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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慢悠悠地打了個茬:“今天還提這事兒?想想明天吧,那搞不好就是場硬仗。”
“也是...”
聽著身邊話題被轉移,卿薔心安理得地旁聽,彷彿跟她這個主角沒關係。
山頂地勢好,落地窗能飽覽整個青藤山景,卿薔盯著天際出神,隱約又看見轉瞬即逝的薔薇,耳畔隨之浮出灼燒的燙,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幾人點頭,思緒卻停在了半山
。
江今赴比起三年前,光是聽個聲音,都能聽出來天差地別。
一開始是什麼樣呢?卿薔記得無比清楚。
當年高考結束,她給單語暢發了個短信,就四個字,有事走了,然後換了手機卡,頂著姜刺玫的名字去北城,拉著江今赴來了場徹頭徹尾的廝混——
陷在風月裡,醒在蟬鳴熄滅時。
那會兒的江今赴,端的是清雋又浮白載筆的君子樣兒,整個人淡冷、拒人於外。
卿薔與他相反,單語暢所說的心比天高,是她在年少時最好的形容詞,如果說當時的江今赴是副工筆墨畫,那她就是豔織的水彩油畫。
其實她本意是想著鬆鬆江家的土,個槓桿進去等覆天的機會,見江今赴不過是順帶的。
但只消一眼,就讓她改主意了。
耳膜叫振聾發聵的音樂震得晃盪,氧氣摻雜斑駁妖嬈的氣味,光影是被籠在霧後的頹奢,只有江今赴,被簇擁著置身事外、無情無慾。
他乾淨又突兀地刺在卿薔眼裡。
卿薔一瞬間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把他拽下來。
一個陰暗、卻讓她無比快意的想法。
等那群公子哥散開了點兒,卿薔藉機摸了過去,她行事不顧後果,要達到的目的絕對達到,所以也沒給自己準備退路,就那麼撲火似的,闖了過去,雪腕一轉,纖指搭上了江今赴後頸靠下的紅痣,身子又斜在他側邊。
“好巧啊,二哥......”卿薔眸微垂,另隻手伸出在自己鎖骨間的紅痣上點了點,笑意媚慢,“硃砂浸了一線,真有緣。”
著實巧,她也是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少爺跟她反著生了點紅,要是捱上,像極了兩人一起讓透明的細絲穿透了,徒留下血痕昭示。
孽緣。
卿薔在心底嗤了聲,抬眼看向不應聲的江今赴,見慣了好皮囊的大小姐,難得晃了片刻的神。
十八歲的男生還是清澈的,儘管周遭都是濃烈的酒氣,卿薔也好像在那一刻聞到了海風,江今赴襯衫解了打頭的一顆釦子,黑髮應景的凌亂,黑眸沒對上她,反而在打量她的痣。許是燈光太閃爍,她錯過了他眼底昏暗的赤.。
他沉默的時間久了,卿薔突然就有點兒亂,心跳聲在與重金屬的鼓點對抗,面上仍是穩著的,她收回手,漾著風情的眉眼輕挑,就似睨非睨著他,催促他的回答。
真奇怪,她主動找上來,還要釣著他。
江今赴喉結滾了滾,頭往側一斜搭在沙發上,方才柔若無骨的觸留在後頸,讓人
起貪念。他順著歪頭的姿勢將視線徹底落在她臉上。
卿薔的美是出塵絕豔,天鵝頸,溫玉耳,一雙狐狸眼卻尾稍向下,她要是不想勾人,便是一派驕矜,她要是想,就像現在,稍微挑上那麼一挑,便攬盡風情。
情繞眉梢,眉眼殺人。
江今赴端起面前沒動過的vodka,含了口,更渴了,正看著他的卿薔以為他要開尊口了,也更生動了。
癮火燒了燎原,遠處終於有人注意到這塊兒快著起來的僻靜地方。
有人高聲喊:“二哥,怎麼?趕不走?”
這是把卿薔當成攀高枝兒的了。
他見江今赴沒反應,趕忙要往過走,開玩笑,他地位遠不如江今赴他們,另幾個少爺各尋各的樂子去了,囑咐他照顧好不食人間煙火的江少,結果一轉頭,怎麼還被騷擾上了?
卿薔現在有點兒慌,還愈演愈烈。
她是紙上談兵,沒實戰過,到底憑著對自己的皮相盲目自信莽上來的,繞在曖昧的光線下,維持曖昧的姿勢,熱意攀升,她高看自己了。
不甘心。
這位到底坐了多高的神壇上,這份兒上了還沒個動靜?
卿薔咬咬牙,手撐在沙發上要起身。
反正來方長,今天不走,人多眼雜,被拍出去傳到南城、尤其是單語暢幾個眼裡,就什麼都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