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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蓄勢待發的天鵝,曲起身子掏出獵刀,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殤獵卻壓低聲音,偷偷在她耳邊說:“斯旺小姐,麻煩你把這些花枝都碾碎吧。”斯旺一呆,認命地收回刀子,開始蹲下來一個一個捏花苞。要是手邊有個知乎,她肯定要提問:同夥太龜怎麼破?在線等
急的。
殤獵叉放聲大笑:“你們的死期就快到了,就算找到陸之穹又有什麼用?!他也救不了你們!”他心中卻又暗暗和金
飛魚通訊,確認陸之穹在走道的另一頭,一顆心才算完全放下來。
“怎麼辦?”停留在最後一階臺階上,賀華庭壓低聲音問道。
被枝條包裹起來的青年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閉緊雙眼,長而密的睫不住發顫。可當他睜開眼睛時,那裡面卻是清醒的,浮現著超脫於痛苦之上的冷靜。
“繼續。”這是能夠攻擊到他們的唯一辦法,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眨眼間殤獵便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拐角,與他們正打了個照面。這是白漸瀟第一次看見殤獵的外貌,只見他不到三十的年紀,模樣周正,穿著西裝皮鞋,梳著一絲不苟的油頭,在全套西裝外面披了件寬大的戰鬥服,像披風一樣在身後飛舞,想必這是為了保持西裝整潔的必要措施。
一個磨磨唧唧的男人,白漸瀟想,還很煩人。
殤獵也看見了白漸瀟。那男人的下半身浸沒在血泊裡,被枝條託著伏在樓梯上。從髒汙之中,依稀能看出俊美的相貌,尤其是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樓道里,即使在死亡臨近的時刻,也閃爍著永遠不會磨滅的光亮。
多麼相似的一雙眼睛啊!果然,陸之穹還是會再次接近這樣的人,然後再一次地……毀了他們。
匆匆一眼對望,賀華庭便拖著藤條,與白漸瀟一起逃上了五樓。
“你逃不了的!”殤獵吼道。
斯旺拽了拽殤獵的衣袖,“請等一下,我覺不到他們了……”殤獵卻顧不了那麼多了,親自伸手拽開藤條,不管手上被刺得鮮血淋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陸之穹!”斯旺有些焦慮,仇恨使得殤獵的
神不正常了,他本來就不大聰明的樣子,生氣之後就更笨了。不過對於收容者的抱怨她只敢心裡說說,只能努力地擴大
失天鵝的
知範圍,依稀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出現在背後,使她渾身每一顆細胞都尖叫起來。
“危險!”斯旺吼了出來。
比她的尖叫更快的,是白漸瀟擲出的燕刀。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四樓的樓梯口,用盡全身力氣擲出了刀子。眼睛被血糊住了,本沒法瞄準——這是預料之中的事——燕刀的刀柄上粘著一絲
神力,在最後時刻偏轉了短刀的方向,
飽鮮血的妖刀鋒利無匹,破開斯旺的防禦罩子,從背後刺入她的脊椎。
白漸瀟抹掉臉上的血,雙眼漆黑如鴉羽,這是驚蟄的眼睛。這雙眼睛裡的世界殘酷而破碎,他看到斯旺的身體由無數點與線構成,那些深紅的界點是她身上最
巧易碎的地方,刺進去就死了,淺一些的則能使她失去活動能力——白漸瀟選擇了那個點。
燕刀刺入了脊樑骨,以及那裡密佈的神經叢,斯旺連掙扎都沒能掙扎一下,就倒在了地上,除了臉上的表情還能動,全身都陷入了癱瘓。
“不——斯旺!斯旺!”殤獵瞠目裂,野獸一般咆哮著。賀華庭指揮所有的枝條湧上去,纏上殤獵的四肢。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那裡!”
“因為我們身邊沒有紙條啊……”白漸瀟艱難地給自己敷上傷藥,藥末掉進傷口就融了,順著髒血到地上,對於他的傷口來說這
本聊勝於無,“你知道鬼打牆嗎?”他必須找到一個攻擊的機會,但斯旺的能力
本不會容許他近身,即使能夠近身,面對經驗豐富的老玩家,他可能連起手的時間都沒有。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從背後接近他們,一招制敵成功?
答案是有。
那就是樓梯的鬼打牆。他和賀華庭雖然跑上了樓梯,但是身邊沒有攜帶一張紙條,當他們走到五樓的樓梯口時,就會被傳送回四樓樓梯口,也就是——斯旺和殤獵的背後!
而被樓梯傳送的那個瞬間,他們能夠暫時擺脫失天鵝的力場,連斯旺都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用驚蟄尋找弱點,用燕刀一擊制敵,他只能使一個人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白漸瀟選擇了斯旺,如陸之穹所說,兩個人之中,這個女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那麼接下來,如果他沒有猜錯……
狂怒之中,殤獵甩動四肢,玫瑰枝條全數被他折斷。他抱起奄奄一息的斯旺,朝樓上跑去。
收容者永遠不會放棄他的失者。
那個黑髮的少年站在五樓的樓梯口,沉默地向下看來。
尹橙也在這裡!那麼陸之穹在哪裡?!
他要殺了陸之穹,殺了他!
“跑……”斯旺蜷在他懷裡,氣若游絲地說道。
斯旺再次發動失天鵝,殤獵眼前的畫面飛閃,眼前還是樓梯,不過敵人和玫瑰花枝都消失不見了。
這裡,是五樓上六樓的樓梯間。斯旺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他們向上傳送了一層。那個叫尹橙的少年原本是從五樓朝下看,現在轉了個身子,便看見了他們,囁嚅著說了句什麼。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