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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空放晴,在家心驚膽戰躲了許久的居民,才像被雷驚醒的土撥鼠一般,小心翼翼地從屋子裡鑽出來,查看城中的情況。
經過颶風和暴雨的蹂躪,蘇棠城到處是災劫過後的景象。
街上橫貫著被連拔起的樹,還有倒塌的矮牆和碎裂的磚瓦,城東某戶人家的門簾子橫穿過大半座城,這會兒就掛在知府衙門前的石獅子腦門上。
遭殃最重的是住得離汍水河近的人家,幾乎家家戶戶的屋子都被水淹了,一家老小站在齊膝的積水裡,對滿室狼藉哭無淚之餘,又直拍
口,連連唸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氾濫的河水一時半會還退不下去,官府只得先組織人手臨時加固堤壩,還得將倒臥在河上的黑龍屍看守起來,以待處置。
“哎呦,作孽啊,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殺了龍王爺哩!”一個年紀大些的差役手持長站在原本臨時壘起的河堤上,看著水裡的黑龍屍體,搖頭嘆息道,“怕是要遭天譴呦!”
“哎,得了吧!”旁邊兩個年輕小夥兒聽了,頓時不高興了。
“這條龍差點兒就要把咱蘇棠城給整個淹了!那可是幾十萬的人命啊!”一個年輕人說道:“像這等孽畜,本不是神龍而是妖怪吧!死不足惜啊!”那年長的差役被這麼一懟,立刻想到家中老母和一雙垂髫小兒,又覺得很有道理。
水中的黑龍腦袋正好對著這名差役的方向,從他的角度,正正好能看到龍頭微仰的下頜——在一排排整齊的黑龍鱗中間,突兀的少了一枚,
出下方灰白的皮膚。
缺少的鱗片中央,正正好有一個銅錢大的血,直到此時,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暗紅的龍血,血
順著龍身淌下,融進河水之中,又很快就被湍急的水
衝到下游去了。
“一刀斃命啊!這樣的身手……”那差役低聲嘆息道:“這樣厲害的身手,本不是凡人所能及的……”
…
…
就在幾名官差說話的功夫,凡人所不能及的屠龍勇士四人組,已經繞過滿街的斷瓦殘垣,回到了客棧之中。
幾人的模樣都狼狽到了極點。
大老師已經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不過他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在巨人化的時候就撐成了破布條兒,打底用的那套亮銀
的納米粒子緊身衣,在這個年代簡直比
奔還要招人眼球。
而季小鳥的衣服被雷燒得一乾二淨,完全就是光腚兒遛鳥的羞恥狀態。
沒辦法,任漸默和冰霰只得脫了外袍,給季小鳥和大老師披上,然後四個衣衫不整的人趁著雨雲未散、光線昏暗,像做賊一樣溜回客棧,為了不引起店家的注意,還不能直接走門,只能從後院翻牆進去。
與黑龍一趟戰鬥下來,他們四人身上都沒有受多重的傷,但除了任漸默看起來還遊刃有餘之外,其他三個人都透支得不輕。
樊鶴眠帶著自家爸弟弟匆匆趕回。
樊鹿鳴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情況,確定沒有什麼皮外傷,只是異能使用過度之後,就吩咐他們好好休息去了。
“行吧,頭兒,你們就啥也別管了,先去睡一覺再說!”耳機裡傳來機械手的聲音:“反正黑龍已經死了,李雲沐有我們盯著,不會出什麼事兒的。”說著,他頓了頓,又很烏鴉嘴地補充了一句:“而且,萬一那條老龍的龍子龍孫跑來尋仇的話,我們還得指望你們幾個的戰鬥力呢!”馬可聽了這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跟機械手隔空掐起了架。
一個說你那麼能怎麼不見你去殺龍?
另一個說你還有臉說這事兒,不知是誰盯著顯示屏都能讓綠竹跑了的?
冰霰被吵得頭疼。
黑龍殺就殺了,但確實就如同機械手說的那樣,還得防備著會不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還有更厲害的妖怪找上門來。
另外,綠竹失蹤了這件事,在白髮青年心中也是刺兒,以往的s級“世界”歷練告訴他,李雲沐的事兒還不算完。
雙重顧慮之下,冰霰有心主持大局,但剛才異能消耗過大,熬到現在,他已是強弩之末,連看東西都自帶重影了,再耽擱一陣,怕是會撐不住直接暈過去。
“行吧。”他頭疼地摁了摁額角,“那我去睡兩個小時,這裡就給你們了。”白髮青年尋思片刻,最後指定了一個他覺得比較靠譜的人選:“巴洛克,接下來的事兒,由你來負責,一定要儘快找到綠竹。”雲銷雨霽,信號又重新變好了,巴洛克的聲音透過耳麥清晰的傳了回來:“好的,
給我吧。”冰霰又扭頭看向季鶇、任漸默和莫天
三人,抿了抿
,“你們也去休息吧。”大
老師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也不跟冰會長客氣,揮了揮手,裹著溼漉漉的袍子,徑直回房去了。
任漸默也拉起季鶇的手,將人領了回去。
剛剛經歷過一場席捲全城的大亂,這間客棧自然也多多少少受了些災。
後院倒了兩棵樹、塌了一間倒座房,馬廄裡的馬全都驚了,屋頂上的瓦片被掀翻了大半,藤架籬笆更是無一倖免,都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這種時候,店裡上到掌櫃的下至店小二,人人都忙得腳打後腦勺,本沒有誰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