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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單勇心懷鬼胎地道,有點奇怪地看著父親,不知道這所問何來。
“勇啊,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跟人爭長短了,你去廈門時,這小胖子來咱家可不止一次了。”單長慶道,同樣狐疑地看著兒子,單勇一笑又是慣常的謊話出來了,笑容可掬地攬著老爸道著:“沒有,爸你想那兒去了,您忙,我走了啊。”
“哎等等,嗨你個臭小子還沒清楚呢,不是又幹偷雞摸狗事了吧,警察找你到底怎麼回事。又哄你媽,我問大鵬了,本不是大鵬的事,再撒謊。”老媽叫嚷上了,拿著抹布從二樓奔下來,指著單勇要上家法,單勇卻是逃也似地奔向停車處,邊走邊喊著:“回來再啊,媽,晚上別等我吃飯了啊…你們忙吧啊。”滕紅玉追到半截,兒子早駕車奔了,氣咻咻停下來,又擔心地嚷著開車小心點,單長慶在後面看著,好一陣搖頭嘆息。
第一站驅車直到史家村,路上接了宋思瑩的電話,沒好話,迫不及待要把單勇召回來守幾天攤,單勇搪著,著到史家村有事,又捱了款姐一頓數落,數落什麼呢?是單勇去給史家當女婿去,讓寶英那悍姐收拾不死你。
這話卻是惹得單勇好不氣惱,兩人電話裡相互貶低了幾句,扣了電話的時候,已經駛近了村道,沒到村裡就發現要來的目的地了,在距村裡還有四公里的山坳處、下風向,水源處不遠,已經新建一座四五畝地大小的場子,在原飼棚基礎上蓋起來的,兩座鋼架簡易樓,外圍著兩米多高的圍牆,牌子剛掛上,響馬寨醬加工廠,那商標,可是如假包換的註冊“響馬寨”商標。
車一停,史保全父女倆得信早上來了,同來的還有位廠家的安裝指導,一行人寒喧幾句直進場裡,大冷的天氣,倉門一開,熱氣撲來,讓人好一陣舒服,單勇深嗅一口氣,直豎大拇指,史家村的配料,就是機械加工出來的,這味道也是一等一的。
“昨個頭一鍋,味道還湊合,今兒試車都不錯…不過機器壓製出來的太瓷實,口差了點。技術員什麼來著,寶英。”史保全介紹著,如同單勇是上門的貴賓一般,史寶英笑著接口道:“需要加點澱粉,這個也有點影響口
,下午我和爸準備把村裡人聚聚,大家都嚐嚐,看澱粉配料加多少…嚐嚐,新出鍋的。”兩米多寬的大案架,剛從擠壓工序裡出來的成品,四方四正的醬
,單勇削了片,嚐了嚐,沒辦法,有量無質、有質無量,這是美食最難取捨的地方,撇了撇嘴道著:“想上量只能犧牲點質量了,拉開差價吧,手工的提價三兩塊錢,全放店裡主要走零售,
動攤販的批發就走這些,再怎麼也要超過凍
的口味…哎對了,史老爺子,你讓我摻合村裡的驢
生意,不算食言而肥吧,以前不讓摻合的也是你啊。”單勇開了個玩笑,老頭尷尬地罵了句,一行人都笑了,參觀了一行,強調了證件一定要辦全、食材一定取**、銷售一定要誠信之類的話,瞅著史寶英帶著村裡人忙活的功夫,單勇拽著史保全出了樓門到避靜處,小聲地問著:“老爺子,城裡打架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大辛莊那王老拐,嚇死他驢的,昨天來村裡來了,以後跟咱們一勢幹,哈哈。”老頭
笑著得逞了,事實上只打了兩架,那些郊區的幫工可不敵史家村這些紅了眼的匪光
,認輸了,單勇陪著老頭
笑了一番,上自己的事了,直道著:“老爺子,這算不算我幫了你個大忙。”
“嗯,我記著了。”史保全點頭道。
“那你也得幫我個忙。”單勇提條件了。
這話一出口,史保全萬全警惕地道:“什麼忙?告訴你啊,以後咱們各幹各的,吃喝拉撒瞎高興成,別指著拉上我給你辦什麼事。”防備得嚴,單勇一笑,搖頭道:“老爺子您看那兒去了,幫我個小忙而已…借點錢怎麼樣?”
“借錢?”史保全眼珠一轉悠,懷疑是單勇要商標費來了,琢磨著問道:“多少?”
“不多,一兩百萬差不多了。具體我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單勇道。老頭一噎,被嚇住了,瞪著老眼斥道:“你咋不直接拿上菜刀來搶啊,一兩百萬,給死人燒的錢呀?出來也不怕閃了舌頭?沒有。”直接了當回絕了,罵咧咧地道著,就知道他娘滴上門沒好客,好客不上門,大清早上門就要索命要錢來了,走了不遠,史保全發現異樣了,那借錢的並沒有追著他好話,回頭時,單勇還笑站在原地,老頭按捺不住好奇心了,又踱回來了問著:“你啥意思,商標費給你吧,你送人情,不要錢…這咋回頭又來要錢來了。”
“你搞清楚,是借錢,我把朝陽鎮的廠子抵押給你怎麼樣?”單勇道。
“哄我不識數是吧,一過清明,你那炒貨餵驢都不啃,值多少錢,十來萬打住了。”老頭一擺手勢,算得相當滴清。
“是啊,可一過清明,我有其他生意啊。你不幫我,別指望下回我再幫你啊。”單勇威脅道。
“嚇唬誰呢?不幫拉倒。”老頭一扭頭,又走了,氣咻咻,恐怕對單勇心存顧慮,生怕又被這驢貨引得掉茅坑裡。
看來所慮長遠,單勇也不急惱,笑了笑,和史寶英告了別,當是沒借錢的事一樣,大搖大擺地出門上車要走,將走時,史保全又按捺不住追出來了,撒了個謊要回村,上了單勇的車讓他送一程,一出廠路,老頭卻是心神不寧地追問著:“哎,單勇,你跟我,你想幹啥?錢嘛,好。”
“我告訴你,你自個拿錢幹了怎麼辦?那我不傻眼啦。”單勇眨巴著眼,不揭底了。
“哼,不拉倒,別指望拿走錢。”老頭瞪眼了,不服氣了,還治不了你小兔崽子似的。
兩人飈上了,從廠區到村口幾公里,單勇笑眯眯地一言不發,史保全一直狐疑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了,不過樁樁件件,從騎電單車送驢開始,又是賣店、又是賣商標,把人轉得雲裡霧裡,起來史家村還是受益頗大的,當然最記憶猶新的是囤飼料那趟子事,你不給人家不照樣從你手裡宰走好幾萬。單勇此時無聲勝有聲,不話,倒把史老頭勾得狐疑不已了,以前都是自己
作,這次一下把盤子擴大了,要幹什麼事,還真讓史保全瑕想不已了,不管什麼事,肯定不是小事。
車停了,單勇一言不發,看著老頭,像逐客。不遠處就是手工作坊,也是忙著,看來此次商標戰的最大受益者應該是既得了商標又拿了市場的史家村裡,一個手工作坊、一個機械加工作坊,以後成年駒不出村就消化得了,正應了初入史家村和史寶英商量過了想法,賣薯條再怎麼也比賣經薯划算,何況還解決了這麼多光漢的生計問題。
同樣這個熱鬧的場面讓史保全也心有觸了,雖然不知道單勇安得什麼心,但從來對他沒有什麼惡
,因為這小後生對村裡也從未有過什麼歪心思。他想了想,軟了,軟塌塌地道著:“你你這娃,口都張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給…可你總得讓我知道要幹啥哩吧?”
“販驢吧還能幹啥,這不算食言了啊,還準備搞點調料味料什麼的,還準備趁著這潞州鄉下糧食多不值錢,看看能不能發醇點醋、醬油之類的,要不一夏天呢,閒坐著呀…你給不給吧老爺子,這借錢是看得起你啊,你別指望我給你好話,將來好處你該得,得就是了,咱
往這麼久了,除了你因為自私小氣吃虧,我可沒給過你虧吃。”單勇大氣地道,很深諳和這類匪爺話的方式,你越求他,他越小看你,你越刺
他小看他,他反而不敢小覷你。
果不其然,這刺得老頭不輕,老頭也拽上了,不屑地道著:“錢我有,你還不了坑了我咋辦?”
“潞州我誰都敢坑,就不敢坑史家村的,我不怕你們找我拼命呀?不過真還不上也有可能,生意有賠有賺,誰也不可能算無遺漏。”單勇道,很中肯。
“我再想想…不對,你個驢貨又想著坑誰呢,做醋,花不了這麼多呀?什麼調料味料,瞎扯呢,你到底要幹啥呢嗎?”史保全貓抓癢癢似的,實在搞不明白,可又不敢輕易放手,生怕錯失個什麼良機。單勇整整臉
道:“你麻煩不麻煩,跟你扯這麼多,還不如直接找高利貸的呢,人家就不問幹啥,立馬給錢…去去,自個下去捲菸喝茶去吧。”
“你…你個驢貨,好,給你就給你,不過醜話前頭啊,借就是借,少還一分我給你翻臉,敢不還老子把你拴圈裡餵驢糞蛋蛋去,誰怕誰呀,嚇唬我老人家。哼,明兒來拿吧,立個字據。”老頭火了,一背手,撂了句,氣哼哼下車了。
話雖嗆人,不過單勇知道,已經贏得老頭的友誼了,這老傢伙雖然渾身匪氣,可從來就不小氣的人。最缺的資金在這裡已經不是問題了。
那麼接下來,單勇四下看著還未返綠的荒山土灘,還浮著冰的小河面,寒未過,萬物尚未復甦,他這心裡呀,只盼著這時間呀,過得快點,過得再快點,他已經等不及要把雪藏多年的想法付諸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