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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兩壇酒跑得滿頭大汗,一進門就叫道:“宋大,你說對了!”宋玉延心知是怎麼一回事,便停下手裡的活,給他倒了碗水:“先喝口水,緩口氣。”孟水團卻顧不得喝水,他道:“你與我說酒課定額之事是真的!雖然上個月中旬我也聽到一些風聲,但是到底還不敢確定,所以一直等到了月底,我天天去酒坊那裡打聽消息,果不其然,朝廷的詔令就下來了。就在昨天,酒務忽然貼出告示,稱即便是州城治下二十里外,凡是釀酒的都得從酒務那兒買酒麴,否則以私自釀酒罪論處!”若是僅僅是朝廷下詔令定額酒課,孟水團或許還沒這麼慌張,他仍舊天真地等著,盼望酒務不會像宋玉延所說的那麼貪得無厭。
豈料他還是高估了酒務的良心。詔令才下發到衙門幾天,酒務就開始行動了,這正是驗證了宋玉延的預測,所以他才這麼慌張地跑來找宋玉延。
“既然你知道朝廷的酒課定額是真的,那酒務也是來真的,你還打算繼續私自釀酒嗎?”宋玉延問。
孟水團一愣,臉上有些困窘:“你上次跟我說了之後,我就回去跟我爹孃說了,他們覺得詔令還沒下來,所以先不著急處理酒窖裡的酒,不過倒是認為眼下先停止釀新的酒,待事情清晰明瞭後再做下一步決定。”宋玉延沒什麼反應,實際上孟水團的爹孃的反應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孟家的釀酒技術是家傳的,孟水團的爹孃自然也是享受過賣酒帶來的好處的,所以跟孟水團一樣,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過好在他們都沒有完全被利益矇蔽雙眼,還知道看清局勢再行事。
“那你今過來,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宋玉延反問。
孟水團忽然覺得宋玉延似乎生氣了,明明看起來很祥和寧靜的她,氣勢忽然就像是和煦的風中夾著一股冷冽的寒風,讓他莫名的忐忑起來。
他解釋:“我真的沒打算再私自釀酒了,看酒務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動真格的,後即使我家再想釀酒,也會去酒務那兒買酒麴。”宋玉延道:“那你接下來要如何生活?”
“實不相瞞,這些年家裡賣酒也攢下了不少錢,我跟我爹商議後認為,還是先去買幾畝田,有了更多地田地,這心裡才能踏實些。”
“這樣也好。”孟家是有田的,不過區別於多跟少,幾畝田看似很多,實際上以如今的農作物產量,還不及後世的五分之一。所以五口之家要想勉強能溫飽,家裡至少也需要十幾畝田。
種不種得過來不是問題,畢竟鄉里都是左鄰右舍互相幫忙秧、秋收這麼過來的,不然還有僱人幹活這一選項,只不過最終的純收益不會很高就是了。
孟家以前田地少,所以才需要釀酒為生,如今多買幾畝田,就多一點收成。加上稅收還不算太多,他們一家的溫飽應該不成問題。
孟水團這回過來不僅僅是跟宋玉延互通消息的,為了答謝給了他提醒的宋玉延跟唐浩,他帶了兩壇自釀的酒,其中一罈是給她的,另一罈則是給唐浩
的。
“唐典事的酒,你為何不自行給他?”孟水團訕笑:“我不認識他,貿然過去有些不太合適。”宋玉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他跟別的吏人不一樣,他不會做仗勢欺人之事的,你也不必擔心他看不起你或者藉機勒索你。”孟水團有些著急了:“我、我沒這意思,就是,他眼下也不在家吧?家中豈不是隻有唐小娘子一人?我去不合適,還是你去比較合適!”他這是盡心盡力地為好兄弟製造機會呢,這傢伙為什麼現在都成榆木腦袋了?
他拼命地朝宋玉延擠眼,後者還以為他眼皮筋了,好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有些無語。
她笑罵道:“我說過了,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丫頭片子,你呀,少將這些歪心思安在我身上。”不過轉念一想,唐浩得晚上才能回來,而孟水團必然不能在這裡等到他回來。那要是讓孟水團徑直過去,他跟唐枝倆人孤男寡女的,確實有些不妥當。
想到這裡,她就應下了:“行吧,我幫你送過去!”孟水團認為她是被自己點化了,便朝她“嘿嘿”一笑。瞧著時候也不早了便不再逗留,就此離去。
離去前宋玉延也給了他一點回禮——一個新編的籃子,還瘋狂賣安利:“水團呀,你瞧我這籃子編的不錯吧?要是覺得不錯,後你們家有需要的籃子、竹簍、竹篩什麼的,都可以來找我買的。咱們相識一場,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的。”孟水團抱著那籃子點頭:“這籃子真不錯,要是我家需要了,我肯定來找你買的!”回了家,孟水團把籃子放好,然後叫了他的爹孃一聲,卻發現沒得到回應。好會兒他才看見他們從釀酒的小屋裡出來,僅從他們身上的氣味,他便能猜出他們之前在做什麼。
“爹,娘,你們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釀新酒了嗎?”孟水團道。
孟父心虛,沒說話。孟母瞪他道:“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呀!”孟水團疑惑:“跟我有關?”孟母點了點頭,眉頭也皺到了一起。孟水團見父母臉上都是一片愁雲慘淡,不由得心軟了半分,問道:“爹孃有事不妨與我直說,既然答應了我的事情,又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