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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洵走出樹影,面不改地回答道,“今
巳時。”
玄明劍主從橋頭一躍,便出現在顏洵面前。
他的目光帶著幾分熱切,伸出方才握劍的長指想要去牽顏洵的手,言辭中是與他本人氣質不太相符的欣喜若狂,“既然回來了,怎麼不第一時間來見我?”
顏洵不動聲地向後撤了兩步,剛巧隱去了小半個身體在琚翔身後。也不知少年是有意無意,反倒側身將顏洵遮了個嚴嚴實實,還理直氣壯地向玄明行禮,“見過劍主。”
當著弟子的面被人婉拒,受人尊崇慣了的玄明臉上隱隱透出了一絲不喜。沒奈何琚翔也的的確確是個天份極高的,只是言行上不拘小節了一些,從未喊過自己“師尊”不說,對著同門的師兄師姐也只是喊名字。但倘若說他是年輕氣盛,眼高於頂,琚翔的人緣倒也不錯,只能歸因為少年英才那些特立獨行的個
。
相識千載,顏洵當然能一眼分辨出師兄的不悅。她不讓旁人受到牽連,開口回答道,“聽聞師兄近
繁忙,是以才不願前來打擾。”
“洵兒,你我早已成親,何必如此生分?事關於你,無論何時我都會有時間的。”聽到顏洵的那聲“師兄”,玄明只覺得自己方才燃起的喜悅都被這溯星湖的湖水澆了個徹底,只能牽起嘴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成想琚翔再次嘴,“但這幾
劍主不都如方才一般,忙著指點玉茗練劍嗎?仙子想來也是體恤劍主勞累,才不
面的。”
“琚翔,為師同你師母已有許久不見,只想私下聊幾句體己的話。”玄明皺眉,語氣也嚴肅了起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琚翔今格外無禮。
少年側過臉,上挑的狐狸眼垂下,鴉羽般的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看起來有些可憐,“劍主莫要動怒。若是打擾到劍主敘舊,引得您心下不喜,在下離開便是了。可萬萬不要因此影響了您同仙子時隔千年的重逢。”
顏洵何嘗看不出玄明是對她的態度心有不滿,索將火氣撒在了一旁無辜的琚翔身上。她止住了琚翔轉身離開的腳步,“不必了。本就是我許久不來,眼見著晨曉峰舊貌換新顏,不知該去何處尋找師兄。還好遇到了琚翔,便請他為我帶路。”
說話間,顏洵淡漠地掃視了一圈漫山遍野的玉茗花。她的目光又在那位正從橋上下來,因為不會御劍而只能匆匆向她們奔來的玉茗身上頓了一下,方才落回玄明身上。
分明她的神沒有絲毫的變化,玄明卻覺得整個人都被擲入了溯星湖中,渾身冰冷,狼狽不堪。
洵兒已經知道了。
他茫然地想著。
那顆幾年間不斷搖擺的心像是被冰層封印,終於平靜了下來。玄明心知必須要說些什麼為自己辯白,默唸了一個清心咒,方才抬眼看向他的道侶,“若是洵兒不習慣,明我便命人改回去。只因我這些年新收了一位弟子,視若親女,想著今
恰好是她的雙十生辰,理應好好慶賀一下。”
“仙子也莫要介懷,劍主他一向如此,無微不至地關懷著門下弟子。”琚翔贊同地附和著,隨手摘了朵玉茗在手中把玩。水紅的花瓣脫落在他指尖,又順著指縫紛紛落下,被金線繡著火焰紋樣的長靴碾於塵土中。
“聽聞劍主同仙子拜入天衍宗時方才十歲。雖然在下無緣得見,當年劍主為仙子用心準備的雙十生辰。但只看今玉茗生辰的陣仗,也能猜出定然是劍主常常為仙子慶賀生辰,才這麼
練的。”
“噗嗤,”顏洵瞥見玄明啞口無言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