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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眼神離。

“簡淮?”時長風呼喚他的名字。

簡淮這才緩過神來,他四下看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指著地上不能動彈的病患們對時長風道:“你們做的?”時長風微微一愣:“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簡淮問道。

他被縫合針刺穿的傷口已經復原,襯衫和褲子上出現不少破,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唯有臉上一道血跡沒有擦掉,這是封永新的血,而不是簡淮的。

時長風伸手擦掉簡淮臉上的血跡,放於食指上看了眼,血暗沉發黑,不似活人的血

“你還記得這滴血是怎麼濺到臉上的嗎?”時長風問。

“打他的時候不小心濺到。”簡淮踢了下腳邊的封永新。

“後來呢?”時長風不急不緩地說著,他沒有因簡淮失憶到驚訝,也沒有害怕簡淮方才表現出的力量。他像個稱職的醫生般,循循善誘地引導簡淮回憶。

溫和的態度令簡淮很安心,他艱難地回想道:“打了封永新後,我就看不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用了什麼噴霧,眼前紅的,霧濛濛的,我只能用味道辨別。後來腳上很疼……那之後我好像就沒什麼力氣,是你把剩下的怪物打倒了吧?”簡淮看向時長風的黑半指手套,總覺得這雙手中蘊藏著很可怕的力量。

被縫合針刺痛,身體受傷血後,就不記得了嗎?簡淮曾說自己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不知與血霧是否有關係。時長風暗暗想道。

“就當是我打倒的吧。”時長風認下這個功績,同時用右眼餘光看了下王小帥。

王小帥一個靈直起板,他連連點頭稱是,內心在瘋狂哭泣。

“這些東西要清理一下嗎?”時長風問道。

簡淮:“不用管,明早就會自動消失,牆壁上的痕跡也不知道被誰清理了,它們明天會像正常人一樣甦醒活動。”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這像場夢一般的經歷。

“你白天的時候說過,要試著在夜晚留下痕跡。如果它們會恢復,留下痕跡就本沒有意義。”時長風不解道,既然簡淮對夜晚的事情如此清楚,為什麼還要提出不可能建議。

“不是這裡。”簡淮道。

“你是說……”時長風若有所思道。

“對。”簡淮點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王小帥在一旁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等一下!”王小帥舉手,“沒人解釋一下為什麼四樓病患會突然出來嗎?我夜班的時候沒有碰到這種事情,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也沒去想醫院的怪談啊!”時長風耐心解釋:“想過了,八點鐘你在洗手間洗臉時,封永新就已經告訴你病人夜晚會變成屍體的怪談,講述與聆聽的過程,就是一次回想。”

“但我們是在12點以前講的。”王小帥道。

時長風:“所以這是一個誤區。‘三不許’的第一條提到了午夜十二點,我們自然為接下來的兩條定下了時間限制,認為一切都有午夜十二點這個時間前提,但另外兩條的內容本身並沒有提到明確的時間。”王小帥忙翻開手機,再次細看“三不許”,見第二條的時間赫然寫著“夜間”,而非具體時間!至於第三條,本沒有時間限制。

“封永新在告訴我這個怪談後,就已經變成屍體了嗎?”王小帥後怕地問道。

“未必,”時長風掃了王小帥一眼,“你和封永新同樣是醫護人員,你在聆聽過程中也回想了這個怪談,為什麼沒產生變化?”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王小帥自認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護工,不像簡淮一樣發起瘋來不是人,也不像時長風那般脫下白大褂就不是人。

他跟在兩人身後問:“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白天與夜晚有什麼最明顯變化嗎?”時長風問。

“變化太多了,不過最嚇人的就是院長忽然變了吧。”王小帥回答道,他覺得簡博翰比那些怪物還可怕。

簡淮忽然開口:“就算不是院長,他也是三院的專家,每週三、週五會接診,在病房樓有辦公室,我從來沒去過。”不管是兒時還是現在,簡淮從未對父親的工作環境產生過興趣,他一直在迴避簡博翰。

年幼時或許曾崇拜過在學術界地位很高的簡博翰,長大後卻只剩下畏懼和順從。

簡博翰說,小淮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會控制不住潛藏基因中的犯罪;簡博翰說,小淮總是喜歡正常人不喜歡的東西,令人頭疼;簡博翰說,小淮瘋了。

簡淮順從地瘋了,神在正常與癲狂中掙扎。他害怕與簡博翰接觸,住院這麼久,從沒探究過自己住院的原因,也從沒試圖去過簡博翰的辦公室。

直到今天,時長風告訴他,你沒瘋。簡淮才主動邁出腳步,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簡博翰又在想什麼。

簡淮一路向前,他能夠聽到如鼓的心跳聲,明明距離簡博翰的辦公室還有一整棟樓,單是想到主動去調查簡博翰就令簡淮恐懼。

即使如此,他還是一步步走下去。

“需要我揹你嗎?”一隻手擦擦他額頭的冷汗,時長風說,“你剛才活動量那麼大,是不是有點累?”簡博翰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是門診樓頂層的院長室,一個住院部1號樓頂層的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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