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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選擇無視,可想來回家還是要朝夕相處,何必呢。於是他就走了過去,看到黎軒正在倚著牆
菸。
這人本來就瘦高瘦高的,這會兒穿著黑的風衣融在月夜之中,
著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香菸,顯得格外落寞惹人憐。他的膚
很白,在月
之下居然有一種病態的蒼白。眉
細長,如眉筆勾上的一般
緻且無可挑剔,那不是柳葉眉,卻像是遠山一般沉靜久遠,自有一股子難以言述的沉穩。這人不說話的時候,那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高貴冷豔氣場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就像一個“全世界都沒有比我更悲慘的人”的那種文藝青年…儘管這比喻很坑爹,但卻是是那種悲傷得好像月亮要掉下來砸死他了一樣。
季青於是明白了,長得好看的傷心叫文藝青年叫淡淡的憂桑,長得醜的傷心叫活該。很明顯,他是屬於活該那個範圍裡的。
黎軒有武功在身,因此周圍若有人盯著他,他本該第一個就反應過來,可惜今天他化身為文藝青年了,沒有受到十米外有個悲傷的*青年正在看著他。
因此,季青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的時候,他有些怔忡,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扭頭卻看見人就在自己身邊,這麼近卻那麼遠。
他三四點鐘就來了,那時候應該是手術才開始沒多久。他也不知道來這裡做什麼,只是買了盒煙,一地
著,中間被眾人圍觀被保安驅趕,他都無動於衷。也不在乎是不是有狗仔又拍到什麼了,更對明天的娛樂頭條沒什麼興趣。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這裡,世界之大,他卻被季青的一席話關進了籠子,如同困獸。
即使強大如他,也害怕有一天自己所愛的人厭惡自己了,他想他是否該做出什麼改變,為了季青。
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等季青出來了他該如何解釋,可後來發現不是總能心想事成的,季青一直沒出來。
他也不急,就在那站著,慢慢地就麻木了。
他一直在回憶認識季青以來的點滴,然後思考一個有些哲學矯情的問題,他喜歡季青什麼,這麼久他都沒有答案,顯然等待的時間還是不夠漫長。
可是在季青叫了他的名字的那一瞬間,左膛傳來的強而有力的悸動無法騙人,然後這個哲學且矯情的問題好像得到了答案,他可能不愛季青什麼,可他也不討厭季青什麼,渾身上下的每一點他都不討厭,那麼,這不就是愛麼?
他動了一下,渾身的骨頭跟要散架了似的,將手中快完的香菸掐了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走到了季青面前,默默地牽起他的手,低聲說,“咱們回家。”那一刻季青聽著這個男人發出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忽然心疼得可以,他想,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怎麼就讓我這麼放不下他啊。
黎軒明明在寒冷的冬天站了有七八個小時了,可手心的溫度居然還是足以當暖爐使用,季青被他握著,小心翼翼地側過頭看他,又想到現在是在外面,不由想出手,省得被狗仔拍到。
黎軒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像是這一輩子都不願意鬆開一般,“別動。”他有些惱。
季青只得乖乖地解釋,“萬一被狗仔隊拍到…”
“不怕。”黎軒道。
季青於是只能任由男人充滿了佔有慾一般地拉著自己,好像這麼被他拉著就已經是被他強行劃為己有了一般。
好在狗仔隊們雖然敬業但明顯不夠敬業,大冬天地在同一個地方呆七八個小時,不凍死也凍病,早就收攤回家了。
兩人默默地走在路上,誰也不說話。
最後進了一家快要打烊的麵館,點了兩碗牛麵果腹。
黎軒破天荒地將自己碗裡的牛夾給了季青,季青嚇壞了,“這…”黎軒皺眉,“不愛吃。”
“…好吧。”就不拆穿你這個食動物的身份了,季青心安理得地吃下那塊
。
黎軒小聲道:“對不起。”
“啊?!”季青跟聽到原子彈爆炸了一般,“你說什麼?”黎軒道:“以往的事,是我的錯,以後改。”季青已經被嚇得吃不下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麼,想起來今天是中秋,加一更…昨天兩更了,所以今天就算是加更了(→→祝大家月餅節快樂,這章最後也走溫馨向了,先這樣~愛你們所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