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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林斯潘那兒,莫雷茨正好碰上他們開家庭會議。
格林斯潘在屋裡跑來跑去,嚷嚷著,用拳頭砸桌子;雷吉娜坐在窗戶下面輪番地又喊又哭;老蘭道戴的寬大的絲制軟帽滑到了後腦勺上,他鋪開漆布,正在用粉筆寫著一系列的數字;格羅斯曼看起來又蒼白、又勞累,躺在沙發上,沒打采地吐菸圈,有時候輕蔑地瞧
子幾眼。
“他是賊,是羅茲最大的賊!因為他,我非得中風不可…
他是要我的命吶!”老頭子吼叫著。
“你是什麼時候從那兒來的?”莫雷茨問格羅斯曼。
“有一個鐘頭了。”
“怎麼樣,那兒舒服吧?”他輕聲地、帶譏諷地問道。
“以後你會明白的,你想躲也躲不開;不同的只是你要坐牢是因為自己犯罪,不象我,是為了岳父大人和太太。”
“阿爾貝爾特,你別犯胡塗,別胡說八道。莫雷茨不是外人,莫雷茨知道情況;你不是說了嗎,他能證明,羅茲城裡對咱們的議論,都是實話。”老頭子站在他旁邊憤怒地叫道。
“這件事的情況我知道多少先不用說;反正我到這兒來,是把你們當成自己人,當成正派人的。”他強調說。
格林斯潘不安地瞅著他,他們兩人互相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彼此打量著,審視著;還是老頭子首先扭過頭來,又開始咒罵。
“我去找他,是把他當個正人君子,當個買賣人。我說:把地皮賣給我吧。可是這個放羊的…這個…呸!他倒走了運!我一衷心祝願他,他竟嬉皮笑臉地讓我去看他的垃圾堆,說什麼那是寶地、天堂,不給四萬盧布不賣…他…他…那張尖嘴猴腮的臉,怎不得場熱病死了呢!梅拉,來,快拿點藥水來,我難受,怕越來越厲害了!”他對隔壁房間吩咐道。
“跟誰呀,什麼事?”莫雷茨輕聲問,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維爾切克,賊小子。四莫爾格地,要四萬盧布。”
“值不值呢?”
“現在值五萬。”
“地價長了三成。”
“是啊,還不知道得長多少錢呢。老頭兒要擴建工廠,地非買不可。”
“那幹嗎還生氣耽擱著呀?過兩個月說不定得加一倍呢。”
“爹是作小買賣的,忘不了他在舊城開的那個小鋪子,忘不了為一個戈比討價還價。”格羅斯曼鄙夷地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