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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星這答案顯然並不太讓白若蘭滿意,她神情依舊略顯不忿,不過單看這幾旅途中白若蘭對南宮星的態度,也不好說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還是因為從南宮星口中說出來,她才不願直接承認。
這一路上白若蘭與南宮星之間的話少了八成,不僅遠不如唐昕,甚至連白若雲,都和南宮星聊的更多一些。南宮星一時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好隨機應變,好言好語哄著。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樣,白天沒機會直接開口,晚上住店,白若雲又都和南宮星一間,她想學崔冰夜訪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白若蘭還和南宮星鬧著子,讓她當真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陸陽郡郡城雖小,所轄範圍卻也不輸其餘幾郡,次四人雞還未叫便起身趕路,連飯都在馬背上顛著吃了兩口,這才搶在
落西山之前看見了郡城高大厚重的城牆。
都是滿身疲態,當然不願在城外多做耽擱,正要策馬前行,南宮星卻勒馬在前一橫手臂,道:“先等等,咱們不直接進去,先跟我去找另一個人。”餘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雲皺眉道:“南宮兄,時候已經不早,我和蘭兒身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話進城遇上搜身,我還好說,蘭兒恐怕會有些不便。是什麼人,很要緊麼?”南宮星張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緊,不過有人教過我,新到一處陌生地界,若是覺得可能有危險,最好先去拜訪一下當地的地頭蛇。”白若雲盯著他道:“咱們進去找鍾靈音,會遇上什麼危險麼?”南宮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說過,會想到來找鍾靈音的,未必只有咱們一撥。說好了小心提防,當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個地頭蛇?”唐昕揚了揚眉,問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南宮星笑了笑,指向遠處一個坐了沒幾人的茶水棚,道“不過去喝杯茶,就能認識了。”畢竟有之前的種種表現作保,三人雖然將信將疑,卻還是依言調轉馬頭,往茶棚那邊過去。
“客官,喝茶還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們這裡的小菜很有名的咧。”招呼的夥計滿口濃重鄉音,語速還快,白若蘭一個恍神,下意識問了句:“什麼?”南宮星忙道:“先來四碗清水。不要太熱。多謝。”
“好嘞…”那夥計長長應了一聲,轉身用徹底聽不懂的話嘰裡咕嚕喊了一串,另一個小個子立刻提著大銅壺小跑過來。南宮星看他們一個放碗一個倒水,從懷中摸出一張百兩銀票,遞了過去,道:“會賬,不必找了。”那夥計嚇了一跳,啊喲一聲連連擺手,著蹩腳官話道:“那裡要得這麼多,莫嚇我,莫嚇我,您肯打賞,多給幾個大錢也就是咯。”南宮星搖了搖頭,道:“不光是打賞,還為了買一樣東西。”
“買啥子?”那夥計戰戰兢兢接過銀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來。
“買老闆娘的酒。”這六個字剛一說完,桌邊的兩個夥計的表情都變了。原本的笑容到都還掛在臉上,只是都變得更加虛偽客套,還略帶一絲僵硬。
後來的矮個夥計嘟囔了一句聽不懂的鄉音,道:“客官,這裡就俺們倆光,哪裡有啥子老闆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這麼多銀子誒。”南宮星淡淡道:“喝老闆娘的酒,這些銀子莫非不夠麼?我們來陸陽辦事,不願多生枝節,老闆娘的酒多貴,我們也喝的起。”兩個夥計的笑容頓時消失,矮個子的二話不說拎著銅壺轉身就走,罵罵咧咧不知說了些什麼。先前的夥計面無表情的收起那張銀票,道:“馬留在這裡,跟我走。”白若蘭看著桌上還有些燙的熱水,
了
嘴
道:“可我們水還沒喝呢…”那夥計邁步就往後面的荒地走去,道:“你們既然要喝老闆娘的酒,那還喝什麼水。”南宮星向眾人點了點頭,起身跟了過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荒野裡走出約莫兩三里,陡然出現一條小路,彎彎折折繞向一座小小村落,四散的農戶都是些破舊小屋,唯有當中一間大宅嶄新敞亮,掛著燈籠的大門外挑著一杆青旗,寫著個歪七扭八的酒字。白若蘭眨了眨眼,不解道:“怎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賣酒啊?”那夥計也不回頭,道:“這裡的酒不賣散客,城裡酒樓客棧,用的都是這裡的酒。”
“因為這裡的酒好?”唐昕言問道。那夥計也不扭頭,陰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們不敢不用。”轉眼到了大宅門前,那夥計進去通報了一聲,便自顧離開。跟著出來兩個穿著紮腳黑褲白布背心的高壯大漢,一左一右將四人帶了進去。
院中說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鏢局武館,空地擺著木人石鎖,靠近院牆還有一架兵器,長短俱全,酒罈子卻只有地窖口外才壘著幾個。到了堂屋,兩個大漢左右站在門邊,道了句請,四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與門外兩人裝束類似的大漢屋內還有四名,兩左兩右站定兩旁,護著當中一張寬大座椅,座椅上坐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媚眼如絲風韻猶存的嬌美婦人,穿著碎花對襟小褂,腿上鋪著一張毯子,蓋住了整個下身。
想必是已經休息又匆匆起來,她臉上未施脂粉,面也略顯蒼白,一雙水汪汪的細長鳳眼將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懶洋洋道:“前幾
染了風寒,腿腳不便,恕不起身
客。”她舉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老闆娘。不知幾位特意到訪,有何貴幹?”既然是南宮星主張來的這裡,到了發話的時候,其他人自然也就乖乖的看向他,等他開口。
“我們幾人遠道而來,可能要在陸陽城中盤桓幾。行走江湖,每到一處總不好失了禮數。特地來向老闆娘拜會一下,在陸陽城中,還望多少行個方便。”南宮星垂頭抬目,看著老闆娘的臉四平八穩的說道。
老闆娘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寡婦,腿都動不利索,看得起我這酒坊的,叫我一聲老闆娘,討我一杯酒喝,我仗著有些人脈,保他們在城裡絕不會沒處喝酒。可真碰上硬茬子,還是不如去六扇門拜一張帖子的好。”
“我們不是來殺人放火,不必打點官家。”南宮星抬眼打量著老闆娘身邊的四人,道“只是來處理些江湖恩怨,事畢就走。”老闆娘的腿腳似乎確實有些不太舒服,她伸了個懶,雙手抱著左腿挪了挪位置,頗有些疲倦的說道:“這種小事,不必特地知會我一聲。不耽誤我賣酒的生意,我養腿都還來不及,哪裡有空找你們的麻煩。”南宮星揚了揚眉,笑道:“可我擔心,有別人在等著找我們的麻煩。”老闆娘的動作一頓,側目掃了一眼他們四個,
了
,盯住了南宮星,笑道:“有別人找你們的麻煩,你們找我也沒用啊。
我手下都是些搬酒罈子的糙漢,可比不了你們這種整天走江湖的好手。你看我這腿,他們都毫無辦法,你還能指望他們幫你麼?”白若雲皺了皺眉,有些不解這女人為何反覆提到自己的腿疾,正想開口發問,衣袖卻被南宮星暗暗扯了一下。
“老闆娘,其實我對岐黃之術略通一二,要是寒溼之症傷及筋脈,在下給你略施按摩,說不定會有奇效。”南宮星看著老闆娘的眼睛,突然向前走了兩步。
那四名大漢神頓時一變,肩背一緊,立刻便往中間近了幾寸。老闆娘咯咯嬌笑起來,一擺玉手,道:“不必,不過是四處走動的時候麻煩一些。傷不到
命,怎麼好勞駕少俠費心。”南宮星隨即停下腳步,雙手抱肘,與她對望著道:“老闆娘看我是外人,信不過我麼?”老闆娘
角一勾,笑道:“莫非不是外人,就信得過了麼?再說,即便我信得過,我兄弟們信不過,那該怎麼辦?”南宮星微笑道:“實不相瞞,在下看老闆娘你面
不佳,是氣血不繼之相,這腿腳上的隱疾,似乎不可小覷啊。”老闆娘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嬌笑道:“我一個寡婦孤苦伶仃,再大的隱疾,也沒人能幫忙不是。”
“可我要說我能幫你呢?”南宮星笑容忽的一斂,沉聲問道。老闆娘一愣,跟著咯咯笑道:“男人說漂亮話的我見得多了,可惜,一看我腿不能動,就只剩喝杯酒的情咯。你也喝上一杯,趕快走吧。”南宮星大步走上前去,淡淡道:“喝也可以,不過,我要喝你手上這杯。”那四個大漢頓時緊張起來,雙拳一捏,八隻手臂一起噼啪作響,竟都是外門硬功的好手。
老闆娘彷彿被嚇到一樣,纖手一抖,酒杯登時滑落下去,她似乎頗不捨得這杯酒,彎向前便是一抄,這一下探的急了,她腿雙又動彈不得,啊喲驚叫一聲,竟向前摔了出去。
四個大漢面一變,八隻手齊齊伸出,向老闆娘身子抓了過去。而就在這時,他們眼前青影一晃,南宮星竟猶如鬼魅般閃到了面前,雙手一抓,便擰住了兩人手腕,一扭一送,兩個頗為壯碩的漢子便如草人一般飛了出去,將剩下兩人撞倒在地,滾成兩團。
南宮星彎一抄,已將老闆娘夾在腋下,返身一縱,已躍回另外三人面前,他也不避諱,放下老闆娘的身子,一掌便按在了老闆娘
側。白若蘭大驚失
,道:“小星,你、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