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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唱,唱曲兒。”塗老么抖著兩腿,他一尷尬便想唱曲兒,天生的病。

阿音翻起眼皮:“殺豬聲竟比你的曲兒婉約些。”宋十九在前頭莞爾一笑,阿音來了興致,逗她:“小十九,你哼個曲兒聽聽。就那首,我前幾教你的。”宋十九有些不好意思,又因著李十一在後頭的緣故,更是不太大方,咬了咬下才將唱詞兒從鼻端哼出來。

“鴉瓴般水鬢似刀裁,小顆顆芙蓉花額兒窄。待不梳妝怕娘左猜。不免金釵,一半兒蓬鬆一半兒歪。”這首詞名喚《一半兒題情》,是王和卿所作,講的是閨閣少女要見那心上人,對坐梳妝攬鏡自照的模樣。雲鬢花額,正正好的姑娘已足夠漂亮,偏偏那頭上的金釵因著心思的盪漾得歪歪斜斜,鬆鬆兜著髮髻,如少女兜不住的情思。

宋十九的嗓子清甜又不諳世事,一聲輕一聲重,在車輪搖晃的行進中起起落落,摩擦聲大一些,便要聽不全她略顫的尾音,可正是這樣天然的輕哼,穿梭在嘈雜的煙火間,彷彿溪汩汩伴著暮鼓晨鐘,令人靈臺清明。

阿音嘴角掛著笑,將若有所思的神情靠在車窗上,雙眼瞧著前頭,卻又好似不是瞧著前頭。

這首曲子她從前唱給過李十一聽,她的嗓子華麗又哀怨,擱到窯子裡是一等一的好。恩客們喜歡聽這樣的,婉轉中帶著些閒愁,彷彿窯姐兒亦有一腔深情,空落落地付託到他們身上,令他們生出些相愛難相守的惆悵來。

男人是天底下最笨拙的動物,作踐良家的心意,又在窯子裡找愛情。

阿音笑了笑,餘光瞟見李十一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而後轉頭望著前方。原來聽曲兒的李十一也是不同的,聽從前的阿音唱歌時,她掛著笑,聽後來的阿音唱歌時,她掛著愁。

可沒有一回似聽宋十九這樣,睫的陰影掩住認真的神,笑意抿得淡淡的,宋十九的聲兒高一下,她的睫便抖一下,宋十九的聲兒低一下,她的眉頭便皺一下。

她想破了腦袋才想明白,此刻籠在李十一鼻端的東西,叫做晨曦,李十一這樣的神情,叫做希望。

在亂世裡,哭容易,笑容易,活得有盼頭,不容易。

作者有話說:1.第一次來月事以為自己要死了是我朋友的親身經歷,還在網上看過帖子,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所以請不要嘲笑聽。教育很重要。(憋笑)2.查岐昌《題木蘭祠》:“女郎剩取花名在,歲歲風一度吹。”第31章歲歲風一度吹(二)據聞燕山乃龍脈所在,西起洋河東連山海關,同太行山隔水相望。燕山以東便是霧靈山,李十一因阿音於此地有些因緣,多少顧著她的臉,卻見她神如常,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趕模樣,便稍許放了些心。

河蜿蜒似龍脊,將燕山山脈環繞其中,山樑不大高,此刻從冬眠中醒來,倒有了零星的綠情。沿著河兜了半截,至古北口,塗老么掌著的魂策令便有了隱約的動靜,似剛破殼的雞崽子啄食一般,輕輕地顛了顛。

李十一幾人便於古北口村莊南側下了車,從前的軍要地,如今卻是蕭索得很,幾烏鴉都不大搭理的枝椏橫在村頭,灰石同土牆黃白相間,村落裡沒幾個壯年人,唯有幾個大爺眯著眼睛坐在門口磕煙管子,老婆子一面洗衣裳一面啐搗蛋的孩童,見有了新鮮人,才頗剋制地將舉起的槌擱下。

古北口一條小小的溪橫穿村落,諸人依著溪自南往北走,魂策令的動靜愈來愈大,至村西北一個小小的農戶前停了,李十一原地踏了幾步,沒了頭緒。恰見著一個挑著扁擔的漢子經過,雙眼不住往他們身上瞟,塗老么便將他叫了下來,問:“小哥早哇,忙吶?”漢子悠著扁擔,也沒有擱下的意思,只縮著老龜似的脊背望著他們:“啊,送米去。”他的眼神兒在阿音同宋十九身上來回繞,頗有些移不開,阿音也不臊也不惱,還笑挑了一個眉,宋十九倒是很乖覺,在李十一的餘光裡後退了一小步。

李十一上前,頗為客氣地問他:“請問小哥,這些時,可有外人入村?

“她面上雖有腐皮,聲音倒不緊不慢,好聽極了,惹得男人也多瞧了兩眼,一會子才應聲:“有,一姑娘,廿五上下,板磚臉扁擔肩。”塗老么雙眼一亮,同李十一對視一眼,聽這形容,八成便是了。

他快活地手,又問他:“此刻在哪裡呢?”男人將挑子再往肩上一送,雙手將繩索抓得緊緊的,彷彿擔習慣了似的怎樣也不肯丟下:“那姑娘怪得很,拿一個銅底兒的羅盤,來咱們這挨家挨戶串門子,進了院兒便趴地底下敲敲打打,最終是瞧下了村西錢寡婦的婚宅。錢寡婦早年死了男人,子捱得苦,板磚臉姑娘給了一匣銀圓子,哪有不樂意的,高高興興僱車去了城裡,仨倆月愣是沒回來一回,公婆也不孝敬了。嗨,寡婦。”男人打開了話匣子,聽得塗老么是一愣一愣的,最終倆人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意味深長地停了下來。

阿音聽得不耐,一甩絹子咳嗽一聲,男人回過神兒來,聽阿音妖著嗓子出聲:“我問你,錢寡婦的宅子,怎樣走?”話不客氣得很,自帶三分霸道,所幸她漂亮,男人也不惱,飛快便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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