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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旗擂鼓各齊心,吶喊篩鑼都助興。
兩個鋼刀有見機,一來一往無絲縫。
金箍是海中珍,變化飛騰能取勝,若還身慢命該休,但要差汽為蹭蹬。真君與大聖鬥經三百餘合,不知勝負。
兩人到底是修為有別,三百餘回合之後,孫悟空已經有些相形見絀,虛晃一槍之後,身就走。
真君見他敗走,大步趕上道:“那裡走,趁早歸降,饒你命!”大聖不戀戰,只情跑起,將近
口,正撞著康、張、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將軍,一齊帥眾擋住道:“潑猴!那裡走!”大聖慌了手腳,就把金箍
捏做繡花針,藏在耳內,搖身一變,變作個麻雀兒,飛在樹稍頭釘住。
那六兄弟,慌慌張張,前後尋覓不見,一齊吆喝道:“走了這猴也!走了這猴
也!”正嚷間,真君到了,問:“兄弟們,趕到那廂不見了?”眾神道:“才在這裡圍住,就不見了。”二郎圓睜鳳眼觀看,見大聖變了麻雀兒,釘在樹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鋒,卸下彈弓,搖身一變,變作個雀鷹兒,抖開翅,飛將去撲打。
大聖見了,搜的一翅飛起,去變作一隻大鷀老,沖天而去。
二郎見了,急抖翎,搖身一變,變作一隻大海鶴,鑽上雲霄來銜。
大聖又將身按下,入澗中,變作一個魚兒,淬入水內。
二郎趕至澗邊,不見蹤跡。心中暗想道:“這猢猻必然下水去也。定變作魚蝦之類。等我再變變拿他。”果一變變作個魚鷹兒,飄蕩在下溜頭波面上。
等待片時,那大聖變魚兒,順水正遊,忽見一隻飛禽,似青鷂,片不青;似鷺鷥,頂上無纓;似老鸛,腿又不紅:“想是二郎變化了等我哩!
…
”孫悟空急轉頭,打個花就走。
二郎看見道:“打花的魚兒,似鯉魚,尾巴不紅;似鱖魚,花鱗不見;似黑魚,頭上無星;似魴魚,腮上無針。他怎麼見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變的。”二郎趕上來,刷的啄一嘴。那大聖就攛出水中,一變,變作一條水蛇,遊近岸,鑽入草中。
二郎因銜他不著,他見水響中,見一條蛇攛出去,認得是大聖,急轉身,又變了一隻朱繡頂的灰鶴,伸著一個長嘴,與一把尖頭鐵鉗子相似,徑來吃這水蛇。
水蛇跳一跳,又變做一隻花鴇,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
二郎見他變得低賤,——花鴇乃鳥中至賤至yín之物,不拘鸞、鳳、鷹、鴉都與群——故此不去攏傍,即現原身,走將去,取過彈弓拽滿,一彈子把他打個踵。
那大聖趁著機會,滾下山崖,伏在那裡又變,變一座土地廟兒,大張著口,似個廟門,牙齒變做門扇,舌頭變做菩薩,眼睛變做窗欞。
只有尾巴不好收拾,豎在後面,變做一旗竿。
真君趕到崖下,不見鴇鳥,只有一間小廟,急睜鳳眼,仔細看之,見旗竿立在後面,笑道:“是這猢猻了!他今又在那裡哄我。我也曾見廟宇,更不曾見一個旗竿豎在後面的。斷是這畜生誼!他若哄我進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進去?等我掣拳先搗窗欞,後踢門扇!”
“好狠!好狠!門扇是我牙齒,窗欞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搗了眼,卻怎麼是好?”大聖聽的心驚,撲的一個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見。
真君前前後後亂趕,只見四太尉、二將軍一齊擁至道:“兄長,拿住大聖了麼?”真君笑道:“那猴兒才自變座廟宇哄我。我正要搗他窗欞,踢他門扇,他就縱一縱,又渺無蹤跡。可怪!可怪!”真君與孫悟空倒是斗的盡興,奈何孫悟空敗走,真君只好來找李天王,用照妖鏡查一查孫悟空的下落。
孫悟空敗走,陳凡又不見蹤影,花果山的眾妖一時之間卻是群龍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