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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杜簡文說說話,慕江嶼點點頭進了房間,杜簡峰見他沒什麼異樣,便放心地去找了杜簡文。
杜簡峰沒有看到,慕江嶼進了房之後並沒有練字,他拿出寫有一整張杜簡峰名字的那張紙,眼淚不自覺就掉下來了。這些天杜簡峰的異狀他作為枕邊人怎麼可能沒有覺到,只是他心裡明白,杜簡峰是個有主意的人,說再多都徒勞。
慕江嶼心裡隱隱知道杜簡峰和從前的不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慕江嶼解釋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愛杜簡峰,愛的是現在的杜簡峰,他不想失去他。可是這段時間,杜簡峰抓緊一切時間來教他寫字,教他算賬,甚至教他簡單的防身術和一些其他的東西。慕江嶼不傻,杜簡峰告訴他這些,也表明了他以後可能不會陪著自己。
慕江嶼慢慢地蹲下身,坐在了邊的地上,他背靠著
,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低下來,開始放肆地無聲哭泣。
杜簡峰不知道慕江嶼心裡的驚濤駭,他將杜簡文叫了出來,兄弟倆
著夕陽漫步,走到了何雪蓮他們平時洗衣服的小河邊,杜簡峰看著不遠處的青山,半山
上蓋著一層霧氣,顯得忽遠忽近。
“以前沒有仔細看,現在看來,其實這裡美的。”杜簡峰
嘆道。
“是啊,哥,你和我都從來沒有這樣一起走過,你以前也不和我談話的。”杜簡文扯了一草,坐在了杜簡峰身邊。
“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杜簡峰問道。
杜簡文在他來到這裡之後又明顯長高了很多,十四歲的少年已經有他肩膀那般高了,與他的面容也有些相像,杜簡峰看著他,心裡不自覺生騰出一絲疼惜,這是他的弟弟,即便他要回去了,這也是他心裡認定的弟弟。
“當然是現在的哥哥啦!”杜簡文道:“以前的哥哥也不會給我帶好吃的,也不會這麼關心我。”杜簡峰嘆了口氣,道:“要是有一天,我變回了以前的樣子,你也不要生氣,以前的我膽小又懦弱,扛不起這個家,我要是真的變成了以前的樣子,這個家就要你來扛了。你要時刻提醒我對你嫂哥好一點,不要娶別的人。”
“哥,你在說什麼啊!”杜簡文皺了皺眉,道:“我才不想聽你說這個,我們現在生活這麼好了,你怎麼可能會變嘛。”杜簡峰拿出懷裡的信,遞給杜簡文,道:“這是我留給你的東西,明年你就會去上學,這裡面有我想告訴你的一些事,等你會認字了之後就拿出來看。”杜簡文有些不好的預,他慌了一下,道:“哥……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我們不建房子了,你要是不舒服要和我們說,我們是一家人。”
“傻小子,你詛咒你哥呢!”杜簡峰失笑:“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我還要去陪陪你嫂哥。”杜簡峰迴到房裡的時候,慕江嶼已經沒有在哭了,見到杜簡峰來,他小聲道:“熱水已經燒好了,夫君你先去洗澡吧,我們早點休息。”
“好。”杜簡峰拿了衣服去洗澡了,這一回,他聽出了慕江嶼聲音裡的哽咽。
躺上的時候,慕江嶼照樣是黏著他,緊緊地抱著他的
,杜簡峰也抱著他,問道:“今天怎麼了?”慕江嶼搖了搖頭,道:“夫君,你會永遠陪著我嗎?”杜簡峰愣了一下,他抱著慕江嶼,久久回答不出來,懷裡的慕江嶼見他沒說話,又問了一遍,聲音裡已經帶了哽咽。
“會的,別亂想,快睡吧。”杜簡峰拍了拍慕江嶼的背,輕聲哄著他。哭是一件很費神的事情,慕江嶼在杜簡峰的溫聲細語中很快睡著了,徒留杜簡峰又是一夜未眠。
即便再怎麼想時間過得慢一點,也到了八月十五中秋這一天。這天晚上,杜簡峰做了一大桌子菜,異常豐富,席間,他很想對這些人說些什麼,但又怕他們窺出端倪,只好不多說,只沉默著陪他們吃完這一頓“最後的晚餐”。
杜簡峰像往常一樣吃飯、沐浴洗澡然後陪著慕江嶼入睡,一輪圓月掛在窗外,慕江嶼慢慢閉上了眼睛,杜簡峰等了片刻,然後輕輕起身。他看著睡夢中的慕江嶼,腦袋裡不知不覺就浮現除了這幾個月來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良久,杜簡峰俯下身,輕輕在慕江嶼嘴上印了一個吻,然後輕聲對他道:“小嶼,對不起,我會永遠記得你的。”說完他轉身輕手輕腳走出了門,他沒有看到他身後的慕江嶼緩緩睜開了眼睛,淚水一瞬間傾瀉而下。
杜簡峰每一步都走得沉重,他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
“夫君,你為何要騙我?”杜簡峰猛然回過頭,就看見慕江嶼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除了慕江嶼,他爹孃和杜簡文也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你們……”杜簡峰有些呆,他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麼發現自己想要走的。
慕江嶼走到他身前不遠的地方,仰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月光下,杜簡峰看到慕江嶼的眼裡積滿了淚水,但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堅定,他聽見慕江嶼對他說:“夫君,你為何要騙我?你才說了,你會永遠陪著我的。”杜簡峰前世今生活了這麼久,還沒有這樣無言以對過,他看著慕江嶼和其他人,道:“你們怎麼知道我要走?”何雪蓮紅著眼睛,道:“這段時間只有你自己意識不到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