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茶杯畫著圈兒:“我打算過了。”

“今我毫無芥蒂地同你在一起,後你但凡有一丁點兒遲疑,你便對我不住,便於心有愧。”

“這是你未曾教過我的心機,我只用它來對付你。”她咬著嘴,眼波一閃一閃的,半是天真半是驕矜,半是李十一心愛的小姑娘,半是歸來要重振旗鼓的掠奪者。

她想要掠奪的是李十一毫無保留的愛情,如今是第一聲旗幟鮮明的戰鼓。

戰鼓敲在李十一的心裡,轟隆隆地,又像是雨來襲的前奏,天邊骨碌碌地滾著驚雷,隨後便要有淅瀝瀝的雨落下來。

它將落得鋪天蓋地,將滋養一切渴望的生靈。

李十一說:“是,我害怕。”宋十九睜眼時她害怕,怕面前的她不再是從前的她。橫公魚說生情時她害怕,怕那不知所起的一份情有了荒誕的起因。

阿羅說孟婆湯時她害怕,怕宋十九盡忘的前塵裡有不應被忘卻的刻骨銘心。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在折磨自己,但是沒有。

她自小不是個走運的,娘將她賣給師父時,只說是學手藝,她用了一個來月才明白,爹孃說的來瞧她是假的。

和師父相依為命,讀書練訣,頭一回開了棺摸出白骨上的金串子時,她唬得腿肚子打顫,這才曉得自己平裡吃的是什麼飯。是死人飯,損陰德遭天譴的死人飯。

再後來,每一回九死一生,她都做足了最壞的打算,若能撿回一條命,她便覺得稱得上有幸。

而宋十九告訴她,“幸運”二字並不只有“活命”這麼小,它可以很大很大,可以更多更多。

她以每回自死人堆裡爬出來,重見天一般的眼神望著宋十九,那是最為脆弱的一種,也是最為堅硬的一種。

宋十九被她的眼神擾得心神款動,她放低了嗓子,輕聲說:“從前的記憶是記憶,咱們相識的記憶便不是記憶麼?誰說非要擱到秤上量一個輕重?我偏不。”

“世事變幻,神思萬千。若從前的我不是此刻的我,明的我又是不是今的我?這一個時辰的我,還是不是下一個時辰的我?”

“你心裡頭的,又是哪一個我?”

“你從前說,昨種種,譬如昨死,今種種,譬如今生。你最是通透,最是聰慧,怎麼如今卻又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呢?”她一連拋了好幾個問句,扔得李十一的眉頭微微蹙起來,她又一回啞口無言,依稀記得這彷彿是第三回。上一回是她質問自己憑什麼不能喜歡她,再上一回,好似是在一個繁華卻空蕩的街道上,有一位怒氣衝衝的小公子,仰著下巴同她辯駁她朱厭的罪責。

宋十九這才溫情地住了嘴,好一會子才說:“你瞧。”

“前世今生,你都說不過我。”

“今生前世,我也都打不過你。”

“因而有些事情大抵是命中註定的。而可以隨意更改的那些,想來也無關緊要。”茶湯涼了,熱氣也散了,宋十九的面龐清晰又透亮,在燭火中搖曳生光。

她說:“有件無關緊要的事,我此刻想要改一改。”李十一心裡咯噔一聲,有了微妙的預,好似有人在拉著她的心尖輕輕拽了拽,下一秒又輕柔地撫一把。

宋十九朝她伸出手,抿了抿:“你過來。”李十一遲疑了一瞬,走至她跟前,而後被她捉著手腕一帶,側坐在了宋十九的雙腿上。

宋十九圈著她,眼瞧著李十一狐疑地將一個眉尾挑完,才將散著香氣的嘴貼近李十一頸邊的紅痣。

她用鼻尖蹭了蹭,聲音低得好似在呢喃:“想要你。”想要十一,想要令蘅。

她移開一點距離,眼珠子也漫上了粉,她便用這樣將醉未醉的眼神望著李十一,問她:“好不好?”李十一的呼有一瞬間小小的錯亂,然而她只將矜持的雲霞藏在耳後,面上仍舊一片清冷,她自上而下地凝視宋十九,右手扶上她的背。

她問:“然後呢?”

“然後,我向你請罪。”宋十九捉住李十一的手。

“怎樣請?”李十一的眼神快要化開。

“任君採擷。”最動聽的情話,叫做慾望,說出口的三個字,是想要你。

想在你寫字時要你,在你畫畫時要你,醒來要你,睡前要你,想佔有你完整的身體和時間,想做你情的上位者,和思想的膜拜者。

她要以所有想象過和不敢想的羞恥姿勢通通要一遍李十一。

還要將從前未曾贈出的那枚印章,以別樣的方式鐫刻在最溫熱的溼潤裡。

她將與她做一場酣暢淋漓的愛,然後做一場漫長而美妙的夢。

第90章但與先生闔玉棺(一)雷雨聲將小樓的懶骨敲碎,美夢自陰沉沉的天裡醒來。阿音靠著窗戶,兜了一絹子自上海帶來的燕窩,架著銀剪子小心地挑揀細,阿羅披著披風坐在一旁,翻一頁書便細細咳一聲。

她的身子骨好得差不離,唯獨陰雨天有些反覆,背上溼溼冷冷的,似隔壁大爺患的風溼。

她咳一聲,阿音便皺一回眉,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暗暗加快了挑燕窩的動作。

樓道里傳來響動,李十一同宋十九下了樓。阿音暗暗瞧,二人不似從前那樣膩在一處,前後保留了半個身位的距離,連手也未拉上,只一邊一個搭著樓梯扶手往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