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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口灌下,辛辣的滋味刺了他的喉道,他強忍著不適,將它們嚥下胃部:“如果你執意的話,程禮,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就還是阿玖。”其實不應該是這樣的,在他有限的生命裡,他真的想要重新開始,儘管可能只有一年......半年......甚至幾個月,他不願意離開他生命裡唯一的愛,儘管那是虛假的。
他想過要離開,他已經走到了火車站,售票員問他:“到哪裡?”他呆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城市的名字,後面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地催促。
售票員也開始催促他:“到哪?”他慌慌張張地報出一個城市,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結果售票員又問他:“身份證。”他沒有身份證。
他怎麼會有身份證?
“暗夜行路”的人為了防止他們這種從小買進來的人逃走,早就將他們從社會中抹去,而這自由的一年多時間裡,他也沒有想起來去補辦一張身份證。
他在售票員懷疑的眼光和身後排隊人的不滿中跌跌撞撞地離開。
他找到了十分便宜的一家旅館,住了進去。
其實他有錢,嚴程禮給了他很大的一筆補償款,就在他口袋的那張銀行卡里,密碼是他的生,不,應該是顧遠的生
,只是恰巧與他同一天。
但是他還是隻能縮在這個髒亂差的賓館裡,因為他沒有身份證。
這裡有一股揮散不去的味,牆壁已經被時間
的坑坑窪窪,牆紙掉的不成原型,而隔音,似乎並不是那麼好,隔壁的房間裡傳來了女人壓抑的叫聲,而窗外那條公路上不停越過的轎車排放出刺
難聞的尾氣味道,也不斷地從窗口湧入這個房間。
但是,這裡不需要身份證。
他縮在角,抱著膝蓋,開始思考他不多的明天。
他曾經有過幸福的家,轉眼破碎消失。
他有過無比疼愛的弟弟,轉眼失散人間。
他有過莫名的希望,可惜世事人。
他也曾放棄順從,命運卻讓他明白什麼叫殘酷。
給與他愛的人,奪走了更多的東西。
譬如他撒手人寰的父母、譬如他不負責任的養父母、譬如他無法去恨的親弟弟......而那個人,則更為殘忍......
他原本以為,他可以得到愛。
因為他明明受到,那個人曾真心地承諾過,他也曾難以自控地心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