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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辰不會有人看見他睡著的樣子。
想到梁予辰,他忍不住又撇了撇嘴。不知道那個心眼比針小的人是不是還在生氣。
“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教官站在門口中氣十足地喊,“十分鐘後換好衣服下樓集合!”眾人哀嘆一聲,紛紛爬下從行李箱裡拿學校發的
彩服。
紀潼也將箱子拖到中間的空地,拉開拉鍊翻找,找著找著突然從箱角發現一個疑似不屬於自己的不明物,像是被人後進去的。
外面裹的是個連鎖便利店的袋子,半透明,透過印花隱約能看見裡面有兩包軟軟的、深的、方形物體……
他輕輕咦了一聲,打開包裝袋一看,瞬間驚得脫了手。軟棉棉的東西咕嚕嚕滾了一截,滾到另一位男生腳邊。
“什麼東西啊?”那同學是個近視線,彎撿起來,湊到眼前歪著頭,一字一字地讀包裝袋上的字:“夜、用、衛……衛生巾?臥槽?!”第13章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一聲吆喝把屋裡一大半人全
引過來,十幾個愣頭青圍成一圈,張著嘴看看被甩飛在行李箱上的深藍
加長型夜用衛生巾又看看紀潼,表情
彩紛呈。
死一般的寂靜後,其中一位帶頭挑起大拇指:“哥們兒牛。”路過內衣店都能想歪的年紀,居然有人軍訓帶著衛生巾,原因暫且不明反正實在牛
。
紀潼把手搖出了殘影,滿臉驚恐:“不不不不是我帶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箱子裡!可能是我媽!不不不可能是我哥!”眾人倒一口涼氣:“你哥還用這個?”
“我不知道,可能吧,也許吧,他這人有點兒病!”紀潼腦袋飛速轉動,會給自己行李箱放這個東西的極有可能是梁予辰。不,百分百是梁予辰。
可他到底想幹嘛,以兩包衛生巾害得自己身敗名裂?
有人弱弱解圍:“是不是痔瘡?”
“是的吧……”他頂著張大紅臉,一時間再顧不上跟其他人解釋,掏出手機便要打電話痛罵將自己陷入不仁不義不男不女境地的梁某人。
“嘛呢?”教官的聲音在外圍響起,“圍這麼緊鬥地主吶?喲!”眾人表情微妙地撤開一個口子,他一伸腦袋,湊到衛生巾端詳片刻,問近視眼:“你的?”近視眼扔掉衛生巾頭搖得像撥鼓:“不不不他的。”
“哦……”教官兩手背在身後,扭頭似笑非笑地盯著紀潼,“你的?”
“……”紀潼咬牙點頭,“嗯。”隨便他們怎麼想吧,他是被陷害的。
空氣安靜,所有人都等著看免費話劇。
“厲害啊小夥子。”教官忽然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準備得很充分嘛,連用衛生棉當鞋墊都知道。說,是不是前輩給你傳授的經驗?”眾人如遭雷劈。
紀潼也微張著嘴。當什麼,當鞋墊?
“不過你這個……”教官舉著衛生巾著光細看包裝袋上的字,“18片裝,太多了吧!打算分給小同學?”幾個圍觀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猶豫著問:“教官,這個衛、衛生巾,還能當鞋墊?”
“當然,”教官說話間練地拆開包裝,取出一片,脫下鞋當場演示,“膠鞋底兒硬,這玩意兒又舒服又
汗,往裡這麼一墊!誒,軟乎兒!”說完也不客氣,又拿了一片墊進另一隻鞋,似乎滿意極了。
見他說得有模有樣,有人蠢蠢動。不知是誰從背後戳了戳紀潼的肩膀:“同學,可以分我兩片用用嗎?我跟你買。”紀潼頂著一張沒退燒的臉,抬起眼簾,見其餘人全都期待地望著自己,便慢慢
起背來:“也不是不可以啦,反正我有兩包……”
“那你也賣我兩片兒唄!”又有人心動,“我這鞋正好拿大了!”
“還有我還有我,我腳汗最多!”這種新奇的玩意勾起了大家詭異的好奇心,人人都想試試拿女孩子的衛生棉當鞋墊是種什麼覺。大家一陣哄搶,很快就分去一整包,剩下的那包紀潼說什麼也不肯賣。因為眼見著這東西成了香餑餑,他捨不得了,軍訓好幾周總要換的吧?
這麼個小曲過後紀潼這個名字倒在這間大通鋪裡叫響了。有人問他是怎麼想到要提前帶上這個,他只好說是他哥幫忙準備的,事先自己也不知情。
獨生子女們讚歎一聲:“你哥還見多識廣哈。”紀潼謙虛:“過來人的寶貴經驗吧。”下樓路上他跟兩三個剛認識的朋友
風得意地勾肩搭背,望見樓梯窗欞外的松,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梁予辰。
總是拔的背,寬闊平整的肩,像棵吹過風淋過雨的樹,筆直
在土裡,
鬚卻蜿蜒。
—不過,單靠這麼雙別緻的鞋墊,想在這軍訓基地過得舒服當然不可能。吃得差、天氣熱、訓練嚴格、覺不夠睡,每條單拎出來都夠他這盆溫室裡的多喝一壺的,更惶論四五條一齊往身上招呼。
每天掰著手指頭過子,兩隻手還沒掰完紀潼已然吃不消。晚上訓練結束以後他把小板凳夾在腋下,找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縮腿坐著,想打電話給家裡。
青綠的小蜢蟲在燈下飛,他的影子投在地上,路燈像盞帽子高高罩著。
電話響了兩聲通了,他迫不及待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