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腩。

此時五通神坐在長榻上,身上只穿著一件金線刺繡的單衣,連帶也沒繫緊,轉身時,衣襟沿著他的便便大肚滑落,出了下半身的褻褲,以及,他有且只有一條的獨腳。

任漸默頓時明白了。

《聊齋.五通篇》記載,這五通神兄弟五人共用一個名號,皆尤好美,到處為害鄉里,被天選之子萬生接連砍死三個,第四個竟又去覬覦萬生的未來媳婦兒,自然也不得好死,讓男主一劍砍掉了一條腿,最後現出原形化為一隻怪鳥,才僥倖逃生。

想來,這個白麵大腹的胖子,就是傳說中被砍掉了一條腿的“半通”了。

“來,美人兒,到吾身邊來。”白麵胖子朝任漸默一招手,便捲起一陣袖風,將他往前一拖,直接飛過大半個房間,拽到了榻邊,伸手就想去拉白衣美人兒的手腕。

任漸默哪裡會讓這種妖怪佔到自己便宜。

他身形一閃,腳下只朝外挪了一步,就靈巧地避開了五通神的糾纏。

榻旁邊,就是一張矮几。

几上有瓜果點心、茶壺茶杯,雖然豐盛,不過屋主似乎對它們沒多大興趣,連一顆葡萄都沒有剝開來吃。

任漸默在五通神灼灼的目光下,施施然來到桌邊,摸出一個紅泥小酒罈,將換進其中的千年醉倒進了一個空杯子裡。

“晏總管命我帶了好酒來孝敬大王。”他說著,端起杯子,回身朝五通神淺淺一笑:“我來伺候大王喝一杯。”五通神被美人兒的嫣然一笑得連骨頭都酥了。

他連聲說好,從榻上起身,用獨腳蹦了兩步,一手攬過任漸默的,另一手就要覆在他拿酒杯的手上,就著對方端酒的姿勢,湊上去喝酒。

然而,這時他聞到了酒杯中飄散出來的,一股特別有辨識度的百果香味。

“這……”五通神面驟變,抬頭就要去瞪比他還高了幾公分的美人兒。

就在他的視線與任漸默正正對上的剎那,他看到對方一棕一黑的瞳孔顏,忽然都變了。

那一對眼瞳變得很淺很淺,澤幾近金黃,其中又似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光隱隱動。

時間彷彿在此時完全停滯。

五通神隱覺不妙,卻到了一股凝滯的,無法掙脫的壓力,如同山嶽一般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不僅無法動彈、不能言語,甚至連轉動眼球這等細微的動作都做不到。

緊接著,他聽到面前的白衣美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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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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