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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等著。

等了一會兒,知道梁予辰一定還在生他的氣,紀潼心裡在失落之外又生了一層莫名的委屈,賭氣問:“不說話是什麼意思。覺得我煩,討厭跟我說話?”說完後一對眸子也不看人,只看地上的灰塵跟砂礫。

梁予辰身體沒動,聲音像水一樣漫上來:“是你自己說的,我不是你哥,所以我換個頭銜。”第14章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今天白天,梁予辰還在學校上課,胡艾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予辰,你忙麼這會兒。”她問得小心。

胡女士是個情緒化的中年女。有時高興起來便“我的兒”、“我兒”、“兒”這樣稱呼他,有時難過氣惱憂心了又予辰予辰叫得生疏。這行為模式跟紀潼如出一轍,高興時嘴甜,生氣時嘴利,專往人心上捅。

漸漸梁予辰也摸清套路,一聽稱呼便知這位後媽的心情。

他說:“我在食堂吃早飯。”胡艾華頓了一下,一口氣先嘆出來:“潼潼昨晚上給我打電話,哭了。”身邊嘈雜,他即刻站起來走到長廊裡,蹙眉問:“怎麼回事?”

“哎,”胡艾華在電話那頭顯得無奈,“這孩子不懂事,一點苦都吃不得,吵著鬧著要回來,說不想練了。”梁予辰背松下去,靠在走廊泛著涼意的牆面,左手扶了扶眼鏡:“鬧情緒是正常的,我當年軍訓開始也有同學受不了想走,不過最後都順利完成了。”

“我也知道,”胡艾華說,“我就是心疼。潼潼說他病了,飯都吃不下,也不知道現在好沒好點兒。”梁予辰的背又直起來:“病了?”

“說是中暑,小孩子家家的覺也不一定準,我就怕是飲食不對付得了腸炎……”那頭有人喊胡老師,胡艾華說,“沒法兒跟你說了兒子,我課要開始了。你空給他打個電話,畢竟你經歷過,說的話他聽得進去,別讓他隨隨便便跑回家來,到時候影響不好。”梁予辰背過身去望了望外面的天:“實在不行我去看看他。”腸炎不算大病,但要真得上了人就好受不了,在軍訓那種地方得遭罪。

他主動開口胡艾華自然驚喜地說好,囑咐了兩句路上小心,急匆匆收了線。

—今天不太晴,早起就有些陰沉沉的。

他找本校保研的同學問清了軍訓基地的位置,上課,忙完了自己的事,下午四點才身出門。

先乘公,坐兩站換乘地鐵,一路坐到七號線的最北站,下來就沒有車可坐了,連黑車也不肯去,因為回程只能放空。找不到別的辦法他又趕時間,只能隨便找了輛車騎上,靠著導航摸到了基地。

這地方比他當年待過的大得多,管得也嚴。守衛的兵不讓他進去,只准他在門口等。

等了大約一刻鐘紀潼才出來。寬大的彩短袖穿在衣上,間扎著鹹菜綠皮帶,活蹦亂跳,沒心沒肺。

梁予辰平白無故懸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下,聽見他問自己是不是煩他了,心裡真的升起一陣煩躁。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鬧得不大愉快。

紀潼拿一雙澄澈透亮的眸子斜瞪著他,眼眸中似乎盪漾著無數委屈難過,賭氣道:“你要真想當誰的哥,就攛掇我媽跟你爸再生一個,別淨盯著我行不行。”當了十幾年的獨生子女,驟然間從天而降一個哥哥,沒亂打出去已經算他涵養好,難道指望他親親熱熱叫聲哥?

梁予辰回懟:“沒人想當你哥,能不能別臭美。”紀潼不饒人:“不想當我哥你拿我的話出來說嘴幹嘛,顯得你記好啊?”

“你——”梁予辰氣笑了,“我想當你爸行不行?”兩人面對面吹鬍子瞪眼,紀潼撲哧一聲笑場:“那得問你爸行不行,問我沒用!”小兔崽子,梁予辰說不過他,氣得胃疼。

崗哨恰好到了班的時候,兩隊人馬踢著正步匯合。門廳的窗戶玻璃一推伸出來一個戴大簷帽的頭:“杵這兒幹嘛呢你倆,進去還是走?手裡有條嗎?”這裡的學生生了病或者有急事,要出去都得拿教官批的條。

“馬上走。”梁予辰回頭應了一句,不再跟紀潼打嘴仗,轉而將拎了一路的袋子遞給他,“給你帶了冰淇淋,可能有點兒化了。”紀潼的眼睛跟燈泡一樣亮起來:“冰淇淋?”接著便去扒拉袋子。無紡布袋很有些分量,裝了鐵似的。裡面是個大大的鋁箔保溫包,打開來,六七個長方形冰袋裡埋著三盒550g的盒裝冰淇淋。

是巧克力味兒的,自己最喜歡的口味。他拿出來,盒外一層水珠沾了滿手。

“天氣熱,我沒打開檢查。”梁予辰從工裝褲的大口袋中變出好幾把木勺扔進袋裡,“你自己吃一盒,另外兩盒分給同學,免得他們說你吃獨食。”紀潼驚喜之餘,忽然發覺梁予辰臉跟脖子熱得發紅,想必是經過一番跋山涉水才抵達這窮鄉僻壤,心裡略略過意不去。

他猶豫著遞過去一盒:“要不……你吃一盒?”梁予辰推回去:“我不愛吃這個,膩。”這時值勤的人第二次催促:“你們到底走不走?”

“這就走。”梁予辰應完後,用認真的語氣對他說:“趕緊回去,別老想著逃跑,除非你想讓同學笑四年。”紀潼嘴硬:“誰想著逃跑啦,你少冤枉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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