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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晴天卻依舊帶著如和煦風般的笑容,兀自氣定神閒的巍然不動,好似雙足定在那一方地板上一樣,又見他守時忽而轉為攻,攻時又忽而轉為守。明明疾攻對方,但攻中卻帶著守,好似再有
妙的招式,也近不得他的身,明明面對對方急速的攻擊,只能防守,但守中又可以尋機順勢而攻,不變的招式中又似乎能幻化出萬千種變化來,招招
妙無比,令人匪夷所思。只覺得他攻守自如間,往往有一種令人恍然大悟的
覺,就好像走到山窮水盡之處,忽又發現青山疊嶂之後依舊有路,碧水迴轉之處依舊可行舟一般的欣喜。但他的表情卻在告訴別人,這些他做得有多麼的輕鬆自在,雲淡風輕。
正當常峰暗暗心驚讚嘆之時,寧公子腿雙帶著呼嘯風聲,勢如猛虎,再次從右邊急掃而來,而晴天依舊微微笑著,好似本就不在意這凌厲的攻勢,身子斜斜向後仰,脫離腿勢掃來的範圍,雙掌又順勢將寧公子向左一拉,借力使力,寧公子非但沒有掃打到晴天,反而急速向左飛去,心中不
一震,瞬間又穩定心神,危急中但見他雙足輕點左邊的柱子,借勢又凌空向後翻去,恰巧輕飄飄的落在常峰面前。
落在別人眼裡,寧公子雖未打到晴天,但是他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閒雅翩然的姿態。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方不僅是個高手,而且是個高手中的高手,自己雖未被他得風度盡失,但是對方卻是定如山嶽,腳下一動也未動過,只用雙掌便立於不敗之地,僅憑這一點,他早就輸了,而卻輸得一塌糊塗,只是他不肯承認而已,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輸又怎樣,贏又怎樣?這世間還有他在乎的東西嗎?名與利,愛與恨似乎都隨著那張令人心痛的告示,煙消雲散,在生命中了無痕跡可尋。
“寧兄還是莫要再為難他們了,不如今我和寧兄一醉方休如何?”常峰抓起一罈酒,意圖轉移寧公子的注意力。
他隨手接過那壇酒,仰頭灌下去,眸種聚滿了憂傷,“舉杯消愁愁更愁,劍斷水水更
,常兄,你有沒有可以一醉千年或者能消得了萬古之愁的酒?”
“寧兄風華正茂,國之棟樑,正是宏圖大展之時,何來如此多的愁緒?”常峰帶著一絲落寞之意說道。
“常兄可認得這告示中人?今天我寧遠不妨告訴大家…”那寧公子忽而提高聲音說道,“這告示中人是在下的未婚子,在下本
金榜題名之後,再來以狀元身份娶她過門,誰知天不從人願,紅顏竟如此薄命…”說到此處,他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濃重的悲愴之意早已躍然臉上。
常峰望著那張告示中的冷玉兒,一顆心如遭雷轟,只覺一股劇烈的疼痛之瞬間遊走全身,痛得
不上氣來,剛毅的臉上也情不自
的顯出一絲悲涼哀傷之意,卻不得不繼續安
道:“寧兄不必著急,況且說不定這位姑娘還未死…。”
“未死?常兄不必安我了,昨天明明有很多人看見她跳進那江中,她又從小怕水,怎會有希望重生呢?”他苦笑著又隨手拿起一罈酒,仰頭灌下去,甘冽的酒從俊雅的臉上宛轉而下,汙了華服,卻汙不了那顆赤子之心。
“玉兒,對不起,我終究來晚了…”他眼含著淚水,仰頭將壇中的酒都灌了下去,清冽酒氣如烈火一般在全身遊走,濛濛醉意,到底是一醉可解千愁,還是劍斷水水更
,舉杯消愁愁更愁?原來到現在才知,酒,醉的了人,卻醉不了撕心裂肺的痛,解得了萬古千愁,卻解不開的是心中的愛…
他又將酒從頭上倒下來,用清冽的酒水掩飾著臉上滑落的淚水,“常兄,你我相識一場,我今定要救出這位姑娘,也算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我若今
不幸死在這位兄臺之手,但望常兄找到她的屍身後,將我和她葬在一起,她若是曝屍荒野,你就將我的屍身放在她身邊,她若是草蓆裹身,你就將我和她共用一席,她若是沉屍江底,還麻煩常兄也將我沉進那江水中,也算是生不能同襟,死則同
吧…”此時那寧公子憂傷的眸子裡肆意滑落著淚水,悲愴至極。
而冷玉兒望著眼前這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寧遠,心如滾雷,震動不已,這個氣度翩然,風神蕭朗的寧公子竟然是當今狀元寧遠,而這個寧遠卻又是那個小時候常常與自己鬥氣,打架,打得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寧遠…
只是他在說什麼,未婚,怎麼可能,他們算起來已經七年沒見了,就算爹爹給自己定親也不會瞞著自己啊?一時間怔怔的不知所措,卻又望見晴天宛如溢出冰一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搖著頭,好像在盡力的撇開與寧遠的關係。
她不知道為什麼搖頭,只覺得那雙眼睛是自己見過最可怕的眼睛,那雙前一刻還散發著大海一般美麗光芒的眼睛,這一刻竟然會變的如此可怕,彷彿若是她不去否認這件事情,那雙眼睛就能立刻殺死她。
冷玉兒搖著頭,怔怔的望著晴天,晴天忽而笑了,笑得無比的燦爛,彷彿瞬間百花齊放一般的美麗。
冷玉兒幾乎不確定,那雙比任何人手中刀劍都要冰冷凌厲的眼睛,竟然一霎那又變得如此的絢麗。
幻覺,難道是幻覺嗎?冷玉兒不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問題,可是那顆彷彿被刺了一劍,還在不斷顫動滴血的心卻明確的告訴她,那不是幻覺,那雙可怕的眼睛確實存在過。
竟然會滴血?冷玉兒苦笑著,這到底是為什麼?她的心怎會這麼輕易地被他刺傷…
“不知閣下的未婚,與我弟妹有什麼關係?”一個波瀾不驚的聲音傳來,如風送浮冰,清泠中帶著一絲冰一般的冷漠。
“我這位兄弟有些喝醉了,還望閣下莫要見怪,兄臺若有事還是先走吧。”常峰拱手笑道,只是笑容間卻帶著抹不去的蒼涼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