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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思念寄託在一個永遠無法回來的人身上。
-晚飯做好,宋謹端菜上桌,一個人慢慢地吃,何浩和唐閔已經吃了年夜飯出去碰頭跨年了,這會兒又給宋謹打來電話,幾乎是求著他一起出去玩。
“真的不想出門。”宋謹說,“太遠了,正月裡有時間再聚吧。”何浩在電話那頭無休止地埋怨絮叨,宋謹聽見有人在敲院子大門,他說:“我這兒有點事,先掛了,你們玩吧,過幾天我再出門找你們。”他掛了電話,想著應該是村裡的人,因為他早上去村子診所裡想買點藥,這幾天嗓子有點疼,結果診所關門了,又正好碰到一個村民,聽聞宋謹嗓子發炎,就說自己兒子今天回家過年,可以讓他幫忙帶藥回來,到時候晚點給宋謹拿過來。
宋謹堅持說晚上自己過去拿,但村民比他更堅持,說他兒子不知道什麼點回來,沒個準數,反正他到時候給宋謹拿過來就行。
“張伯嗎?”宋謹快走了幾步到門前,一邊開門一邊說,“太麻煩您了,我自己過去……”門開的一瞬間,宋謹所有的後話都被掐斷在喉嚨裡,只剩夜風在耳邊吹,連方才不絕於耳的鞭炮聲都似乎霎時消停,了無聲響,天地寂靜成沉默的一片。
宋星闌站在門外,一身黑的大衣,整個人幾乎要融在身後漆黑的曠野裡,夜
襯得那張臉冷白清涼,風吹開他額前的發,
出額角一道隱約的傷疤。那雙眼睛正如宋謹從前每次看到的一樣,也正如那天他在病房見到宋星闌的最後一面一樣,漠然的沉深,捕捉不到任何情緒,卻比什麼都有壓制
,像扼在脖頸上無形的爪,讓人
不過氣。
宋謹曾許多次為跑出去玩的宋星闌打開院門,宋星闌永遠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衝他傻笑,生動得鮮活無比,可是好像就在那麼一秒間,宋謹再打開門,站在眼前的就變成了冷情殘酷的舊時心魔,他的噩夢。
緩衝時間永遠不夠,再過多久都不夠,無論什麼時候,當記憶完整的宋星闌出現在他面前,宋謹總是能在片刻間就立於崩潰之地。
他的指尖幾乎要摳進門框裡,他想見宋星闌,卻絕對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明天不更,但是下一章會盡力多攢點字數,雖然在廢文這邊我不怎麼留作話,但是評論我都有認真看的:-d第35章宋謹一推門就要將院門關上,旁邊卻突然走過來一個人,手裡拎了一個半透明的白塑料袋:“小宋啊,給你把藥拿過來了。”手上的力道被生生壓在半路,宋謹怔了怔,重新拉開門,說:“謝謝張伯,年三十還讓您跑一趟。”
“哎,就幾步路,你這麼客氣幹什麼。”張伯將藥遞過去,好像才看見旁邊一身黑衣的宋星闌,辨認了許久,驚訝道,“這不是……小宋的弟弟嗎?”大家都聽說宋謹的弟弟在下雨的晚上不小心摔在了河邊,去了醫院後就再也沒回來,宋謹只在偶爾被問起時淡淡地說他弟弟已經恢復了,所以不會回來了。
張伯在昏暗的光線裡仔細打量著宋星闌,發現與他之前印象裡那個愛笑的男孩子確實相去甚遠,光是那麼一言不發地站著,就讓人有些莫名的膽寒,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他說話。
“哦,年三十回來跟你哥過年吧?”張伯回神笑笑,“看來是真的好了,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好的,恢復了就好,多難得啊。”宋星闌仍然無言,只是朝他點了一下頭,張伯只覺得氣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宋謹低頭看著手裡的藥,宋星闌就站在那兒,導致他連在村民面前維持禮貌的能力都一點點消失了,沉默著無法開口說話。
“那我先走了,你們哥倆好好過年吧。”張伯裹緊了外套,“進去吧,外面冷,我走了啊。”
“張伯慢走,謝謝您的藥。”宋謹終於抬起頭,勉強地笑笑,“新年快樂。”
“你們也是啊,新年快樂!”張伯朝他們笑著揮了揮手,轉身走入黑暗裡。
旁觀者離場,宋謹又陷入了與宋星闌的對立局面中,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座種,整個身體都是機械麻木的,心臟如鐘擺一樣不停歇地原地晃動著,但內裡卻毫無意識。
“你來幹什麼。”良久,在嗚咽的夜風裡,宋謹啞著嗓子開了口。
宋星闌沉默地看著宋謹的臉,目光仿若審視,然後他反問:“你覺得呢。”這是他清醒之後對宋謹說的第一句話,半個多月前的醫院裡,宋謹沒等宋星闌開口就離開了,現在他突然出現在面前,還是那副老樣子,多餘的話從來吝嗇,卻能用寥寥數語就讓宋謹不戰而慄。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又要發瘋了,又要讓我永無休止地做噩夢,又要再毀我一次。
這個回答宋謹連出口都困難,每一句都是懸在他脖子上的行刑刀,彷彿不用等宋星闌親手實踐,宋謹就已經被斬得血模糊。
宋謹突然覺得,如果下跪有用,他真的會這麼做。
跪在宋星闌面前,求他饒了自己,求他別再發瘋,只要有用,宋謹會那麼做的。他真的無法承受生活再崩塌一次,他也沒有那麼強的心臟能繼續咬牙隱忍,尤其是當他意識到自己對那張臉確實動了情,哪怕宋謹一直將他們當做兩個人,可宋星闌到底是他弟弟,這點從未變過。
宋謹往後退了一步,表情裡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