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身前死後多非議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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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你看你看…人在地上呢?居然沒死?還是輕微傷?”一位刑警指著屏幕,不信了。

“這裡面學問大了,我今兒去問法醫都出了個洋相。據是觸到了肋下神經。”曲直把曹法醫的話照本宣科一,給眾人掃盲了,惹得一干虎頭刑警更是驚訝不已,不知道那個小年輕想起個事來,跟大夥擺活著,據是醫學院一位女生失戀,忍受不了前男友帶著新妞在她面前得瑟,在餐廳拿著餐刀連捅十二刀,刀刀避其要害,結果鑑定,也是輕傷,這叫什麼,這叫時代不同啦,作案也得有文化。

眾人笑時,多問曲直案情的進展,不過聽到把方萬龍嚇得心臟突發搶救無效死亡,另一位前反貪局大員腦出血還在搶救中時,齊齊失聲了,瞪著大眼,思維飛快地轉著,捋著這個案子的線條。

“這嚇死人也能定謀殺罪吧?”

“有這種案例嗎?誰聽過?”

“有,不那年咱們培訓,入室盜竊,結果主人把小偷嚇得從樓上摔下來了,好像負了民事賠償責任。”

“肯定有,如果蓄意把人嚇死,是故意殺人罪。”

“曲直,你參案了,這算不算故意殺人?”反正路長車慢,閒著也是閒著,討論熱烈起來了,更何況又是隱隱與人質案關聯的一位,所傷人,又是槍案的主謀,一時間全車七八位刑警興趣大增,七嘴八舌地問著,曲直乾脆來了一推二六五道:“你們問我,我是法官呀,我據實結案,法院去判唄。”

“那這小子這回要慘了,不好得整出兩條人命來。”有位刑警嘆道。

“重不到哪兒吧,重的應該那個動刀的。”另一位道。

“也未必,要不能認定故意呢?大不負民事賠償責任。”又一位補充了。

“到底嚇死的,還是氣死的?這不好鑑定吧?”又有一位提疑問了。

恰恰在這些討論中,趙家成一直沉默著一言未發,翻看著電腦裡存著的檔案,除了紙質的,現在內網上要全部製作電子檔案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在眾人討論進了僵局的時候,他開口,道了句:“他絕對是蓄意謀殺,不過,他無罪。”矛盾的結論,引起大家的興趣了,趙家成搬著電腦道著:“先從這個動刀的人起,叫史有財,獸醫,純粹個老百姓,和本案沒有任何關聯,他自述的動機是單勇是他的乾兒子,知道乾兒被廉捷打了一槍,而且乾兒子以前的店又是被這些人以協迫手段獲取的,所以上門尋恤,在對方不予理會時,悍然出刀,其目的,就是要教訓一下廉捷,讓他長長記…他是獸醫,據他待,他認為一兩刀捅不死人。這個存在主觀上的故意,問題就出來了…”趙家成環伺一週繼續道:“如果嚇死人定罪應該故意殺人,這其中最關鍵的界定是有沒有特定行為對象,也就是,史有財是不是知道在場有人有心臟病,故意這樣做…我想結論是顯而易見的,這個大老恐怕本不可能認識廉建國和方萬龍,所以,這是‘無特定對象’行為,不存在主觀故意,嚴格地,他不對方萬龍的死負有刑事責任,當然,民事賠償是一定有的,就怕他本賠不起。”

“廉建國的情況也雷同,案由所述是單勇討要六年前被協迫籤走的飯店,雙方發生爭執,對證口供雖有爭執,但作為現場視頻證據卻沒有發現幾方有過烈的爭執,究竟是爭執導致死傷,還是假殺人嚇死嚇病兩美,這就值得商榷了。更何況這個前還是廉建國和方萬龍也存在錯誤,如果能經證實,也會成為本案的一個考慮因素。”連連幾段闢點評,讓眾刑警的興趣更大了,有人不刀捅得有文化了,而是教唆捅刀的有文化。教唆的還是一個沒證沒憑的赤腳醫生,這倒好,連蓄意成份的也無法確定了。

“他有可能脫罪,這倒不假,不過也沒那容易。這兩家可是樹大深,沒那麼容易倒。”霍傑找了個茬,趙家成笑著道:“動刀的一無所知,可我相信單勇一定知道,當然,他不會承認知道兩人的病情…如果這個史有財被界定為故意傷害,但不對故意殺人負責,加上又是輕微,我相信量刑不會很重,一年半載,甚至於幾個月的刑期,頂多再負點民事賠償。你們,動刀才這麼重?教唆的能多重?況且你們覺得,敢擔殺人罪名的乾爹,能反咬乾兒子一口?”愣了下,似乎還沒搞清楚其中的輕重緩急,霍傑再問:“那你他為什麼是蓄意謀殺呢?故意殺人罪名要成立,那他不照樣完蛋。”

“這就是案情之外的話,我給你捋一個復仇故事主線,在六年前,反貪局這位廉局收羅了方萬龍、陶成章、錢中平等一拔人,處心積慮把當時驢苑酒樓據為己有,鳩佔鵲巢,那原來的單家這隻沒背景沒依靠的小鵲就可憐了,我聽是傾家蕩產,一家人搬回了響馬寨山上,最可憐的是他們的兒子單勇,從富家子弟一下子落魄得連學費也不起,不得不退學照顧兩位老人,想想這事,真不知道還能句什麼…這個時代的草是悲哀的,在官富和強權面前,能選擇的除了逃避再無他途。”

“這就是誘因,當時剛剛成年的兒子也種下了仇恨的種子,環境把他變成了一個另類,他也在處心積慮報復,甚至於我們許多案子,怕就應該是這場報復中的小曲了…這個不提,我模擬一下作案經過…”趙家成合上電腦,打著手勢比喻道:“一方是財大勢大,而且背景深厚,通過正常的途徑,恐怕你個草頭百姓找不回所謂的公道來,所以他只能走偏門,而他知道,有方萬龍和廉建國兩人的背景的人脈,他是無論如何也頂不過的,所以他來了個兵行險招…找這麼一個敢捨身的刀手,朝廉建國的兒子下手,父子情深,這一刀下去,怕是要把當爹的嚇個半死,何況這麼像,又有舊病,不嚇得復發都不可能。即便是對於普通人,猝然目睹血淋淋的殺人場面也受不了,更何況是有心臟病的方萬龍,於是,一刀兩命,捅的是廉捷,而殺的卻是廉建國和方萬龍。”

“哇,這樣也行?這種事有可能是預謀,那他想得也太密了。”有位刑警大驚失了。

“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應該離真相不遠,他肯定在蓄意殺人,後面這兩個老將坐陣,他本無計可施,只有通過這種常人無法接受的血淋淋的方式,才能達到他的目的。甚至於他把自己賠進去都再所不惜。所有犯罪的人都有一種賭徒心態,他這一次,賭注押的是自己。”趙家成道,得很沉重。

眾人都沉默了,在消化著這個異類的案情,當刑警,總會遇上那種其行可惡、其情可憫的嫌疑人,而這位,似乎也算得上一位。趙家成想了想幾的艱辛,從黑窯解救出來的那些個可憐人,他在想,也許是某人無意中發現了黑窯的貓膩,用這種另類的方式向他打了個招呼,他其實並不想殺人,否則任憑那兩位價值三百的官二代身陷黑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命喪他鄉而無人知曉。

“不過,從頭到尾他什麼也沒幹,最起碼從證據的角度看,他什麼也沒幹。”趙家成腦海裡閃過這些時,他欠了欠身子,把話補充完了:“所以,他無罪!除非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知道方萬龍有心臟病,而且方萬龍是他蓄意買通史有財假殺廉捷嚇死的,或者是視頻裡那幾句平談的表情下的話嚇死的。我相信,此案還會再起波瀾,不會那麼容易結案的。”此時,車廂裡鴉雀無聲,都看不太懂,為什麼一慣冷血的趙隊長,對於這個故意殺人疑兇,抱得是如此同情的態度。

就像故意在證明趙家成的話一樣,車剛回潞州,曲直接到了城區刑偵上的電話,案情果然再起波瀾,史家村委通過鄉派出所向刑警隊遞了一份質證,該村史有財系神病患者,在鄉派出所就有數次捅人致輕傷的案底,曾經在潞州不遠的吉城市接受過治療,但凡有這類事,都是試圖以沒有刑事責任能力脫罪,城區刑偵專程致電神病醫院,並得到了史有財在那裡接受治療的病歷。

結果是:情況屬實,確係妄想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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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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