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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但總歸過目過許多文件。這過繼協議也不用旁人寫,陳明輝親自動筆,一條一條寫的特別詳細,把錢宇摘得乾乾淨淨,此後和李翠半分關係都沒有了。
寫好後,陳明輝又特意當著眾人面讀了遍,沒人異議,就要求李翠簽字按手印。
本來李翠不願意立字據,但陳明輝直接挑明問她是不是還想就著此事訛他,作證的幾個人也跟著幫腔,李翠才不情不願地簽字畫押。
陳明輝自己把自己那份字據仔細疊好,認真揣起來,也不管李翠的那份要不要。
“小宇,收拾東西,我們走。”陳明輝笑著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再也不用回來了。”
“嗯。”錢宇瘋狂地點頭,跳起來開心的兔子一樣去收拾東西了。
李翠見狀罵道:“賤貨,這麼小就知道跟男人跑,不要臉!”旁邊一箇中年男人看不過去,也是這次見證的中間人之一道:“李翠,你積點口德吧!錢大哥活著的時候對你多好,現在就剩下這麼一點血脈,你還過繼給旁人了,連點香火都不給陳大哥留,你就怕午夜夢迴,陳大哥去找你。”李翠怕什麼,她才不怕。那個男人活著的時候,在她面前就唯唯諾諾,她說一不敢二,死後都爛成泥巴了,更不怕了。
“你知道什麼,我親眼看見他們又摟又抱又親的,可不要臉了!”周圍的人群明顯不相信她了,李翠的人品磨掉他人的最後一點信任,沒人願意再相信她的話。
陳明輝冷冷地道:“戶口本呢,拿出來,現在咱們就去派出所過戶。”
“哼,拿就拿,當錢宇是香餑餑,誰還願意要他怎地!”錢宇抱著一個大塑料的行李袋子,出來就聽見李翠這麼說,本就不抱期望的心徹底涼透了。
忽然手上一暖,是陳明輝握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拎過並不重的行李抗在肩膀上。
兩個人把行李送到陳明輝家才和李翠一起去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看見遷戶籍的竟是兩個孩子。
叫錢宇的這個要把年紀改大,單獨分出來一個戶籍。
“這不是胡鬧嗎!”老警察道:“兩個這麼小的孩子怎麼過子,你這當媽媽的怎麼回事?”陳明輝馬上道:“伯伯,不是的,戶口分出來是因為要當兵用。是啟叔叔讓我來找你的,我和他兒子啟明是同學。”八十年代戶籍管理不嚴格,為了當兵改戶籍的比比皆是,派出所裡常辦這種事。
“對對對。”李翠附和道。她大抵還有些許羞恥心,沒光明正大到處宣揚過繼出去個兒子。
老警察知道啟父,又想起早些時候他確實拿了一個戶口本過來改年紀,正是陳明輝這個名字,想了想,最後還是給改了年紀,分了戶。
看著戶口簿上孤零零的名字,錢宇心臟猛地蜷縮一下,似被拋棄的幼崽,對未來有些惶恐有些不安。
突然間,手心一暖,錢宇低下頭,看見自己不知何時無意識攥起的拳頭被大了一圈也黑了數度的另一手掌包住。
“你還有我,小宇。”那人輕輕道。
就是這麼輕飄飄的簡單的一句話,瞬間就定了錢宇的心。
幸好,他並不是沒人要,幸好,他還在他身邊。錢宇手上更加用力地回握回去。
出了派出所,陳明輝拉著錢宇的手和李翠分道揚鑣。走了兩步,錢宇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就看見那個最近一個月對他非打即罵的女人,快快樂樂揚著手裡的戶口簿,拍拍打打哼著歌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突然頭被搬正,對上陳明輝還帶著稚的少年臉龐。
“別傷心,以後我會連著她那份一起對你好的。”不知不覺紅了眼圈,錢宇腳底著地面,良久才道:“早前,我爸還活著的時候,她對我很好很好的,真的很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變了,突然就那麼多餘我,從前不是這樣的。”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滾下來。
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陳明輝所能做的只是擁抱著錢宇,提供一個肩膀給他肆意發洩。
哭的差不多了,陳明輝才哄道:“別哭了,中午給你炒再煎個雞蛋餅好不好?”這時候家家戶戶條件都不大好,衣食上還緊缺著,
和雞蛋都是好東西。
聽到和雞蛋,瞬間就想到了錢。錢宇這才從被喜悅衝昏的頭腦中冷靜下來,反應到不對,他馬上問道:“明輝,那麼多錢你哪來的,真是啟明他爸借給你的?”這事瞞不住,況且七天內還要給紀哥倒房子,陳明輝就明說道:“我把老房賣了,一共賣了一千六百二十九元,去掉給李翠的錢,還剩下八百四十二元。”這其中還有十三元定錢。
“你,你為了湊錢賣了房子?”錢宇聲音都顫抖了。
陳明輝趕緊道:“你別多想,要不這房子我也得賣。我承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但更多的原因也是為了我自己。小宇,我以後打算好好學習,不但要上高中,還要考大學。你也知道我底子差,高中肯定考不上,我打算求啟明他爸幫忙辦個自費,一個高中自費怎麼也要幾百,這還不算書費學費,這都是錢,所以這房子怎麼著都得賣。”錢宇咬著嘴,“那行,等我中學畢業,我就不念了。有中學文憑,在鎮上鄉上都好找工作,以後我養你。”
“那怎麼行,你是我媳婦,我怎麼能讓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