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來。”他言簡意地提醒。
我抬眼看看他。沒好氣地說:“我替你止血,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他語調平靜,面上是淡淡的溫暖笑容。仿若痛的不是他的手指。
“給我神水,送我出去。”我有點痴心妄想地說,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他垂了垂眼瞼,思索了短短一瞬,抬眼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先止血,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仿若有那麼一絲希望。我腦子飛快地轉著,這傢伙應該是從小就在這裡孤獨地生活著,相對外面那些人來說,單純得多。那麼我若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不定出去是很簡單的事。那就先替這個傢伙止血吧,即使就此中毒,也只能如此破釜沉舟了。
於是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情,抓住他的手,掏出絲絹將多餘的血擦乾,迅速將他地手指放到嘴裡。那血腥味很淡,反而帶著淡淡的植物香,我將血
出,吐掉,然後再
出,吐掉,如是再三。
“為什麼要吐掉?”他輕聲問。
他孃的。不吐掉還讓我下去?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他一笑,左手一點,果然一口血沒來得及吐出,直直
肚子裡去了。
我猛然放開他的手,兀自嘔吐起來。他卻是帶著笑意喊道:“你不是要半途而廢吧?”我吐不出來,又氣又惱,見那傷口出血沒那麼嚴重,便惡狠狠地捏住他的指頭,疼得他咬著牙,眼睛睜得老大地問:“你是故意的,你做什麼?”
“你方才不是故意地麼?”我惡狠狠地說。
“我是為你好。”他嘟囔著。
喝口血還為我好?我懶得理他。孤獨環境下長大的人,總是有心地。
我捏了他一會兒,心裡還是陣陣嘔加鬱悶。沒好氣地將拈了道訣將那些草藥搗碎敷在他傷口上,又用絲帕勒緊。
“謝謝你。”如和風的聲音說著謝,卻讓我異常煩躁,我沒好氣地往院子裡奔去,在井臺邊打了水上來,使勁漱口。
他也跟了進來,站在我身邊問:“我的血讓你那麼難受麼?”我不語,繼續漱口。他就固執地站在井臺邊。
好一會兒,我站起身,看著他眼裡是似有憂傷。心裡有幾絲不忍。這傢伙是蘇澈都不曾查到的,想必是在這結界裡出生,在這結界里長大,本就是孤獨的無菌嬰兒,不染纖塵,心也該單純,所以身上才有大自然地氣質,血裡才是草木的清香。
“林公子,我對任何血都不喜歡,這不是你地原因。”我有些尷尬地安他。
他聽聞,也不說話,只是一笑,轉身就往房間裡走。
我快步跟上,急急地說:“現在血也止住了。應該談談神水和送我出去的事了吧?”他跨進門的腳一頓,背脊一,然後並沒有回答我,徑直走到荷塘邊的青石上坐下,看著滿塘荷花。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我站到他身邊,覺得自己方才對他的一絲心疼無比可笑。
他看也不看我,只淡淡地說:“非林家子孫想要出去,只有兩條路,一是打破這結界,二便是做林家守護的女人。”冷笑道:“那進來地是男人的話,不就意味著要將這結界打破才能出去?”
“沒有林家子孫以外地男人可以走到那片花園,便沒有男人走到這裡。”他換了姿勢,斜躺在青石上,抬起手看著包紮的絲帕蝴蝶結,眸光微斂。
我站在那裡掂量著輕重。或許我可以打破這結界,但可能也會賠上命,這七虞神水便不能及時拿到月凌手裡。所以這是比較冒險地一條路。
於是,我用很輕的聲音問:“做了你地女人,你會讓她出去嗎?”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很隨意地說:“林家守護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出去過的。”我背脊有些涼,覺得自己是落入沼澤,不斷下沉。心裡煩躁莫名,欺身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你是在耍著我玩,是吧?”他輕輕搖頭,捉住我的手,將我一摟,自己坐直了身子,挪開一小塊地方,將我放在青石上與他並排坐著。
“做了我的女人,你想出去,便可出去。只是”他頓了頓,轉頭看著我,輕聲問:“你真的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一輩子都只愛護我一個人麼?”我一愣。他不過是相見不到一個時辰的男子,雖然有著淨塵的容顏與氣質,但畢竟我對他一無所知。何況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遺失,又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他緊緊盯著我,期待著我的回答。
然我糾結著,要不要騙他。他那純淨的眸光,那張我永遠說不出口的臉。我張開嘴,想說謊言,卻如何也不能。低下頭,也似乎聞到淨塵的味道,便也說不出。躑躅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對不起,我不能。我有很愛很愛的人,那人是我的夫君,此次,想要進來,也是為了求取七虞神水為他解咒。所以,抱歉。”他伸出手,輕輕捋起我額前的幾縷絲夾到我耳後,然後抬起我的頭,讓我與他對視。我看到他眼裡柔軟的憂傷,臉上明媚而傷的笑意,然後他說:“謝謝你對我誠實。”我頭一偏,掙脫他的手,說:“林公子,事關重大。還請林公子給個明確的答覆。”他自嘲一笑:“我等了這麼多年,以為終於等到我命定之人。卻不計是如此這般。”
“林公子,你何必如此信?我是有夫之婦了。”我嘆息道,看看天光亦有些暗淡,像是暮光已來,我卻是
費著時間,月凌該是多麼著急啊。
“林家自從有這個結界以來,便有一個子孫在這裡面做守護,做了守護人終生不能出結界。守護年滿15歲,每個月便會有挑中的女子送進來。若能走到守護的身邊。便是守護命定的子,然後會結婚生子,在這美麗的地方生活直至自己的兒子15歲,二人便會雙雙化作樹木。但即使化作樹木都會在一起,枝在雲間觸碰,
在地下
錯。幸福而美滿。”他自說著,臉上浮起無比柔美的光芒,然後他忽然站起身,摟著我的
輕盈一躍,便繞過廂房,落在一個花滿小徑的院落內,裡面碧苔青青,樹木遮天蔽
。他牽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兩顆
樹前,那兩棵樹
錯著生長著,枝繁葉茂,突兀的
互相
纏,枝葉在雲端伸展觸碰。
“這是我父母。”他說,便輕輕地向樹木鞠躬。頓時,風來,樹沙沙響,像在回應他。
“很幸福吧?”他問,充滿羨慕。
我並沒覺得多幸福,只是下意識地點頭。隨後,他又拉著我到處看,整個園子裡都是這樣生長的樹木,形成了一整片森林。
最後,他拉著我到一塊空出的地方站定,輕柔地說:“這是我和子的歸宿。”雖然在我意識裡,死亡也不過是一小塊地方,讓這軀體塵歸塵,土歸土。但這種死後成為夫
樹,連期待下輩子都不能的事,還是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藍姑娘,以後,我們也像父母那樣好嗎?”他笑起來,高興的聲音滾落在林間。
我緊緊咬著嘴,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們不是一道的人。”我剛說出這句話,整個園子風聲四起,像是狂怒的波濤,要將我狠狠撕碎。
林晨也是大驚,趕忙說:“先輩們,藍姑娘只是一時不適應這生活。晨兒會好好教她的。”剛說完,那風聲陡然停止。林晨也吐出一口氣來,隨即將我一摟,御風回到了荷塘邊。然後轉過頭,對我說:“你方才漱口的水便是七虞神水,其實它是一口泉井,你自尋器具裝回去。”
“你肯讓我走?”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搖頭道:“就算我放你走,祖輩們也不會放過知曉這園中情景的你。你只能到那門口,將七虞神水給他,就回來。若你違背了諾言,那結界會親自將你劈成灰燼,屆時,他看著你死,豈不是更難過?”我權衡利弊。一咬牙,點頭應了,便從廂房裡尋了個葫蘆兀自裝了滿滿的七虞神水,這才磨蹭到林晨身邊,尋思著如何來做他的女人。(未完待續,如
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