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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涼氣,杵在下巴的五指捂住嘴

“還有聘書。”五錢面無表情。

阿音的睫抖動得似夏的風扇,好容易才控住了,抬著下巴將咬著的下放出來,又著臉摸了一把耳朵。五錢看她一眼,掩門回房。

手心兒裡出了汗,拓在有些年歲的紙張上,阿音用另一隻手將信接過來,拇指指腹摩擦裂痕處凹凸不平的邊兒,像口被扯開了似的,信箋的疼痛也有了生命力。

她低頭瞧了一會子,才抻起脖子,後腦勺在冰冷的牆壁上輕輕一撞,之後走到樓梯口坐下,就著月光開始拼信。

雜亂無章的碎片,和雜亂無章的思緒,她兜在裙子上撥了兩回,便不再拼了,手杵著下巴發怔。

她從未如此想哭過。

師父去世時,她同自己說不要哭,便一顆豆子也沒掉,質問李十一時,她說該是哭的時候了,眼淚便嘩啦啦止不住。

但此刻不同,她任由哭泣的慾望漲得比天大,卻只睜著澀澀的眼睛,茫地望著黑漆漆的樓梯。

她兜著阿羅的撕碎的信,想起十九說的長生是懲罰。也許她一開始就想錯了,她同阿羅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分,也並不是單方面的施捨,沒準兒,同阿羅救贖自己一樣,阿羅也十分需要她。

需要她成為漫長而無趣的生活中鮮活的念想,需要她來解釋時間和等待的意義。

這點被需要的存在令阿音行將就木的心膨脹起來,砰砰砰地將寂寥的夜晚填滿。

雨水同太陽最愛在山城爭風吃醋,烏雲將豔陽扯走,小雨便寸步不讓地降了下來。陰雨天窩在屋子裡最舒適不過,書房內燃起了薰香的爐子,雖不及炭盆暖和,卻驅散了些陰涼。

窗欞上投出兩位姑娘纏的剪影,高一些的那一個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將眼神自一沓宣紙上抬起來,輕聲問:“傀儡訣的最後一句,是這樣寫的麼?”她的眉眼像在雨水裡過了一遍,涼颼颼的,剔透而乾淨。

宋十九面對她,兩手一撐坐到桌上,偏頭仔細看一眼,又勾頭看她:“不是麼?”李十一瞧她一眼,執起筆刪改二字。

宋十九的視線隨著她運筆的動作遊走,結尾處軟軟地“噢”一聲。

李十一將筆擱下,眼簾一垂,看向她懸在半空中晃悠的小腿,鞋頭只勾了一半兒,蔥白似的腳後跟偷懶地褪出來,在桌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

李十一右手探出去,握住鞋跟的後方,微微用力往上一送,將鞋給她穿好,指頭搭在她腳腕上,抬起清淺的眸:“誰教你這樣穿鞋的?”宋十九很老實:“阿音。”李十一同她對視了兩秒才移開臉,收回手時指腹不當心地勾了勾宋十九膝蓋處的小窩,隨後若無其事地翻了一本書。

宋十九咬著下,摸一把酥酥麻麻的膝蓋,又意猶未盡地

俗話說閒來莫道人是非,才剛提了阿音,嬌花一樣的姑便推了門。阿音見著宋十九同李十一相對而坐的姿勢,稍是愣了愣,卻並未放在心上,只徑直走到桌前,兩手一撐,連個寒暄也沒有,便俯身對李十一開了口。

“十一,你說,我這麼個人,最大的好處是什麼?”李十一皺眉,同宋十九對視一眼。

“漂亮。”阿音自個兒下了結論。

宋十九眨兩下眼。

“你又說,”阿音眯起桃花眼,“我最大的短處是什麼?”李十一未啟,偏了偏頭等她開口。

“是口是心非。”宋十九支起下巴。

阿音輕笑一聲,隔著寬大的桌子望著李十一:“你再說,我最大的劣又是什麼?”這回她停頓也沒有了,一溜煙兒便說了下去:“是自私。”

“我若是見過了好的,任嘴上怎樣說不要不要,心裡頭卻總恨不得抓得牢牢的。”她停下來,直勾勾地看著李十一,桃花眼上兩彎囂張的橫眉此刻溫順地垂著,似被風打了頭,病懨懨的,嬌怯怯的。

李十一的肩膀沉下來,脊柱往椅背上一靠,抿看了她兩秒,隨即搖頭,輕輕笑了。

她說:“明白了。”語畢向宋十九單挑了右眉,便起身離去。

樓下的廳堂裡,五錢仍舊翻著一本兵書,聽見有清朗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下了樓,走到他跟前,清香撲面,頎長的影子落在身旁。

一隻白玉似的手停到書的右側,食指曲起來,在桌面輕敲了敲。

他抬頭,見李十一淡淡道:“叫她回來。”作者有話說:《鷓鴣天·畫舫東時洛水清》:西風挹淚分攜後,十夜長亭九夢君。

第77章十夜長亭九夢君(二)阿羅回來這陽光涼津津的,柔和得同月亮似的。五錢拿了隔壁大娘漿洗晾曬好的衣裳回來,攤到木椅上讓眾人拾掇自己的。阿音正拎了一件帶蘇的披肩,有些想不起來是自個兒的還是十九的,攤開仔細瞧,然後便隔著鏤空雕花的縫隙瞧見了邁進門的阿羅。

因此她同阿羅的重逢,是帶著隱約皂角香味兒的。

熱鬧的廳堂霎時安靜下來。李十一單腿跨坐在沙發扶手上,宋十九坐於矮一些的內墊上靠著她,手裡疊襖子的動作緩下來。五錢直起身,阿音將披肩放下,擱在膝蓋上擰了一把,本能地將視線移開,盯著衣裳堆瞧幾秒,又伸手薅了一把,最終揀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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