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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薔微不可聞地“嗯”了下,她握著桌上的冰石杯,目光向窗外挪去:“父親是個很好的人,卿餘來的第一天,他就帶我見了他,並讓我叫他二叔。卿餘長相憨厚的,容易被人忽略,說白了誰見他都不會覺得他能幹出背叛奪權的事兒,更別說是我父親了。”
“但父親其實早就知道了。”她輕聲說。
江今赴倒是沒想到這點,動作一頓,起身坐到卿薔身邊,將她拿杯的手轉到自己手上,就安分地握著,指尖不時輕捻一下她的骨節。
“他幾次洩理念都被父親攔了下來,沒聲張不過是為了揪出他後面的人。因為父親不想讓這種髒事兒留到我身上,”卿薔不可避免地嘆了口氣,偏頭看江今赴,“可惜在代表會那關頭,他們下血本,泛珠被潑了
製濫造的髒水,那是自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見父親那麼忙。”
“等公關做到位,代表會也要召開,泛珠的席位搖搖墜,父親很自責,又是去政府商量文書,又是加班加點調整對策,忙病了,母親就讓他短時間內先擱置一下泛珠吧。”卿薔攥了攥江今赴的手。
這些往事對於她來說已經再悉不過,她的淚也早在事發那晚
完了,只是還從沒講給別人聽,鼻間卻有避不可避的酸澀,大概三分傷心,七分委屈更盛。
或許人總是這樣,體會過被心疼就總想再被心疼。
月光讓卿薔一寸寸變涼,掌心傳來的溫度卻險些讓她淚水沸騰,她服了本能,斂眸朝後靠,慢慢地往下講:“泛珠在他心裡僅次於家人,他不願意休息,又怕在我接手前,他不能把人抓出來清理了,於是生平頭一次沒聽母親的話,翻牆跑了。”
卿薔想想:“估計也是他一生最叛逆的舉動了。”
“還是卿伯父,”江今赴嗓音低緩,逐字逐句地認真道,“為愛不顧一切。”
卿薔下意識看他。
江今赴骨深目朗,薄彎了鬆散的笑,眼底的柔軟難言,她突然就懂了他這個人有多細膩。
她頓了幾秒,給姜辛北解釋了句:“是的,我母親也是同樣的人,只不過矛頭對準你了。”
江今赴黑眸微怔,聽明白後也靠在了後面,跟她肩抵肩,配合地、倦怠地嘆了口氣:“卿卿也是。”
“二哥不是嗎?”卿薔反問,顧盼有了一絲笑意,又開始說,“但就那一次,被卿餘撿了漏子,他在泛珠等到父親,給他看了我受傷的視頻,我那會兒在雲落家待著,電話沒接到,父親身子本來就弱了,著急往回趕,最後不知又接了誰的電話,技術復原只能顯示記錄,查不到虛擬號碼後的ip,就那個電話,氣到父親腦供血不足,他死在......”
卿薔呼出口氣,聲音顫抖:“死在離老宅門口七米的地方,但車子還在趁動力往前,穩穩當當又正好停在門口,站崗的人上前開門無果,從擋風玻璃望,我父親就趴在方向盤上。
“爺爺不敢信,母親也不敢信,其實那會兒都知道無力迴天了,但他們就是不讓人破開玻璃,最後還是他們兩人將門敲得手上的都爛了,生生敲碎了玻璃。”
“我記得最後是爺爺背起了父親,母親一手與他十指相扣,一手牽我,還說著“從敘,回家了”,”卿薔怔怔地看著江今赴,她忍著淚,“他很愛我,他為了避免我有受傷的可能,一直熬了很長時間,我不知道最後那個電話是誰的,一直以來也忽略了這點。”
“因為要是你爺爺,父親接個仇家的電話不會有多大反應,他更可能不去理會。所以我想,也許打電話的那個人就是真兇,他讓父親意想不到,再也許像爺爺的猜測一樣,人就在我們身邊,所以父親急到極點。”
卿薔越說語速越快,江今赴視線沉沉停著,陰冷收斂不住他就望向了別處,只是攥著她的手沒動過,她的呼太急促,他小臂橫在她身側,將人圈在了懷裡。
還是不肯看她,他微微仰著頭,卿薔只能望見他分明凌厲的下頜,看他喉結緩澀地滾動:“卿卿,安心,這件事兒最難破的局,是兩家解除誤解,我們已經跨過去了。”
他喉嚨滾出來淡戾的字:“一個自視甚高妄算人心的廢物,打了再多,也只會犯蠢撞在槍口上。”
“你只要等著開槍。”江今赴一字一句地承諾。
卿薔嗓子哽咽著,她還沒說出話,就見他驟然垮了一樣,身形鬆懈下去,頭將垂未垂,她開口:“怎麼——”
話沒說完,被一把拽進了他懷裡,力度有一瞬間大到要將她碎在他骨頭裡似的,很快就輕了下去,微微環著她,頭埋在她頸窩。
卿薔側肩有溼熱的覺。
她一怔:“......二哥?”
江今赴半晌沒動靜,卿薔側臉蹭了下他的碎髮,他說:“對不起。”
她從來沒聽過他這種聲音。
他清冽微沉的聲線有了幾絲啞意,悶悶的難受,直接竄到她心窩,讓她怔住。
“我來遲了,卿卿——”江今赴喉結靠在她鎖骨偏上,她受到澀澀地滑動,他重複,“對不起。”
第53章chapter53他不睜眼,任她作亂,指尖點火。
卿薔倒是真的沒想到過江今赴這副作態,一下子渾身的知都匯聚到肩側一點溼熱,後知後覺地沸騰了她的血
。
她好像一直在低估他的愛。
卿薔滿腦子都是天降臨在冬
,她要盛開了。但多少有點兒不地道,他的難受還是因為她,於是她無聲彎
,也不戳破他。
其實江今赴就那麼一瞬間。聽卿薔講的時候有一個一個字悄悄鑽進他心臟,等她講完,突然就“嗖”的一下,萬箭齊發,疼得他不上來氣,左
腔要被撐開爆裂又急速洩完,他也是頭一回知道,都是血
之軀,自己裝樣子的是功夫一點兒沒到位。
他緩過來,推開身子看了眼卿薔,正好逮住她笑,懨懶地又搭回去,另隻手警告似的捏她耳垂,卿薔肢一軟,倒他
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