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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去碰那隻天鵝為好。
不知道是不是力竭的緣故,神力也變得非常虛弱。不,不只是他,賀華庭的玫瑰花開始枯萎,散落一地殘花敗葉,很快連綁著他手腕的那一
也要枯萎了!
“賀華庭!”白漸瀟大叫了幾聲,手在身邊不住摸索。
賀華庭剛才就躺在他身邊,可他卻什麼都摸不到,聲音空蕩蕩地在樓道中迴盪,白漸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涼意,被全世界所拋棄的孤獨
深入骨髓。
“有人在嗎?!”他不抱希望地叫道。
“在。”一個彷彿非常遙遠的聲音回答了他。
“巫玄?”白漸瀟驚喜地叫道,儘管那只是自己的擬魂,但此刻還有什麼比聽見人聲更叫人開心的呢?
“巫玄!你還在尹橙的神世界裡對不對,你讓他過來,到從下往上數第三條臺階的右邊來,我就在那裡!”不一會兒,巫玄的聲音響起來:“我到了。”自然,白漸瀟沒有
覺到任何人。他們都處在第三級臺階的右側,卻無法互相
知,好處在平行空間一般。
“這樣不行。你重新上一次樓,這樣在樓道口的時候就會遇到鬼打牆,在被傳送回來的一瞬間,你能夠掙脫失天鵝,趁那時候抓住我!”
“明白。”巫玄答應了一聲,他的氣息便消失了。
白漸瀟忍住身體的劇痛,往下爬了幾步,停留在樓梯口,這樣尹橙才有機會抓住他。
一分一秒都變得極為難熬,白漸瀟數著自己的心跳,度過天荒地老一般的十分鐘,終於驚恐地意識到,巫玄和尹橙消失了。
不知道失天鵝發生了怎樣的進化,不知道陸之穹遇到了怎樣的麻煩,他就這麼拖著一身的傷痛,被拋棄在了這個樓道口。
他的右手小指再次抖動起來,這一回,那小指終於支撐不住,沿著紅
的傷口齊齊斷裂,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飄在空中,彷彿在呼喚什麼。
這小指頭是陸之穹的。在五樓分別的時候,他與陸之穹
換了小指。
陸之穹先是利索地砍下了他們的指頭,接著又迅速接到了彼此的斷口上,使經脈與血管相連,使骨頭嚴絲合縫地融在一起。他的活兒幹得不賴,換後,小指竟然還可以自由活動,雖然白漸瀟手上的那
總會不自覺地顫抖。
換了彼此的手指,再以自身的血
供養,保證這
手指不死,就滿足了“接觸活人”的條件。也就是因為有了這個保障,陸之穹才能獨自走到六樓。
到這裡為止,還完全在白漸瀟的計劃中。之前他和賀華庭從五樓走下四樓,身邊僅帶了一張小紙條,他們是為了完成樓梯刺殺計劃而下樓的,所以這張紙條被藏在石磚的裂縫裡。
尹橙留在五樓,充當障眼法,金飛魚入侵了他的腦海,然而真正與殤獵對話的,卻是寄生在尹橙腦海中的巫玄。由巫玄給出誤導,才能確保殤獵會選在樓梯處追殺他們。
最後,陸之穹帶著其餘三張紙條守在六樓。失天鵝可以自由傳送,光憑腳力是追不上的,被刺之後他們逃跑,必然會選擇六樓。到那時候,守在六樓的陸之穹便可以將二人一網打盡——本該如此。
可是這突然變得更加強大的失天鵝,到底又算是怎麼回事?難道燕刀沒有把斯旺刺成重傷嗎?難道陸之穹那裡遇到了什麼狀況?
陸之穹的小指頭從他手上斷裂,應該是重新被招了回去。只要跟著這手指,一定能找到他,可是自己的腿已經斷了,連一步路都走不動……
一片闃靜的樓道里,白漸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他抓住了那斷指,又扯下纏著自己手腕的枝條,用枝條把手指纏繞起來。
把這手指
給賀華庭,他一定知道怎麼做,帶著這
手指去找陸之穹吧!
至於他自己,拖著這條斷腿,走到窗戶邊跳下去,恐怕要廢不少功夫吧……
神力越發衰弱,失去紙條和手指後,白漸瀟逐漸無法抵抗跳樓的衝動。他的手指抓著地板,拖著身子向前爬了一步,眼睛裡已經失去了神采。一切都黯淡了,唯有那被風暴祝福的灰
天空,向他敞開了幽玄之門。
剛向前爬了兩步,他卻忽然被一雙手抓住了,尹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這回是我救了你。”又一次從死亡的困局中掙脫出來,白漸瀟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有氣無力地問:“巫玄呢?”
“他已經消失了。”尹橙如實回答。
白漸瀟的神力已經虛弱到不允許支撐擬魂了,最先消失的是樹,然後是桌子凳子,後來巫玄沒茶喝了,居然還罵娘,不過剛吐出個髒字,自己也消失了……
“對不住,他就這臭脾氣,”白漸瀟打了個哈哈,“你怎麼找到我的?”尹橙說:“剛才我一直在上樓,但是隻有剛上樓的一瞬間能看見你,我想要抓住你,可是每次只差一點點,你就又消失了。”白漸瀟明白了,剛才自己往前爬了幾步,倒是拉近了與尹橙的距離,算因禍得福了。他想象著少年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上樓的過程,如果不是他的堅持,自己也不能得救。
“謝謝你。”白漸瀟真誠地謝道,“這次多虧你了。”尹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說:“沒什麼好謝的,你才是最值得
謝的人。”
“是嗎?”白漸瀟笑了笑,“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