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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動人。

李十一的眼簾緩慢地開閉,食指指腹自照片上宋十九的肩膀處撫摸下來,停到她與握的手上。

她的神情不同以往,宋十九銳地斂了三分笑,將眼神落在李十一的指端,又兜兜轉轉地勾上來,仍舊是彎著眼角,說:“我總在想,為何她待我比旁人親近三分,我亦對她一見如故,今方知有這樣的緣分。”慨嘆的語氣不大明顯,聽起來似一個試探。

李十一直起肩膀,將她的手握住,在掌心兒裡攥了攥,一會子才應道:“十九。”宋十九的眸光凝住,定定看著她。

西洋時鐘咯噠咯噠,划船似地前進,將水面的波濤越攪越大。

李十一聽著井然有序的秒針,將五指同宋十九的纏,二人的掌貼合著立起來,她的眼神也進退兩難地立了起來。

她對宋十九平淡而溫柔地說:“將她送回去罷。”作者有話說:《滕王閣序》: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第95章但與先生闔玉棺(六)秒針窸窸窣窣地轉,鑽進宋十九的耳朵裡,催促似的,令她的張口成了一種壓力。

她望著李十一,仍舊是清風浮月一杆細竹,亭亭玉立的,似兵荒馬亂裡乾淨的孤本。泰山府君也好,問棺先生也罷,其實她從來就是這麼好看,當初是怎樣覺得她似個妖女的呢?她不大想得起來了。

她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像被裝進墨守成規的套子裡。唯獨這一刻,她到刻板的鐘表跑進了腦子裡,疊在一處的秒針和時針分離,“嘣”一聲彈響,像某種結束時奏響的哀音。

她捲翹的睫也如錶針一樣,纏綿地合,又果斷地分開。她問李十一:“為什麼呢?”好似問的是為什麼要將萍送回去,又好似在詢問李十一,為什麼同她想的不一樣。

李十一低著頭,不曉得是個子高,還是習慣地迴避,她總是將沾染情緒的眼睛隱藏在陰影裡,停了一會子才道:“萬物生死,自有時序,我教過你。”人之命盤,如同這兢兢業業的指針,齒輪嚴絲合縫地轉出規矩,由不得誰勤勉地快一秒,或是懶怠地拖一秒。

宋十九同李十一貼合的手心微微出汗,聲音平鋪直敘:“送她回去,送回戰亂裡?”李十一看進宋十九的眼裡,溫聲同她說:“她不屬於這裡。你瞧見了,她不能見生人,每回起的燒便是反噬。你若要強留下,她往後將承受更多。”

“我能護住她。”宋十九喉頭一咽,低頭瞧相片。

她不習慣同李十一爭論,心裡似被磨砂石來回剮蹭,鈍鈍地提不起興致來。

“還有將來,”李十一解釋,“十餘年後的活人猝然消失,勢必擾亂所有與她有過集的命書,一亂十,十亂百,百亂千,恐怕會引起難以估量的後果。”

“還有比戰亂更糟糕的後果麼?”宋十九反問,“烽火連天,民不聊生,人間煉獄,生靈塗炭。”

“即便是亂了命書,你又怎知,亂得是好是壞呢?”李十一闔了闔雙眼,微微偏頭看著她,目光裡掩藏不住的涼意鋪散開來,令宋十九掌心的汗迅速風乾。

是壞,她知道。

宋十九如夢初醒,站在她面前的是掌生死鋪命書的萬魂之主,氣定神閒地將宋十九的執拗襯成一個天真的笑話。

宋十九生出了難以言喻的錯覺,彷彿此刻與她對峙的不是平等溫和的愛人,而是從前執著燈打橋上過,正眼不瞧她的令蘅。

她終於想起來當初自己為何憎惡令蘅,她憎的不是那驚為天人的臉,憎的不過是她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態度,似一塊冥頑不化的堅冰,固守在生硬裡教條裡,輕描淡寫地教導旁人什麼是“應該”。

她不願意被打擾,不願意被攻破,不願意有任何例外,她就偏要。

她是天底下最桀驁不馴的燭龍,龐大的軀體滋養了她無邊無際的心臟,她的心想要落在哪裡,便要落在哪裡。

從前她將心放在李十一手上,任她掂著把玩,可這不代表臣服,不代表遵從,不過是她願意。

宋十九將手腕抬了抬,起眼皮看向李十一,頭一回不服管教地叩問她:“戰爭,也是時序,也是規矩麼?”她不需要李十一回答,自顧自搖了搖頭,出手,扶在桌面上,將一些李十一還未想起的回憶講給她聽:“往若我鐘山出了妖獸,食了你泰山府三兩個鬼,你們泰山府便大兵壓境,魂策軍軍旗四起,好不威風。不成想如今當真是哀鴻遍野水深火熱了,四方神位竟袖手旁觀,只道規矩不可亂,連護住一個小丫頭亦不能夠。”

“如此說來,實在無用。”她的嘴角有罕見的譏誚,目光灼灼覷著李十一。

李十一平靜地回望她,眼裡連被冒犯的形容也沒有。

她到底還不是令蘅,尚且不能對宋十九的嘲諷同身受,令她皺眉的無非是宋十九陌生的表情,眼裡的失望明晃晃的,將她同她的隔閡擺得涇渭分明。

她想伸手拉她,宋十九的小指卻一動,蜷作了一個小小的拳頭。

李十一的心被尖銳地刺了一小下,令她的手亦不自覺地握起來,但她仍舊耐心地,以略帶沙啞的溫柔嗓音說:“是規矩。”宋十九哽住,一時無話,一會子才回她:“若萬物循矩,那麼,人活一遭,意義在哪裡呢?”

“若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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