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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加布裡埃爾,您聽好。我對您說這些只是出於信賴!自從瘋病發作,我的丈夫羅伯特只是越來越多地談論他那些傑出的作品,但他本就不再生產了!我和他都覺得,
神錯亂似乎就是他為什麼不再能夠製造出溫柔產品的原因。
[路易絲溫柔而又滑稽地喂著指揮官,就像對一個小孩子似的呵著癢、嘟嘟囔囔地說話,什麼“呵呵呵”、“吱吱吱”、“他在哪兒呢…”之類的,克拉拉不滿地彈著舒曼作的曲子。]指揮官[對驚喜萬分的巴卡拉說]路易絲,我親愛的!我收到了您的來信,它溫柔地撕開了我的身心。誤解依然存在,但我如此期待著您,正如您期待我一樣。來吧!②①阿里奧斯托(l。ariosto,1474-1533):義大利著名詩人——譯註。
②原文是法語——譯註。
③原文是法語——譯註。
④原文是英語——譯註。[他癢得發出呻,倚著路易絲,站起來。她繼續支撐著他,用得意洋洋的勝利目光瞟著克拉拉、愛麗斯和正在練舞的夏洛特,扶著他走出去]。[從外面傳來指揮官的聲音]我等待著,我希望著,我要!③愛麗斯[對克拉拉說,乾巴巴地說]看來她的美國巡迴演出是搞定了。[對女僕們說]請把這些髒東西打掃乾淨!④克拉拉[絕望地]愛麗斯,您必須幫助我!
愛麗斯哦,是嗎?
25克拉拉如果我不得不離開這兒的話,那我甚至連讓我自己、羅伯特、孩子和護理人員在一家便宜的膳食公寓住一晚的錢都支付不起了,而且是淡季的價格!
愛麗斯[同情地並且團結一致地]親愛的,您難道已經那麼久沒有收入了嗎?
克拉拉您知不知道住神病院有多貴?!到最後我不得不把他領了出來。指揮官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熱切地]您覺得他以前有沒有聽過那個雪花的故事?也許我應該對他說,我正處在從幼童到少女的人生路口!
愛麗斯您別誇張了!
克拉拉我真的沒誇張。純神的東西對他並沒有什麼
引力。或許說“女人是沉默無言但正在腐爛的
”更好?
愛麗斯別說這個,剛才已經讓他嘔吐了。您不應該選這些蹩腳的比喻。也許這就是典型的德國模式?
克拉拉德國人比其他任何民族都更愛他們的排洩物,您只要看看典型的德國式廁所就知道了!我需要錢!
愛麗斯[同情地]我本來可以建議你試著用體的方式來取悅他,因為他對你的身體特徵十分好奇。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會對我說,現在你在他面前是如何膽怯,而且會說,一旦停止鋼琴演奏,你就會變得幾乎可以用醜陋來形容,像
傻柱子似的。①[克拉拉絕望地用拳頭敲著自己的腦袋。]①原文是英語——譯註。您朝四周看看!難道您以為,這樣一個男人還會掉進那些藝術手段裡嗎?
[她指了指四周那些奇形怪狀的建築物。]克拉拉我依然像以前一樣堅信,我對他反抗得越久,他就會越覺得我珍貴,畢竟這不是他所習慣的。
愛麗斯可能是這樣,也可能不是。前天他還對我建議說,找個晚上和他一起到您的房門前大聲地呻,甚至大叫著做愛,以便喚醒你的嫉妒,同時也引起您的恐懼。也許對他而言,您毫無價值。
克拉拉那我要不要假裝離開呢?
愛麗斯這樣做也許有用,但也可能沒用。
克拉拉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要——[噎著]——談及創作時巨大的痛苦以及對作品的渴望。我會哭著介紹我父親和我丈夫創作的那些成堆的、
得下人的垃圾。總之,總是和銅臭掛鉤。
愛麗斯[同情地]…可這臭不可聞的金錢恰恰是您眼下非常需要的,我親愛的。[她聳著肩走開,掐掉花稈上幾朵枯萎的花。克拉拉垂頭喪氣、無比絕望地坐在鋼琴旁,因為反正她也不必強撐著了,彈了幾節舒曼的作品。]克拉拉[嚴肅地,不再歇斯底里]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在試圖說服羅伯特相信,在他的腦袋爆裂之前,作曲的靈會從裡面湧現出來。這種對
象事物可怕的熱愛!這完全
象的音樂。所有從身體裡冒出來的一切,比如孩子,都令那個男人厭惡。而與此同時,為了阻礙
子的藝術表演,他卻持續不斷地鼓勵她生育。他不願意看到競爭對手的出現。[她彈著]偶爾從男人的身體裡冒出來的,只有致命的潰瘍,或者可以刺穿的膿瘡。這些大腦動物啊!他們這麼做是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最終會導致致命的
神疾病!他們否認身體,把它推給女人,結果創作的大腦就會爆炸。[她彈著舒曼作品。][幕落。]第二幕[餐廳,同樣裝飾繁縟,像沙龍一樣。天花板上吊著一架巨型的飛機模型,或者一個與真機尺寸相同的飛機部件。巨大的長餐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奢侈品和鮮花。前場人物雜亂無序地圍著餐桌坐著,不時地調換著座位,毫無胃口地吃著,把骨頭扔到地板上等等。
按芭蕾舞動作設計!
在第一幕穿著錦緞晨袍的指揮官,現在則身穿法西斯制服,足蹬亮光可鑑的馬靴,還佩著馬鞭。在旁邊的一個小餐桌旁坐著的是已經神失常的作曲家羅伯特和兩位
神病院的護理人員,他們必須顯得非常愚笨,並且對羅伯特非常
暴。彪形大漢。光頭。身著白大褂。][克拉拉又站起來,急步走到窗前,姿勢優雅輕盈地探出身去,用手搭在額前遮光。]克拉拉[陶醉地]我的手臂一直
到腋下,線條十分完美,由此不難看出,我也曾是花朵,也曾受過寒風晚霜的洗禮。這種霜就是瘋狂,在藝術家身上也叫做成
。
羅伯特[同樣陶醉地,但神情飄忽]美妙的痛苦!絕倫的創傷![他哧哧笑起來]幻聽。天使!現在就將作曲才能從我這兒統統奪走,連同所有的附件。太好了!更多的幻覺。天使和魔鬼有時會輪班上場。這種美妙的大腦疾病,它需要佔有我全部的存在,所以我自己無法再在其中擁有一席之地。今天,我將第三次把我們的婚戒扔進加達湖,但願這一次沒人再將它送還。戒指變得多餘,因為女人超越了男人,可卻因此失去了平衡。[傻笑]頭痛!
[護理員強迫他進食。]指揮官[咬著路易絲的脖子]對我而言,最美妙的響曲都是如同馬達一樣的雜訊。有時候,在某個沒有像我們義大利一樣被rx房弱化的國度,男人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他必須向外、向上。
子兒女捨不得他離開,請他留在裡面、下面。但是他推開他們,認真細緻地帶著他的飛行裝備,向上衝去。比如查理斯·林登柏格①,那位飛越大西洋的勇士,就是這樣的人。他清楚地知道現在我必須過去,不斷地飛越、飛越、飛越!
①查理斯·林登柏格(charleslindbergh,又譯:查理斯·林白,1902-1974):美國著名飛行家,人類航空史上的先驅。1927年,他首次獨自駕機成功飛越大西洋,成為全世界崇拜的英雄,《時代》雜誌也將其列入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譯註。羅伯特[尖聲傻笑著,一個護理員用匙子打他的手,因為他想將整個鹽瓶裡的鹽都灑到食物上]在過度興奮的狀態中,我容易將夢想與現實、已得到的和正期盼的事混淆!每一次對比的結果都必然是我的小克拉拉落敗,尤其在與理想的可惡對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