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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兒點了點頭,重新躺下,我輕輕掀開簾子進去,只見母親房裡香爐青煙繚繚,紗帳層迭,梳妝檯上眉筆密排,胭脂高迭,鏤櫃上擺滿各式花,書桌還有壓著一帖字,我拿在手中一看,上面寫著:」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連寫了好幾遍,字跡委婉清秀,正是母親的筆法。此句正是李清照的一剪梅,也不知是何事讓她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難道是思念父親,又或者昨天我對她的不軌舉動,讓她陷入忐忑之中?想到這裡我心湧動,輕輕分開紗帳,只覺清香撲鼻,母親面朝裡睡著,身上裹著一層薄薄的蠶絲被,曼妙的身段顯
無疑,一頭青絲將繡枕掩蓋,一彎雪白的胳膊
在外面,手腕上帶著四
鐲子,正是沉香夢酣之時。我靜靜地坐在
邊等候著她甦醒過來,直到外邊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母親終於轉過身來,輕啟朦朧杏眼,看見我在這裡,花容微微一驚,繼而又捂
嘆息道:」手機看片:www.banzhuks.com手機看片:www.banzhuks.com鬼張的什麼樣子,倒嚇了我一下,這麼早過來幹什麼,看外頭奴才們嚼舌頭。
「我笑道:」兒子給母親請安,光明正大,有什麼舌頭可嚼的,只是昨夜起風了,看看時節應該入秋,母親應該多蓋一被子,小心夜裡著涼。
「母親捂嘴打了個哈欠,笑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換好衣服你再進來說話。
「我只得退了出去,這時外頭的丫鬟們也紛紛起,進來伺候她更衣。過了片刻,我又進去,母親已經穿戴完畢,眾人正服侍她洗頭,我連忙道:」我也沒梳洗,你們也過來幫我一下。
「臻兒嬌嗔道:」這是什麼道理?你那邊自有服侍你的人,偏偏喜歡跑這裡來湊熱鬧。
「我笑道:」好姑娘,跑來跑去多麻煩,你這裡是現成的,豈不是方便許多。
「正說著,忽然外面有人進來道:」原來你在這裡,一早起來找不到人,我們夫人正抱怨呢。
「我一看來者是蔣英的貼身丫鬟晴兒,連忙道:」正好你來了,你告訴她我就不過去了,讓她自己先用早膳吧。
「晴兒聽了只得又轉身走了出去,母親笑道:」你這幾個夫人之中,蔣英最是話嘮,一天到晚嘰嘰喳喳說不停,那羅芸偏偏又是個悶葫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還是楚薇有大婦的樣子,識大體,重孝道,人品相貌倒也與你最般配,只是可惜……「我連忙問道:」可惜什麼……「母親笑道:」只可惜你娶太早,不然我讓你娶大清公主,如今你姑媽的兩個女兒,皇四女雅圖、皇五女阿圖都到了待嫁年齡,你若是娶了她們其中一個,一來鞏固了咱們和滿清皇家的關係,二來也與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匹配。
「我聽了不以為然道:」聽說公主入門之後,公公婆婆還要先給公主行國禮,然後才是公主給公婆行家禮,做駙馬的更不能忤逆公主,這不是娶回來一個災星嗎?一家人如此生分,那像是要過子的嗎?我可不願意。
「母親笑道:」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也就隨便說說而已,雅圖、阿圖兩個孩子我都見過,從小就被嬤嬤們教導的很好,子溫婉的很,別一提公主就認為脾氣很刁蠻,其實那是戲劇、野史小說喜歡胡編亂造,那些書生打量著公主們嬌生慣養,脾氣肯定會比一般人要壞的多,可是他們不知道,其實許多朝代都對公主進行嚴格教養,尤其是本朝格外嚴峻,連吃飯、說話、坐姿、睡姿都有嚴格規定,一有逾越,教導嬤嬤就會進行勸戒,多次犯戒就會稟告內務府、宗人府處,再傳達給皇帝,最後都會被嚴加訓斥,輕則罰俸,重則剝奪封號,貶為庶人,甚至公主與駙馬行房還必須徵得教導嬤嬤同意才可,大多時候兩夫
一年最多見兩三次面,還得千方百計賄賂周圍的下人才行,說起來倒也可憐,所以我只是提一提,倒不是真想讓你娶公主。
「我聽了不由得咂舌,原本想公主和駙馬最是讓天下人羨慕的一對,誰知還有這一出,要不是母親曾經身為皇妃知道其中內情,我還真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也難怪那些公主一個個壽命都不長,被如此束縛,這子可就太沒意趣可言,可知規矩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正說的熱鬧,一旁的臻兒笑道:」若是世子爺真想娶公主也不是不可能,當年太祖爺的大格兒東果下嫁給何和禮,何和禮家裡還有
妾呢,太祖爺也不介意,直接就讓大格兒做了何和禮的正室,誰知何和禮的元配冬
娜
格頗為彪悍,一聽丈夫娶了東果格格,又醋又怒,回到孃家召集大批部眾殺向佛阿拉城,夫
兩個在戰場對陣,你來我往殺的難分難解,
得太祖爺親自出面講和,這才勸退了冬
娜,後來太祖爺還給冬
娜取了個外號叫厄嚇媽媽,說她過於彪悍不講婦德,現在想來也是趣事一樁。
「母親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我小時候就聽說過,草原上更是無人不知,說起來冬娜也是個可憐女子,生生就被大格兒搶走了丈夫,自從有了厄嚇媽媽的外號,連改嫁都不行,
的她為何和禮守了一輩子的活寡,不過如今的大清可不像從前的後金,皇家挑選夫婿那可是千挑萬選,有
妾的肯定不會在考慮範圍,絕不會再出現何和禮那樣的事情。
「說話之間,我和母親已經梳洗完畢,眾人吹滅蠟燭,拉開窗簾,外面陽光照進來,分外明媚,這時廚房裡端來羊
和馬
,母親笑道:」我習慣在早上喝馬
,這東西你又吃不慣,還是回去吃自己的才是正經。
「我笑道:」的確是吃不慣,不過這羊倒也可口,一點也不腥羶,配上米粥倒也管飽。
「母親聽了,於是將面前的羊都推給我,又命人取粥過來。我取來筷子一邊吃一邊道:」昨天我去沉雪那邊了,母親為何要如此為難她,畢竟她現在舉目無親,唯有我才能讓她好過一些。
「母親聽了,臉一變道:」我就知道你有事,怪道你今天這麼早過來,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我聽了連忙避席跪在地上道:」母親這話嚴重了,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頂撞你,就是覺得沉雪
可憐的,想求母親放過她。
「母親對服侍的眾人道:」你們出去,我跟世子有重要話說!「眾人於是退下,房間裡只剩我們兩人,母親看看左右無人,這才冷哼道:」你也有臉說這話,不敢頂撞我,那麼昨天是怎麼回事?你膽子很大啊!連我的主意你也敢打!「說畢筷子一拍,登時發出啪地一聲響,喝道」你走吧,從此以後別讓我看見你!「我登時嚇得心驚跳,冷汗俱出,原以為母親當時沒發作就沒事,誰知竟在此時鬧了起來。我又羞又愧,一言不發,只是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誰知母親忽然又柔聲道:」起來吧。
「說畢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面紅耳赤,不敢直視她,半霎後,她忽然噗嗤笑道:」昨天那股子不怕死的牛勁兒呢?怎麼現在又慫了?「我不知她什麼意思,登時愣在那裡,只覺她笑的非常燦爛,像個小女孩,美的讓我看呆了,母親又點了一下我的額頭道:」傻樣兒,我不過一句玩笑話,看把你嚇的,青筋都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