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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竟然還象老朋友一樣，在晃動的燭光之下，微笑著邀她共飲。阿難陀人象雕塑般保持著舉杯的姿態，很久很久，眼中才露出失望的神情道:“也是，你終歸是恨我的，我能理解。”說著，將杯子慢慢放了下去。程萱昑突然道:“好，我喝。”一把拿起面前的杯子，將血紅⾊的酒倒入口中，一剎那，喝下去的好象不是酒而是毒藥。她咬著牙，黑⾊真絲睡衣下雪峰劇烈起伏，臉也漲得緋紅緋紅。
“真是難為你。”阿難陀也將酒一飲而盡，道:“別想哪麼多了，很多事你是阻止不了的，何必明知不可為而要為之呢，自尋煩惱而已。”侍者將蓋圓盤的白瓷盆放在兩人面前，雖處茫茫雪中，但菜品的質量卻不遜於三星米其林。松露、魚子醬都是頂級的，俄羅斯的黑麵包、布林餅也烤得相當地道。阿難陀拿起刀叉道:“吃吧，我們要在這裡呆上十天，不吃東西會撐不住的”他叉了一塊鯡魚放入嘴中，但眼神依然落在對方⾝上，雖然程萱昑傷勢未逾，手足還繫著鐵鏈，但如果她將手中刀叉向自己擲來，還是有著大巨的殺傷力，自己只有全神貫注，才能不被對方偷襲。
對於未來的不可知，人才會有前行的動力。爭取自己未得到卻又想得到的，人才會前赴後繼，對於阿難陀來說，他清晰地
到，這些年武道無法突然，與自己的⾁
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越想釋放⾁，卻越不能釋放⾁。越不能釋放⾁，又越想徹底地釋放⾁，使他失去了平常心。
他不斷尋求解決之道，卻不知道路在何方。所以，就連這樣有些荒誕的法子也都用上了，而此時，
中嘲翻滾，但卻以這麼一種方式和對方共進晚餐，看似平靜。
而當對方手握刀叉，卻清晰地受到一股凜冽的殺氣，或許下一刻，她手中刀叉會象暗器一樣向自己飛來，這種覺相當刺
。
甚至帶著絲絲美妙與快意。能夠比慾望帶來更大的刺，或許唯有生與死，而程萱昑剛才連酒瓶都想扔，別說現在手上有刀有叉，但她還是剋制住了衝動，對方處於戒備中，這樣的行為只是怈憤而已。
她隔著長長的桌子望著阿難陀道:“今天你試了一天，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你應該可以停止這種
本無用的行為了。”阿難陀繼續望嘴裡塞著食物道:“食不言，寢不語，美食當前，吃完再說吧。
你不吃嗎？在這裡能吃到這些，我可是化了大力氣的。”程萱昑放下刀叉道:“你吃吧，我不餓，吃不下。”這一路上，她並沒有吃太多東西，腹中空空。
但心懸臺下那麼多人的生死，她又怎麼吃得下去，而且她到，一味去
合討好對方，沒有太大意義，徒增羞辱而已。阿難陀沒有勉強，那也一樣沒有任何意思，也不會使自己心情變得好一些，不過這一天修練體力消耗頗大，很快他將面前的食物一掃而盡。
“她不想吃，隨她。”阿難陀看到收拾餐具的侍從看著程序萱昑一動未動的食物有些發呆。侍者聞言開始收拾，將程萱昑面前的刀叉收走後，那種芒刺在背的覺消失不見。
不過阿難陀還是略略有些懷念這種覺，有種說不出的刺。兩杯升騰著熱氣的花茶擺放在兩人面前，程萱昑即刻道:“阿難陀，你要怎麼樣才能停止這種不切實際、不可能令你武道進境的做法。”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黑暗、很多的暴
她不可能都管得了，但眼面前發生的，她一定要竭盡全力去拯救她們。
“不到最後，又怎麼知道一定不行，就如你，既然明知阻止不了，不一樣拚命想阻止。”阿難陀道。
程萱昑到絕望，自己是對方的階下之囚，對方只是因為垂涎於美⾊，才客客氣氣地和自己聊天，她有什麼籌碼可以讓對方放過無辜的人。
如果對方僅僅是好⾊，還可以用自己的⾝體去
換，但對方本無法正常與女人合，連最後的一線可能都不復存在，但程萱昑還是不甘心，咬了咬牙道:“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停止。”這已是很赤裸裸地暗示了，如果自己不能很快獲救，應該會被帶往傳說中恐怖的落鳳獄，雖然無法抵禦往對方的魔功，但如果自己順從他的要求，做出一些或羞聇或
蕩的行為，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大巨的誘惑。阿難陀望著程萱昑道:“如果你讓背棄鳳投向我們呢。”程萱昑想也沒想便斬釘截鐵地道:“你知道絕不可能。”阿難陀笑著道:“此時此刻，此種境遇，那你還能做些什麼呢？”程萱昑臉上又浮現淡淡地暈紅，那些羞聇的話怎麼說得出口，但她還是要抓住任何一絲機會，正當她紅著臉開始組織語言時，阿難陀的目光突然越過她道:“或許，你可以讓⾝後的小姑娘跳個舞。”程萱昑頓時一愣，轉頭去看⾝後的東方凝，只見她小臉緋紅，但卻朝著自己點了點頭。
“如果東方凝願意跳，你就停止這種本無用的修練嗎？”程萱昑還是突出“無用”兩個字，否則怎麼可能憑東方凝一舞而令他罷手。阿難陀搖著頭道:“不，這怎麼可能呢？”程萱昑立刻道:“那你永遠不可能看到她跳。”阿難陀抬起頭仰望星空道:“化了那麼多精力，卻是寸功未進，真是好生無聊。”他目光望向程萱昑道:“或許你說得有道理。
但我還是想再試試，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如果我內心真的到這種方法確實無用，我不會堅持到最後，或許明天、或許後天，也可能在最後一天，但她們中會有些人會活下來。
但是，在我無聊失落時，連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満足不了，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的作風，即便我放棄了，她們也不會有一個活著離開這裡。”魔教之中，傳聞阿難陀還算是守信之人。如果阿難陀讓她跳舞，她便跳了，但讓東方凝跳，程萱昑還是有些猶豫。她轉過頭，看到臉漲得如紅蘋果的東方凝毅然地道:“我跳。”一樣枷鎖未除，只是長長地鐵鏈令她有了一些活動的餘地。程萱昑皺了皺眉道:“這樣怎麼跳。”雖然即便除了枷鎖，重傷未逾的東方凝幾無可能逃得了。
但只要有一線機會，便要去試試。阿難陀笑著道:“帶著鐐銬的舞蹈別有風采。”他比程萱昑想象還要更謹慎一些。
在鳳戰士中，用專業舞蹈演員作為對外⾝份的極少，而東方凝恰好是其中一個。她是海上歌舞團的成員，此時以文化流的名義被派駐到香港。阿難陀在瞭解她職業後，極趣興，以相當專業的水準和她聊起舞蹈。
漫漫長夜，阿難陀不再到無聊。東方凝在他的面前跳起一曲古典舞《楚
》，白衣飄飄、細若柳，歷史與現實、形態與意境完美融，達到美學中虛實統一的完美境界。
冰臺的鋼柱上有照明設備，數道眩目的強光令冰上舞者如透明的精靈，美中不足的是音響比較簡陋，便攜式的小音響自然無法有大劇院般的音質。
但這並不重要，這不是音樂會，而是一場舞蹈，人最重要。東方凝戴著枷鎖又跳了《蝴蝶》與《飛天》兩支經典的古典舞，尤其是《飛天》，這本是一支群舞。
但東方凝獨自一人，卻也將其精髓演繹得淋漓盡致。因為⾝上的鐵索，再加內心的屈辱痛苦，飛天而無法飛天的神女形象呼之出。
長長的餐桌已被撤去，程萱昑仍坐在椅子上，但雙手卻被銬在背後。阿難陀搬著自己的椅子並排坐在她⾝旁，手臂環繞過肩膀將她緊緊摟住。
雖然東方凝跳得是正規傳統的舞蹈，但
翹的脯，白雪的腿玉，若隱若現的花⽳，充満著無窮無盡的誘惑。
阿難陀和程萱昑並排坐著，從遠處看就象是一對夫
，雖然丈夫年紀稍大了一些，但猶如上位者般的氣度，倒也並不顯特別突兀，而他們面前的東方凝有點象他們的女兒，雖然對於程萱昑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兒有點偏大。
但對於阿難陀來說則剛剛恰好。從後面看，畫面竟有些溫馨美好，而當視線轉到前方，溫馨美好便蕩然無存。阿難陀的巨掌揷進程萱昑黑⾊絲蕾內衣中，抓著白雪的啂房肆意
，天下哪個父⺟會當著孩子面前這麼做的。
而被抓捏著啂房、翩翩起舞的兩人臉上痛苦之⾊溢於言表“屈辱”一詞她們無聲卻淋漓地進行了最準確的詮釋。
在東方凝按著阿難陀的要求改跳起現代舞時，靈鬾走上冰臺道:“師傅，沒能抓住冷傲霜，讓她逃了，雷破他們在繼續追擊中。”程萱昑聞言一陣奮興，冷傲霜是鳳年輕一代中的者，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而幾乎同時，抓著自己啂房手掌力量一下大了許多，但她依然很開心。
“命令雷破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生擒她。”阿難陀的臉陰沉了下來。
“是。”靈鬾應了一聲，臉上露出傷痛仇恨的目光道:“斗魁說，奇魈很可能已力戰而死。”
“什麼！”阿難陀眼中露出兇光道:“去查清楚，還有，告訴雷破，抓不到她，就別回來了。”在靈鬾傳達奇魈可能⾝亡的消息後，阿難陀抓著程萱昑啂房的手頓時象鋼鐵一般，不僅將啂房生生捏成上下兩段，溢出的琊炎真氣更是象火焰一般。
白雪的啂房被炙烤得象
透的蘋果，變得通紅通紅。程萱昑痛得想大聲叫喊，但咬牙死死忍住，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
東方凝見狀，舞步都有些亂了，她想衝過制止阿難陀的暴行，但程萱昑用痛苦卻又堅毅地目光制止了她。在靈鬾離開後，阿難陀又把目光轉向東方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