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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個一個點。王鵬走到樓門口站定,每個被點名的警察叫到名字的犯人都立刻站起,從他身邊走進樓裡。
一個,一個,一個…王鵬盯著手腕上的心靈枷鎖,但每次過去一個人他都要失望一次。
一直到所有犯人全部回到牢房,那黃燈就跟壞了一樣也不亮一下。
不給勁。王鵬很失望:“那麼,女犯有麼?”張警官和那個陪同的警察顯然沒想到王鵬還要找女犯人,愣了一下:“有,我們是混編監獄。稍等一下。”警察跑到辦公室裡打了個電話,過一會兒出來一個女警察:“你要找女犯?”王鵬嘆了口氣把專門帶來的小周推過來:“她給驗查。”女警察點了點頭,同樣的掏出哨子吹響,只是聲音和剛才的完全不一樣。
10分鐘之後,女犯人們在場上集合完畢。
“去吧。”王鵬推了一把小周,自己站在一邊菸。
小周30分鐘後回來,衝他搖搖頭。
王鵬看著那警察說:“那麼,我們能不能去重刑犯的房間去看看?”他指了指小周“她去女犯那邊。”警察們對看一眼,點點頭領路。
不過要真是個重刑犯,那帶出去還有意義麼?王鵬跟著警察向著牢房的深處走去,思索著這個問題:如果是個殺人越貨的主兒,郭懷玉恐怕也不會要吧?
他穿過陰與陽看著牢籠裡撿豆子撿辣椒的人們,輕輕的搖著頭。
“再往裡走的牢房,就大多是重刑犯了。”警察帶著他穿過一條小回廊,指著前面的鐵柵欄門說“他們大多戴鐐,而且有的這幾天就要槍決了,所以沒讓他們出來。”
“沒關係。”王鵬總歸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等柵欄門打開之後,走了進去“都在這裡了?”
“都在這裡。”警察反手鎖上門“2個死刑,還有2個等待核準的,有60多個無期等減刑的。這裡面有犯上邊病的,也有犯下邊
病的,反正沒幾個好人。”他指了指左手邊的那扇門:“這裡面就是前一陣抓的那個上邊
病和下邊
病都犯了的主兒,聶文鵬。這小子頑固得很,死刑核准令已經下來了還折騰了,沒辦法給他安排個單間。”聶文鵬啊,久仰大名了。王鵬透過門上的小窗戶看著裡面黑乎乎的一片:“這個牢房,有多深?”
“2米。”警察打開牢房門讓陽光進去的更多一些“是這小子麼?”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王鵬在看到聶文鵬的第一眼,就有這種覺:也許這就是失去了一切希望之後的人,才會有的眼神吧。
似乎對於陽光有些不適應,聶文鵬眯了眯眼,把身體向角落裡縮了縮,但他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
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來昨天晚上那個王金平的眼睛,在看到逮捕令的一剎那,他的眼睛裡也是一樣崩塌一樣的失去了所有作為人才有的光彩。
“是他麼?”警察問王鵬。
王鵬看了看手腕,搖了搖頭:“不是。”警察嗯了一聲,順手關門。但就在這個時候,聶文鵬突然像是重新恢復了一個活人的樣子,也不顧身上幾十斤的手銬腳鐐撲在門上淒厲的大叫起來:“冤枉!我冤枉!我冤枉!”警察關門的時候並沒用力,被他這麼一撞門立刻開了。聶文鵬一把撲在王鵬的身體前哭的涕泗橫:“我冤枉啊!你們睜開眼看看!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人!我沒殺人!”
“安靜!”警察出警
一下子下去
在他身上。電的他立刻就是一陣
搐。
“我冤…”被趕過來的兩個警察拖著扔進號子裡的時候,聶文鵬還在斷斷續續的叫著“我沒殺人,我沒殺人,他們我承認的…”警察抓了抓頭:“這小子就這樣,看見誰都喊冤,可要不是他乾的,誰會抓他?真是…”他衝著號子裡喊“你的死刑核准已經下來了,好好享受這最後幾天吧。”號子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冤枉麼?不會吧,殺人這種事情難道還會栽贓給你麼?這種事情是這麼好栽贓的麼?王鵬對於這種死到臨頭還不改悔認錯的人也無話可講,搖搖頭繼續向前走,順口說:“對了,今年1月時候,黃德山警官來過這裡,是吧?”警察愣了一下,點點頭:“對,他來過。”
“那麼,他走的時候有沒有提起有人給他算命的事情?”王鵬走到另一扇門前看著裡面歪七扭八的幾個人。
“有。”警察要掏鑰匙,王鵬示意他不用了:“沒有就算了,我看一…啊?”他突然站住了腳步,回頭滿臉驚異的看著警察“他說了?”
“嗯。”警察點點頭“我就在一邊站著,聽見有人說他什麼時候會死來著。”王鵬一頭撞在牆上:笨死我了,我怎麼就忘了先問一下獄警呢!
“那麼,誰說的!”王鵬把頭從牆上拔出來,熱切的看著警察。
“朱鈞。”警察苦笑“一個死都不離開監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