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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結局,倒不如不要開始。而幹他們這行的,能有什麼好的結局呢,房溫書遺憾的想,經驗看似豐富的他,甚至沒能走過那片茂密的森林。他忘記了自己許過什麼願望,只是依稀的記得,自己徹底消失之前,耳旁那淒厲的哭聲。
是何思曼的哭聲,她捧著變成淤泥的自己,嚎啕的像個捂住的孩子,她想要將他留住,將他擁入懷中,但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
房溫書消失了。
他本不該再出現在這裡,直到眼前地方女人,在死亡來臨之時,終於向心中的渴望妥協。她希望——房溫書能夠活下來。
多麼愚蠢的願望啊,房溫書伸手觸碰了她臉頰上已經乾癟的肌膚,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走到這裡,費了多少的力氣,經歷多少的絕望,但她最後也沒能成功,她死了,死前只有黑暗為伴。房溫書的手指從她的額頭,劃到鼻尖,再到嘴,他想要把女人的模樣記在心裡,雖然他知道,自己
本就不是房溫書。
他只是一個擁有房溫書模樣,被女人的記憶構造出來的,怪物罷了。
一個淤泥為靈魂的怪物。
真是讓人遺憾,房溫書湊了過去,在她的上落下了一吻。她的
是冰的,乾癟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討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大約,是身體的本能罷了。
一吻結束,房溫書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走到房間的邊緣,伸手按住了牆壁。牆壁開始變得柔軟,如同淤泥一般,掉了他半個手臂,他
出了享受的神情。下一刻,它信守承諾把所有屬於房溫書的記憶,給了他,他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房溫書。
人類是什麼呢?不過是一具體,再加上一些記憶罷了。
當一具一模一樣的體裡灌入了同樣的記憶,那誰能分辨二者?房溫書笑了起來,他分不出自己和房溫書的區別,相信何思曼,也分不出來。
所以,他就是房溫書。
在接受房溫書記憶的那一刻,何思曼的身體也開始融化,變為淤泥融入地下,這是願望完成的標誌,也是房溫書活著的代價。當實現願望的那一刻,他們和它就將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何思曼的願望實現了,房溫書活了下來。可是他存在的意義,只是活著嗎?不,縱一切的它向來不會
費自己的傑作。
房溫書知道,這個黑暗的底下宮裡,來了些別的客人,有強悍的戰士,也有茫然無措的新人,他向來不是個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人,所以,很快有了確定的目標。房溫書是個聰明人,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它的一部分,但有依舊生出了些別的念頭。他想要離開這裡——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的,所以得用點別的法子,用一些有趣的誘餌,讓可愛的倉鼠入套。阿列克謝用的黃金,那是最低級的最無趣的誘餌,房溫書知道更有趣的捕獵方式。他輕輕的哼著歌兒,朝著黑暗裡去了,在他身後的
下,黑
的淤泥形成了一具人的身體。整個部門所有人都知道,宋輕羅是個厲害的角
,但他的搭檔,卻懵懵懂懂,像個剛闖進這個世界還
糊糊的小孩,房溫書想,真希望,那個小孩許願的時候,能夠果斷一點。
林半夏當然知道,房溫書想讓他做什麼,他只是想讓自己看著重傷的宋輕羅,內心焦急失去理智從而出賣自己的靈魂,讓大家一起離開這裡罷了。只可惜,一句話暴了房溫書的身份,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讓林半夏抓住了破綻,但是除此之外最大的悖論,還是在重傷的宋輕羅身上。
如果房溫書的願望,是宋輕羅重傷,那他的願望已經實現了,眼前的房溫書顯然不是人類。如果房溫書的願望不是宋輕羅重傷,而是以類似阿列克謝的想法制造出了一些怪物傷了宋輕羅,那些怪物卻是不可控的,這種方法簡直是自殺,林半夏並不覺得他和房溫書的情況會比宋輕羅強到哪裡去。當然還有第三種情況,就是宋輕羅是被房溫書直接打傷,這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宋輕羅見到他的第一面,是讓他跑,沒有給他任何關於房溫書的提示。
當所有事情的邏輯整理清楚,答案就只剩下了一個——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現宋輕羅孤身一人重傷的情形,眼前房溫書就是第二個阿列克謝,只是他手裡的黃金,變成了重傷的宋輕羅。房溫書設下誘餌,他想要利用這個誘餌,讓林半夏內心最大的渴望,變成離開這裡。
一切萬事俱備,可卻被他自己不小心觸碰了捕鼠夾,讓那隻小小的倉鼠,捕捉到了不尋常之處。
“彩。”房溫書聽完了林半夏的話,鼓起了掌,他說,“我還以為是宋輕羅心軟,才會收下你這樣的人,沒想到,宋輕羅還是那個宋輕羅。”
“你不是人了吧?”林半夏蹙眉道,“那你為什麼還有為虎作倀??”其實這個問題,他同樣想問阿列克謝。
“他是全知全能之物,是世間的主宰,同它融為一體,是身為人類的榮耀。”房溫書說,“你也該榮幸,自己曾有過這樣的機會。”林半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和它在一起,將共享所有的知識和記憶,只要你靠近它,就發現,人類是如此的渺小。”房溫書溫聲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想和我一起離開?”林半夏奇怪道。
不,不是我想離開,只是她想要我離開這裡,房溫書想到,但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出個無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