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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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翻開,柔軟的羊皮在我的手指下發出細微的輕響。燙金的羊皮封面,因為無數次的摩挲撫摸,褪磨損得十分厲害,尤其是四個書角,已經破得出下面的底,卻被人用透明膠帶細心地粘補過。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心電應,我下意識地揭開那些膠帶,拆開封底,果然,一張照片輕輕飄落在桌面上。

照片上是二十二歲的我,正靠在一架鋼琴上,對著鏡頭笑得肆無忌憚。

翻到背面,我看到一行黑的字跡,上面寫著:我的女孩,祝你一生平安喜樂!落款是二零零三年八月二十四,我滿懷傷心離開奧德薩的子。

世界在我眼前逐漸褪去繽紛的彩,最終變成了黑白兩

我記起那張被我燒掉的紙條,原來他是想用那些空白告訴我,他能為我做的,只有這麼多。

可惜當時的我,以為自己從此看破紅塵,看透了男人。

那時太年輕,我不懂。

如今我終於明白,卻已經太遲太遲…

人們都說,奧地利的天是世界上最值得留戀的天,窗外此刻正是一個風和麗的,西斜的光透過白紗窗簾,在牆壁上留下模糊的光影。清風透窗而入,帶來孩子們銀鈴一樣的笑聲。

我卻聽到心裡細碎的一聲輕響,彷彿就此關上了兩扇冷宮的大門,所有的心事終化灰燼,關山萬里,從此再無任何心願。

伸出手,我看得到手心裡沙一樣逝去的舊時光。我曾經遺失在奧德薩的愛情,十個月的時間,竟成為一世一生。

原來愛一個人,由人由天,就是由不得自己。

那些屬於生命里美麗的瞬間,當時並不覺得珍奇,可當我回頭時卻發現,原來最燦爛的一刻已經過去。

奧地利的冬天也多雪,但是我再沒有遇到一場雪,大得過當年喀爾巴阡山麓那場雪。

我也再沒有遇到一個人,象他一樣愛我如自己的生命。

那個吉普賽女人對我說:你的身體在一處,心卻在另一處。在神的驅逐下,永不停息地

原來一切早已註定。

我認了命,反正怎麼過,都是一生。

我的名字對你有什麼意義?

它會死去,象大海拍擊海堤,發出的憂鬱的汩汩濤聲,象密林中幽幽的夜聲。

它會在紀念冊的黃頁上留下暗淡的印痕,就像用無人能懂的語言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紋。

它有什麼意義?

它早已被忘記在新的烈的風裡,它不會給你的心靈帶來純潔、溫柔的回憶。

但是在你孤獨、悲傷的子,請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並且說: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間我活在一個人的心裡。

——普希金《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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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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