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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襤褸的腹,掌心停在她被眼淚打溼的耳邊。

宋十九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她的五官明明同李十一相似極了,輪廓卻更為巧圓融,沒了下頜處稜角分明的骨頭。

自然也不再容易瞧出她究竟生氣還是不生氣。

宋十九的身子一瞬間緊繃起來,卻又在令蘅抬眼看她的一剎極快放鬆,她的眼神溫和而悉,不是當倚欄而過的涼薄,而是將下眼瞼略略堆起來,眉頭稍稍一提,裡頭是未受控的心疼。

她的弧度美好的嘴抿起來,嘴角略微向下,這個動作清冷又剋制,同李十一一模一樣。

宋十九忽然便委屈了起來,她哽咽著喊她:“十一。”她是十一,還是十一。

令蘅聽得她這一聲,眉尖輕輕地顫了顫,而後拍了拍她的背,對她輕聲道:“不哭。”再沒有比這更簡短的安,宋十九將頭靠在她的口,覺得自己成了歸主的小獸,僅僅能有力氣將髮絲在她的衣裳上一蹭,留下些不言自明的纏綿。

到令蘅又不慌不忙地拍了她三兩下,隨後將她放下,直起身子看向不遠處的阿瑤,又掃了一眼頗有些躁動的蛟龍,隨即她闔了闔眸子,手間捋著神荼令上的瓔珞,理乾淨了繩結,才對阿瑤點了點頭:“阿瑤。”阿瑤氣定神閒的手在膝蓋處一縮,又對蛟龍偏了偏頭,令它退至身後,涼著瞳孔悠悠覷了令蘅一眼,這才驅動輪椅上前來,停至令蘅前兩三米處,笑盈盈道:“阿蘅。”若不是一旁的宋十九血如注,若不是一旁的塗老么雙目未合,竟是似極了一場久別重逢的寒暄。

阿瑤又張了張口,將一聲“別來無恙”含在了病氣間。

令蘅未再開口說話,只掃了四周一眼,神荼令的瓔珞掃在袖口,一搭一搭的。

她愈是不緊不慢,愈是風平靜,阿瑤便愈是慌張,眼一橫便開了口:“這病村得疫,自有因由,我身為刑罰之神,與你山頭各立,自司其職,你不該手。”

“不手。”令蘅搖了搖頭,低聲道。

阿瑤的慌亂又添了幾分,手上的白絹繞了又繞,一會子才又道:“今我探得有人逆天改命,將闔村疫蟲屠戮殆盡,如此任妄為,我自當守序。”令蘅抬頭瞧她一眼,未接話。

阿瑤呼起落,仍是笑,後牙卻漸漸發緊:“待我趕來,卻發覺是你這燭龍小寵作亂,少不得出手訓誡一二。”

“訓誡?”令蘅平淡地反問她。

又轉頭看了一眼宋十九身上遍佈的傷痕。

阿瑤的目光隨她追過去,在令蘅的眼神停留第三秒時明白了過來,她將笑意極快地斂了,又提起一個嘲諷的嘴角,她嗓音在喉間嚥下去,幽幽問令蘅:“要報復麼?”她“噠噠”敲兩下輪椅扶手,身後蛟龍如參天巨樹,觸鬚懸浮在空中,作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而她亦動了動筋骨,只伸展兩臂打了個優雅的哈欠,卻是一聲地動山搖的虎嘯。

那嘯聲如嗡嗡的雷鳴,將人的耳膜劈得七零八落,早已死去的塗老么耳朵眼裡出殷紅的血注,連宋十九亦忍不住嘔了半口血,令蘅卻立在嘯聲中,長袍長髮如淺風。

阿瑤笑道:“若我拼死一搏,也未見得毫無勝算。”令蘅搖頭:“你沒有勝算。”未等阿瑤反駁,她又添了一句:“此其一。”

“其二?”阿瑤將脊背弓起來。

令蘅道:“你不敢。”阿瑤的手搭在扶手上,手腕朝上,緊繃的肌膚蒼白到近乎透明,能瞧見裡頭靜靜淌的筋脈。

令蘅掃一眼她的腿,將嘴角提了提,也不曉得是否能稱得上是一個笑,她頓了頓,才道:“方才為何要趁我未歸,招招下死手?”什麼訓誡燭龍,不過是引子,引的是面前泰山府君的命。

阿瑤的臉比從前更慘淡了些,連呼都細得似一將斷未斷的線,她將脊背放鬆,靠在輪椅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望著令蘅。

令蘅往前邁了一小步,又停下,輕聲道:“我替你說。”阿瑤瞧見她冷淡的嘴一張一合,說了三個字。

周穆王。

“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

八駿行三萬裡,穆王何事不重來。”一首李商隱的《瑤池》,講的恰是周穆王西征崑崙,與崑崙神女瑤池相會,得長生不老術一事,民間引為佳話,口口相傳。

“當年你與穆王兩情相悅,為求長相廝守,私受不死藥令其長生,混沌震怒,命泰山府拘了穆王魂魄,而當年獨上崑崙,擒走穆王的,是我。”面前的神女無打采的雙眸裡終於有了些神采,似於畫龍的巧匠點了睛。

“你不服,為穆王反叛混沌,由此折了雙腿,只能以輪椅度。”當年滿臉意氣的少女,一條崑崙練直上九重霄,天地失山河震顫,被斬斷的豹尾扔入南海,砸起巨驚濤。

“混沌判你掌刑罰,布瘟疫,看遍人世生老病死,又因怕你再生禍心,令泰山府將穆王魂魄拘於煉獄,不入輪迴,以此牽制。”阿瑤望著面無表情的令蘅,也不知是想起了當年瑤池貪歡的故人,還是在她的袖口裡聽見了泰山府最底層難以企及的風。

她是由何時發覺自己變得偏執,嗜殺,視人為螻蟻命為草芥的呢?不記得了。

“因此。”因此,她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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