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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粉墨換裝好登場正午，陳壽民提前半個小時離開了單位，回家換上了一身便裝，連車也沒開，打了輛出租車直往惠豐路的川江酒店，稍顯偏僻地方，不過很適用談事情，錢中平反應這麼快這麼機靈，他也籍此判斷出了，對方的心裡有鬼，即便他現在手裡還沒有掌握什麼實質
的證據，已足以震懾到那**商了。
事實應該猜得出來，肯定是趁著秦軍虎倒臺狠撈了一筆，現在雪中送炭的不一定有，落井下石的可不缺。撈了多少陳壽民憑著兩千噸凍
的市價算算，這幾千萬的進項，就商標案和它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
下了車，像個普通人一樣付了車錢，進了店門，他預訂的房間，直上包廂，此時才通知錢中平，出於職業的謹慎，有些事不防不行，特別是現在無孔不入的偷拍和偷錄。他拉著手包的拉鍊，檢查了一遍反聽監裝置，確認無誤，這才消停地等著那位來。
敲門聲起的時候，陳壽民起身笑著把矮胖的錢中平請了進來，坐下寒喧的時候，相當地熱情以及客氣，還裝腔作勢，專陪錢老闆吃頓飯，拿出手機來摁了關機，這當會此事已經成為一個不成文的默契了，想坐下私聊，那就別開著機，錢中平如法炮製，一關手機，屏退了服務員。人一走，老錢苦臉了，輕聲道著:“陳局，兄弟那兒做錯了，咱們多年的老關係了，不用來這手吧。”
“你這哪裡的話嗎？我也是剛知道。”陳壽民手機放包裡的時候，已經開始反聽監裝置，確認錢中平不是有備而來，這倒放心了，慢條斯理地道:“你是查你家聯廠的事？”
“啊，我找您還能有什麼事。還有，我們那兩醬店，好好都被砸搶了，讓我們怎麼幹生意？”錢中平道，苦臉裝得很像，不過這回不會裝，真的很苦。
“老錢，這兩件事就是一件事，我就不信，你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陳壽民道，不客氣了。
哎，瞞不住了，人際的
往上都是人
，其實這其中的事，彼此心照不宣而已，錢中平無奈地看了陳壽民一眼，道打了多少年了，其實也就圍著一個“錢”字打轉，嘆了口氣，敲門聲起，服務員把陳局長點的幾樣應時小菜端上來了，沒喝酒，以茶代酒，陳壽民胃口
好，先拿著筷子嘗上了，直邀著錢中平嚐嚐這裡的口味，絲毫不提那事，那樣是等著老錢開口呢。
“陳局，您我這樣事可咋辦？搞得我們醬店開不了工，又是賠償，又是裝修，現在又出這檔子案子的事，這不不給我們活路了嗎？”錢中平嘗著菜，放到嘴裡也不知道什麼味道。陳壽民笑了笑，筷子點了點刺
道:“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啊，我你們可真夠嗆啊，好端端幹嘛要把人家秦老虎折騰倒臺，還把人家的凍侵
了，這事辦得太不厚道了啊。”
“別介，沒有的事，您從哪兒道聽途的？”錢中平在此事上可不敢打馬虎眼了。
陳壽民笑了，一笑臉上皺著老大的川字，話警界這麼多年，比
商再爛的嫌疑人也對付過，就錢中平這點小九九實在小兒科了，又是話鋒一點道:“老錢，你把別人當傻瓜，那是你聰明過人，可你要把警察當傻瓜，你可就是聰明過頭了。”
“啥…啥意思，我那敢呀？”錢中平愣著眼，不疼不癢著。
“是嗎？那我給你透點信，你自己掂量著辦。”陳壽民壓低聲音了，錢中平湊上耳朵來了，小話開始了，陳局委婉地道著:“這是市經偵支隊接到的報案，要是別的事可能擱著，可這麼大案值，你覺得警察能不探探底？我告訴你，昨天晚上就有人去提審孔祥忠了，今天早上又有人去提審刁滿貴了，那可都是秦軍虎的
人，接下來就該找趙紅旗了，原冷庫經理是吧，現在到世龍驢公司了，對不對？是不是給你們立下汗馬功勞了？”噝一聲，很響，嚇了錢中平一跳，這要順藤上來，摸著他這個瓜一點問題也沒有，不過依然故作輕鬆地道著:“陳局，您這事會是誰幹的？我還真不太清楚…這個，我…”
“老錢，那合同就是一張紙，瞞別人成，瞞經偵上你覺得可能嗎？你們用了多少臺冷凍車？又租賃的誰家冷庫存貨，是不是你的聯廠還存了不少？那麼大批量貨往來賬目我就不相信你一
錢不付就能造出憑證，總不能你把銀行的數據也改改吧？再了，萬一對趙紅旗採取強制措施，你覺得他能不把那誰供出來了？”連續幾個破綻聽得錢中平如芒刺在背，冷汗涔涔，看著差不多了，陳壽民笑著又補充道:“這事辦得是你們的軟肋，我不是你啊…我是啊，秦軍虎為什麼咬著這事不放，因為他知道，在這事上，最容易整翻你們，把你們一起拉下水。”一
溜鼻子，得瑟了一下子，又嚇了一跳，錢中平放款態度了，低聲下氣地道著:“陳局，您給指條明路啊，你我們該怎麼辦？這兒就咱們倆人，您，我是二話不，一切照辦…總得讓我們幹下去吧，真關門倒閉，您以後想來約您出來聊聊，不也沒機會了嗎？”好一個沒有機會，也同樣在暗示，萬一俺們倒了，你也不沒地方刮地皮了嗎？反正竹槓任你敲對吧？
陳壽民笑了笑道:“我覺得秦軍虎呀，是窮途末路，第一，咬著商標案不放，是想
點棺材本，這個上我覺得你們不能小氣，對不對？”
“對，對，我們不正商量賠償呢嗎。”錢中平點點頭。
陳壽民心裡登時暗喜，看來要雙豐收了，話鋒一轉道:“至於凍的事，可大可小，就看你們怎麼辦了。其實你可以不考慮秦軍虎的事，他不敢
面，只敢暗地裡做手腳，但現在能動了你們的人除了警察沒別人…所以，經偵這一塊的路子你得鋪平，別讓人找麻煩就成，而且趁這機會把
股擦乾淨，只要穿官衣的不上門，誰還能把你們幾位老闆怎麼著！？”明瞭了，老辦法，花錢擺平，出資封口，黑白往相當於黑對黑，見面分一份，都是不吭聲。
到這份上，錢中平反正不心虛了，知道該怎麼辦了，又是請教著陳壽民道:“陳局，咱兄弟起家可都託您的福，您這回怎麼辦合適？現金？房產？證券？啥方式，得多少？我是全權委託給您…就當買個平安。”
“呵呵，這個就不好了，得你們看著辦。上下打點的地方恐怕不少。”陳壽民沒有挑明，也不需要挑明，這事總不能明碼標價吧，收著看唄，能多榨點絕對少不了。
“懂了。老規矩，今兒我回去商量，明兒我提現，直接託您辦？那頭路走不通，您吭聲，成不…吃菜吃菜…您千萬甭客氣啊，在這事上咱懂，不能省錢…”錢中平邀著，吃著，喝著，這一番賓主甚歡，草草吃完，陳壽民起身離桌時，約了時間，匆匆離座走了。老錢後頭埋了單，一出飯店門，又有點失魂落魄了，心疼手裡那點錢了，辛辛苦苦上點，還不知道這個無底
得填進去多少呢。邊走邊上車打著電話道著:“喂，老陶，事情不太妙，陳壽民這龜孫嗅到什麼味道了，這回胃口不小，都沒準數…好，我一會兒就到，付款，那商標款吧。付吧，算我一份，先把這茬打發走，省得現在上車都擔心誰給我放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