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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荒年低聲應“嗯,我待會送你回家。”她閉了閉眼“荒年,如果待會燕楚手術失敗,那麼我死了之後,你幫我轉告墨時澈,讓他帶著女兒跟盛苗好好過,以前的事都一筆勾銷吧,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再在愛恨裡耽誤了。”莫荒年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低頭看她“棠棠,你還恨他麼。”
“我不恨他,”洛薔薇勾了勾“我命不好,不該恨任何人的。”手術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腳步聲響起的同時,洛薔薇就抬手將手裡的槍上了膛,她那張極為美豔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看著走出來的醫護人員以及被推出來的擔架。
她甚至很平靜的問“他怎麼樣?”醫生看一眼她手裡的槍,多少是有點詫異跟害怕的,但知道面前的女人是盛家大小姐,縱然盛家落敗多年但在苗疆終究是名門望族,更何況搶救了一整晚的男人是燕家少堡主…本惹不起。
只是趕忙道“手術很成功,傷者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需要在重症監護病房住一段時間觀察情況,等到好轉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洛薔薇視線落在擔架上戴著氧氣罩的男人身上,有幾秒鐘分不清是為什麼的恍惚“他還活著是麼。”醫生也抹了把汗“是的,已經脫險了,子彈是打到了心臟邊緣的…但幸好搶救成功了,中途幾次我差點以為要失敗了,真是萬幸啊。”活著,沒有死。
是該說老天爺眷顧,還是該說不放過呢?
洛薔薇掙脫開莫荒年的手,裙襬下僵麻的腿雙一步一步走到擔架前。
燕楚處於深度昏中還沒有醒來,俊臉蒼白的可以看見血管,他閉著眼的模樣清俊而透著幾分稚氣,像是那個會找蝴蝶逗她開心、會聽她訴說喜怒哀樂,陪她喝啤酒吃炸雞到天亮的大男孩。
阿楚啊…我們是誰變了呢?
又或者我們都變了,早就不是當初認識彼此的那個自己了。
洛薔薇用力閉上眼睛,抬手,將手裡的槍快速拆卸,子彈跟槍殼都掉落在男人擔架沿。
她裝槍拆槍甚至是開槍,都是在墨時澈‘死’的那三年裡,燕楚閒暇時教她的,他說,以後可以保護自己,不會輕易的受傷。
呵。
真正能傷人的從來就不是這些真槍實彈。
“你已經還給我也還給墨時澈了,燕楚,我們兩清了,從此就是陌路人。”淡淡的丟下這句話,洛薔薇轉身往電梯口走去,她走的不快,腳步平緩,但就始終沒有回一下頭。
轉身的剎那就已是陌路。
擔架上,昏
的男人薄
下意識的動了動,有眼淚從眼角滑落,瞬間被
納無蹤。…因為不能再回燕家堡,莫荒年送洛薔薇去他之前購置的一套小別墅內,位置清幽偏僻,很適合休養居住。
洛薔薇洗過澡後又吃了點莫荒年做的午餐,他手藝出奇的好,只不過她沒什麼胃口,很勉強的才進去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