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託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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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名門正派的象徵,天道的亮相,卻不會讓在場的諸位正道之士臉變得有多好看。尤其那些和白家五老年紀相若的中年人,大都經過當年的風波,對這個神秘的組織多少了解一二。

大致的情形才一說完,就有忐忑的聲音在外圍道:“這裡…這裡莫非早就有天道的人混進來了?”

“你們白家人裡,是不是就有內鬼啊!”還有人高聲對著不知身份的天道中人喊道:“你們的目標要是暮劍閣,就不要牽連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就算是替天行道,也不能錯殺無辜不是!”唐行簡的神情格外沉重,他扭過頭,更加謹慎的打量著那八名支系弟子。如果林虎是天道的嘍羅,那把毒藥給他的人,毫無疑問也是他的同夥。

更糟的是,唐門還是此次賀喜的各方勢力之中,唯一曾被天道真正掌控在手中的一個。果然很快就有人想起了往事,怒道:“唐門以前不就是天道的傀儡麼!說,這次是不是又是你們使得陰謀詭計!”

“都冷靜些!”白天武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總算把場面重又鎮住,只是唐門這次的重禮來的實在太巧,就算是白家人,也免不了投去狐疑的目光,白天武也不得不問道“唐兄弟,白某冒昧問一句,這次與暮劍閣結好之行,是貴派那位長老的主意?這賀禮的單子,又是哪位做的定奪?”唐行簡臉陰晴不定,片刻之後,才沉聲道:“對不住,這是我唐門的私密,恕晚輩不能直言。

但若是我們唐家出的問題,我們唐家就必定會給你們個代。天道之名茲事體大,晚輩不可直接為同門扣上嫌疑。”廳內頓時再度嘈雜起來,唐行簡這明顯的迴護姿態,自然惹得有命之虞的眾人一片不滿。南宮星悄悄走到白天武身邊,小聲提醒了一下紙張上字跡的描摹可能。

他最近的行動本就頗引人注目,立刻便有人道:“說起來,南宮家當年不也是一樣!這個姓南宮的小子,誰知道安著什麼心!”對手不怕將天道的訊息漏出,恐怕本就存著這之後的打算,讓白家既不敢完全信任唐門,也不敢完全信任他這來路不明的姓南宮的小子。

南宮星微微一笑,還沒開口,身邊白天武卻已道:“諸位不必擔心,南宮兄弟是小女故好友,更是贖魂玉手華沐貞的親友晚輩,絕不會是天道中人。”贖魂玉手華沐貞一直是當年天道延攬的對象,只是生淡泊不願參與,結果為此多次險些喪命,不得不在頗為重要的場合下與其宣告決裂,誓死不會有所牽扯。

華沐貞不知所蹤後,還有不少人懷疑是天道殘黨暗下殺手,害死了這位醫道如神的江湖絕

南宮星唯恐陷入另一波麻煩之中,連忙拱手道:“我與華姨許久未見,她最不喜被人打擾,連我也不知道她具體所在,只知道她好端端尚在人間,過得不錯。想要找她的話,問我也是白費功夫。”這時白若蘭從外面走了進來,頗為詫異的看了一眼眾人,徑直走到南宮星身邊,拽著他道:“走,出來一下,我表姑有話跟你說。”跟著小聲咕噥了一句“他們都盯著你看做什麼?你惹到誰了?”看周圍那幫人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知道他們必定在想,白家的蘭姑娘一直待字閨中不曾許人,原來是早有華沐貞的後輩摸走了頭籤。

不過這誤會南宮星樂見其成,看白天武的神情也不似打算澄清,對他而言總不是壞事,當下心中一喜,笑道:“有蘭姑娘護著,我能惹到誰。對了,你表姑找我做什麼?”白若蘭上下打量他一眼,生硬道:“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這世上有些人天生不是說謊的材料,南宮星微微一笑,也不戳穿,心裡一邊做著幾種猜測,一邊將內息調勻,隨著邁開的步子運轉全身。

大門外的空地靠近下山道路的地方,白嫂正叉等著。白若蘭帶他走到半途,便站定道:“你去吧,表姑說只和你談。”南宮星心下了然,大步向著白嫂走去。果然如他所料,兩人相距數尺之時,白嫂面突然一沉,雙掌一揚,左前右後護在前猱身而上,她身材雖胖,這一動卻疾如脫兔,眨眼間就到了面前,呼的一掌擊出,直拍前心。

這一掌剛猛至極,掌力未到罡風已盪而來,分明是大摔碑手之類的路子,南宮星不願硬接,腳下一錯身形側轉,借力平平移開兩步。

白嫂一聲低喝,掌勢在半空一折,仍是拍向他腹之間。看她足下起塵泥情形,這掌力著實渾厚驚人,南宮星微微皺眉,足尖一點向後躍開。白嫂冷哼一聲,右掌猛然擊出,左臂一甩,人竟向前疾竄了兩尺有餘。

南宮星人未著地,似乎不得不出手招架。他卻偏偏仍未出手,那掌力已觸及衣衫之時,他猛然深口氣,肋之處瞬間凹陷下去,勉勉強強避過了已老掌勢。

白嫂雙眼一瞪,大步踏上,短十指帶著開碑裂石般的雄渾掌力連環進擊,招式大開大合,渾不似女人該學的功夫。

南宮星不敢怠慢,抖擻神左踏右挪,轉眼已倒退數丈,腳下畫出一個半圓,看似步履踉蹌頗為狼狽,卻始終能在最後關頭堪堪避過。三十招外,白嫂雙掌一圈,低喝道:“你不肯接招,老孃就和你鬥到半夜!看誰耗得過誰!”單靠輕功身法,南宮星有信心就算打到半夜也不會讓她打中半招,但對方並非起了殺心,出手也都在最後關頭留著轉圜餘地,目的如何一望便知,他只好歉然一笑,突的向後縱出丈餘,抬手道:“前輩不過想知道晚輩武功來歷,何必大費周章,直接問上一句不就是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說我就肯信麼?”白嫂雙眼一翻,冷冷道。南宮星側頭一看,白若蘭頗為擔憂的望著這邊,白天英、白天武不知何時也已到了,身後還站著唐門本家的三位,看來至少也已觀望了三兩招。唐昕見他跳開,忍不住道:“沒想到,你的輕功還真不錯吶。”南宮星微微一笑,道:“不敢當,獻醜獻醜。”看來即便為了此後行動的便利,也該對身份有個代,他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向空地邊的樹木,縱身而起,拽了兩片葉子在手。

他走回到空地當中,微笑道:“晚輩的師承好認的很,諸位一看便知。”話音未落,他揚手一丟,兩片樹葉高高飛起,擺動落下。他長口氣,沉弓步,突然雙手齊出,在空中一抓,那兩片葉子彷彿被微風牽引,一顫一晃,落向他雙臂之間。

他屈指橫扣,一雙寬厚手掌此刻卻顯得靈巧非常,就連只懂劍法的白若蘭,也看得出此後行雲水般一招招擊出,盡是分筋錯骨的厲害手段。

擒拿手的路數雖多,卻少有一門打得像他這般好看,衣袖飄翻,指掌時隱時現,明明是扭腕捏筋的招數,卻偏偏帶著一股彷彿摘去少女頭上珠花般的溫柔。

而他雙手出招之際,那兩片葉子始終懸在他掌臂間圈出的那塊空間,時上時下,卻始終不得墜落。

“諸位看仔細了!”他最後高聲一喝,雙手突然向內一拂,十指如風凌空虛抓不斷。隨著他這一招出手,那兩片葉子竟葉柄相貼,葉片上下襬動,變得好似一隻穿花綠蝶,翩翩飛舞在他手臂當中。直到他雙掌一翻,收招於身側,那兩片葉子才依依不捨的分道揚鑣,轉動著落在地上。

白嫂看到此處,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白若蘭和唐昕都是一臉惑,唐行傑只是傻愣愣盯著自家妹妹,並未細看,唐行簡眉心微皺,似乎想起什麼,但不敢確認,只是望向白天英白天武兄弟。

白天英與白天武對望一眼,換了一個眼,都是一樣微微點了點頭。白若蘭可等不及他們在那邊醞釀,徑直跑到南宮星身邊,匆匆問道:“小星,你這是什麼武功?好像變戲法似的,真好看。”南宮星微微一笑,並不回答,而是看向白天武。白天武長長出了口氣,似乎也為此到安心許多,他略一頷首,道:“這套情絲纏綿手,江湖上只怕已經至少十年不曾有人見過了。不知駱兄的痴情劍,是否已從那湖底撈回。”這一句,已足夠叫旁邊的年輕人知道南宮星師承何人。

離別刀,碎夢槍,痴情一劍成絕響。不論江湖勢力爭鬥的如何慘烈,子游俠的傳說,往往傳誦的更加廣泛,人們更喜歡的,是鮮衣怒馬,是快意恩仇,是把酒言歡,是英雄美人,而不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勾心鬥角。

所以當年在生漫的年輕人中,這一句話代表的三個人,興許比狼魂和天道還要出名一些,名頭最亮的時候,甚至不輸給同時期的江湖四絕。最後一句,指的便是痴情劍駱嚴。出道的頭五年,他叫多情劍,縱馬歡歌,美人在側。

之後的三年,他叫無情劍,劍氣如水,光寒十州。再之後,他叫痴情劍,創下情絲纏綿手,沉劍於無名小湖,直至突然之間隱匿武林,無影無蹤。

南宮星道:“家師並未打算將那把劍撈回,否則晚輩也不會兩手空空行走江湖不是。”白天英笑道:“既然是駱兄的高足,你又何必繞個彎子靠碧姑娘幫忙,我白家雖然與駱兄只能算點頭之,但怎麼也不會怠慢了如此有為的少年。”南宮星只道:“家師一貫教導晚輩行事不應引人注目,再說碧姑娘恰好欠了晚輩的人情,託她幫忙,也算與她清了瓜葛。”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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