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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路從後面走過來,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笑意,“像不像你?”我小聲反駁他:“不像!”他不在這種小事上和我做無謂的爭執,抬頭看看時間,說還早,他要先去洗個澡,讓我自己先看會電視節目。
我捏著遙控器來回轉檯,年末了,電視臺都會做一些閤家歡樂的節目,請的藝人大多是在本赫赫有名的大咖。我認得一些,也模模糊糊能理解浮誇的笑點,跟著電視屏幕裡的綜藝人一同笑出了聲。
沈路套了件襯衣出來,頭髮吹了大半乾,挨著我坐下來。
我靠在他身上,邊笑邊給他解釋一些不通語的人難懂的笑點,直到節目結束,才戀戀不捨關掉電視。
沈路從茶几上拿來打火機,預備去點燃生蛋糕上的蠟燭。
我用手指捻了一點油,甜度剛好,放進嘴裡頃刻融化。我想到過去的十幾年裡,沈路送給我那些從不重樣的生
禮物。
十歲的樂高玩具,十六歲的絕版磁帶,十八歲的緻腕錶,二十五歲的巨幅油畫。
我開始期待起來,攔下他握著打火機的手,耍賴說:“時區不一樣,再等一等,還沒有到明天呢。”沈路果真聽了我的意見,銀的打火機陷在桌布裡,他把手伸過來,讓我走到他身邊去。
他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到椅子上。然後像撫摸寵物一樣了
我的發頂,說,寶寶,今年打算許什麼願望?
這是個難題。
因為我前面四年許的願都很一致,到了第五年,已經在生前實現了。
我搖搖頭,很虔誠地說:“也沒有什麼特別想達成的願望了。”身體健康工作順利是很難控制的事情,也有林女士每年給普陀寺燒香拜佛替一家祈福,拜兩個不同體系的神,應該不太能增加願力。
沈路笑笑,他說,那寶寶把今年的願望借給我用好不好?
我有點愕然,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奇地問他,你要許什麼願啊?
他瞥了眼牆上的時鐘,重新拿起蠟燭,“先蠟燭,等許完了我再告訴你。”出於強烈的好奇心,我和他一起閉上了眼睛。打算再睜開時,沈路卻抬起手遮住了我眼前的視線。
我不知道他在什麼鬼把戲,但他又很快放下了手。
“你在幹什麼呀?”沈路低下了身,輕輕說:“我許的願望是,希望寶寶不要因為生禮物太簡陋,而生我的氣。”
“唉,你說什麼呢。”我去握他的手,卻摸到了一截冷硬的金屬物。
沈路攤開手心,出兩枚素淨的同款男戒。
我知道他說的簡陋是什麼意思了,這兩枚戒指和素圈也沒什麼區別,稍微多了一點點紋路,沒來及鑲上任何寶石。
可這重要嗎?
我低著頭盯他的手心,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停了一下,慢慢開口:“你還記得一四年,我接了個官司,去廣州呆了很長時間嗎?”啊。
這哪能忘記啊。
沈路知道我一定記得,沒等到回覆就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案子早就結束了,我在第三週就去了香港,這兩隻戒指就是在香港買的。放了這麼久也沒送出去,說起來還丟臉的。”
“我在訂戒指的時候遇到了那樁案子的當事人,周予安。她現在還是紅的,我們都有聽過她的歌。周予安和她的助理一起去香港度假,碰巧遇到了我,我們結伴在香港呆了一陣子。照片裡
出的手臂有時候是周予安本人,有時候是她那個特別瘦的助理。你那麼笨,一定沒看出來其實是兩個人。”我不太能消化掉他說的話,怔怔地問:“你在說什麼啊……”
“其實笨的可能不止你一個,”沈路很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和周予安這幾年聯繫也不多,畢竟她是公眾人物。但偶爾幾次她來上海開演唱會,會約我出去喝酒,順便問一問我,什麼時候能帶戒指的主人給她認識。”
“可能是安逸的生活麻痺了我,當時打算送出去的戒指留到了現在,久到我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多大的蠢事,才想起要將它物歸原主。”他捏著戒指放進我手心裡,然後用自己的手掌握住我的。
我好像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我慢地問他:“你是在求婚嗎?”沈路搖搖頭,說不是,這只是個遲來的生
禮物。他親了親我的手背,“求婚戒指當然不會這麼簡陋,要先等寶寶原諒我,才能向你求婚。”
“所以那次是你在騙我,說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沈路說,是。
腦袋裡的一弦拼命地跳動,將其他筋絡攪得不得安寧。我收緊了十指,遲鈍地理清了這其中的陰差陽錯,恍然發覺只是兩個蠢人的互相錯過。
我忽然很想問那個我問不出口的問題,期期艾艾地垂下眼睛,“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沈路果不其然卡了殼,面上的神近似自嘲,輕聲而堅定地說:“如果要具體到一個時間,那應該是剛念高一的時候。”
“啊,”我乾巴巴地講,“那麼早啊。”一貫沒皮沒臉的沈小王八出了可以稱為羞赧的神情,他貼在我耳邊說,因為我當時在宿舍的小
上……夢遺了。
我:“……”
“對不起,”他摟住我的後頸,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寶寶。”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