是睡得太好,還是拜白若麟所賜,下褲襠裡頭還真是
神抖擻,他笑嘻嘻的在那聳起處拍了一巴掌,罵道:“少給我搗蛋,還不到用你的時候。”崔冰還在等他一道用飯,可不好這麼帶著一身火氣過去,真鬧的過了頭,讓旁人聽去,穿幫倒在其次,就怕崔冰面皮太薄,呆不下去一溜煙跑掉。
用冰涼的井水好好洗了把臉,小星才慢悠悠的往崔冰那邊晃了過去。峨嵋那幫人已經散了個乾淨,但田靈筠應該是留宿在這邊,門口齊秀清一臉戒備的按劍守著,算是頗有幾分不給白家面子。
看小星算是面孔,守在通路上那兩個女弟子點了點頭便即讓開,那個外姓弟子還小聲唸叨了句“趕緊去吧,你家的碧姑娘隔著窗戶快看成石頭了。”小星苦笑道:“兩位辛苦。”忙不迭大步走了過去。看他到了,崔冰眼底
出一絲喜
,但既不敢太過明顯,也不敢這就離開窗邊,顯得好象就為等他似的,磨蹭了一會兒,才轉身側對著窗戶小聲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沒出什麼事吧?”小星坐下灌了口熱茶,小心翼翼的把目光從崔冰嬌美俏
上挪開,笑道:“隨便看了看,沒出什麼事。我也不能總是在你房裡泡著,惹人起疑,乾脆回去睡了一覺,養養
神。你這邊呢?”
“也沒什麼事,好生沒趣。”崔冰總算離了窗戶,抬腳蹬開屏風坐在邊,道“對了,過午沒多久,外邊園子裡倒是吵吵了一陣,我出去聽了聽,峨嵋那個田姑娘,指認了兇手的模樣。”
“哦?是什麼人?”原以為這麼縝密的謀劃不該出現太大紕漏,不想田靈筠這邊竟然看到了兇手的樣貌。暮劍閣的客人就這麼多,加以印證一番,不難確認身份才對。崔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
“嗯,”崔冰苦笑道“這事還真是奇了,我本以為自己站的太遠聽錯了,後來白家來人問話,又重複了一遍,我才確信,田姑娘就是這麼說的。”
“她說來襲擊他們的那人,是個滿面虯髯的巨漢,鬍子很密,卻沒有頭髮,更絕的是,他身上穿的還是大紅喜服,好象要嫁人的是他一樣。”
“這是個什麼鬼?”小星聽罷吃了一驚,苦笑道“我之前剛見了一個瘋子,看起來,好象還沒這位兄臺瘋的厲害。白家按這去找了?”
“不找又能怎的。”崔冰微笑道“反正就我所見,這莊子裡大鬍子還有幾個,外帶禿瓢的可是一個都沒有。”
“那她是怎麼遇襲的?”小星皺眉問道,心中頗多謎團織在一起,一時尋不到頭緒。
“事關清白,就算田姑娘說了,外人也聽不到啊。我怎麼知道。”崔冰撅了撅嘴,嗔道“你當我長著千里眼順風耳不成。好了好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來問話還是來陪我吃飯啊?”小星這才發覺,旁邊桌上早已擺好了飯菜,只是怕涼了,用碗碟扣在下面,拿紗罩籠住。
這崔冰到底不是個藏的住心事的人,聊了幾句閒話,便忍不住旁敲側擊想要問出小星究竟為何找得到如意樓,無奈她這對手糊年輕姑娘簡直是孃胎裡帶出的本事,東拉西扯說的她連大氣都不敢多
一口,滿心欽佩之後仔細回味,才發覺什麼也沒問出來。
美人佐酒,閒談下飯,轉眼桌上的菜餚就下了個七七八八,崔冰心有不甘,正想再尋個門道問上兩句,卻聽門外腳步輕響,連忙斂起嬌笑,平心靜氣端起了碧沽孃的架子,心裡暗想這碧姑娘整這麼端著也不嫌
疼麼?
難怪武林高手都要有一副鐵,否則連這架式也擺不穩當。來人四平八穩的敲了三聲,跟著揚聲道:“碧姑娘,你在麼?”這短短六個字說的頓挫齊整,清脆明快,一股硬要做出的英氣撲面而來,不必開門,也知道是暮劍閣閣主的千金到了。崔冰憤憤瞥了小星一眼,趁門沒開,一筷子送了一口魚
下去,跟著眼觀鼻鼻觀心,做足了架勢等著。
“在在在,小的這就來開門。”小星苦笑著高聲答道,快步起身門。門閂本就未上,白若蘭也不等他,輕輕一推走了進來,她似是沒想到小星會在,皺眉打量他一眼,顯然是嫌他有些不通禮數,這麼晚還呆在女子住處,好似她白家招待不周連個丫鬟也忘記指派一樣。
這一眼望去,大抵是看得仔細了些,她眉心又深了幾分,忍不住問道:“這…這位小哥,我之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與你見過?”小星微微一笑,點頭道:“是有過一面之緣。
蘭姑娘貴人多忘事,只怕是不記得了。”白若蘭秀眉緊鎖,遲疑道:“我…應該能想的起來才對。肯定不是一面之緣,我這人記不好,只見過一面的,過不兩天就忘了。”小星看她直盯著自己苦思冥想,忍不住笑道:“白姑娘特地過來,就是為了看看小的我?”白若蘭一愣,跟著啊喲一聲醒過神來,忙不迭轉頭看向崔冰,清了清嗓子一低頭,恭恭敬敬躬身抱拳行了一禮,認真道:“碧姑娘,上回是我心裡不快活,又聽人說你要來找我們白家切磋劍法,一時衝動多有冒犯,在這裡真心實意給你賠個不是。是我不好,你多包涵。”崔冰小心翼翼的望向小星,看了看他的眼
,才慎重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不妨事。”白若蘭抿了抿嘴,粉瑩瑩的
瓣被她抿的紅裡透白,崔冰只有在卸下心防之後才
出些許天真模樣,而這位白家千金卻直
子到面上神情都藏不住半點心事,看她那副既有些扭捏又有些惱火的樣子,分明便是多半有事相求卻不好意思開口。
小星在心底嘆了口氣,暗想這次出來運氣著實不好,最在意的這兩位,都是如此不諳世事的模樣,真要踏入江湖,怕是轉眼就被捲進漩渦底下,連水花都冒不出半個。
“白姑娘,你還有什麼事麼?”總不能讓氣氛就這麼僵著,他只好開口推上一把。果然,白若蘭咬了咬牙,臉微紅道:“我這時候開口,顯得我剛才道歉好象就是為了圖你幫忙一樣,可、可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確實覺得對不住你,也確實想求你幫我個忙。只是…只是湊巧趕到一起了。”崔冰肩膀一抖,忙吧肚子裡的譏笑忍住,繃緊了麵皮淡淡道:“何事?”白若蘭深深
了口氣,反手關上房門,低聲道:“碧姑娘,我聽人說你劍法極好,眼力想來也不會差。我…想求你跟我去看看我那兩位師弟的屍體。”崔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維持原樣靜坐不動。
小星也沒想到白若蘭是來談這事,心中急忙做起各種計較。白若蘭看崔冰不答,忙道:“這次的事情貌似嚴重的很,我從小到大,還沒見爹和大伯他們這麼著急過。
我打聽了一圈,他們說這次來的客人裡,劍法最好的就是碧姑娘你,我…便來求你幫忙。”小星在旁奇道:“這是不是該令尊他們心麼?怎會讓你如此勞心勞力?”白若蘭偏開視線,似是在猶豫當不當講,躊躇片刻,才道:“整整一天下來,爹爹他們半點線索也沒有找到。
二伯武功那麼好,也沒認出兩位師弟傷處的劍創。我…聽人說碧姑娘的武功神乎其技,光靠內功就可隔空斷劍,我二伯也做不到這種地步,我…我就想來求你看看,說不定,你總在江湖上走動,眼力真的比我們家的人都要好些。”
“莫非…清心道長已與白家鬧得不太愉快?”小星沉問道。論起歷練,清心道長才是真正的老江湖,三十多歲才帶藝投師,在天絕師太門下後來居上,不到四十便坐上峨嵋掌門之位,劍法冠絕金頂,不論怎麼想,也該是由白家長輩出面請清心道長先去仔細勘驗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