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可是有點小了啊。”史保全又有點捨不得了。
“扔出去摔打摔打,怎麼也比窩在家裡強。還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單勇道。
“唉…哎?你咋來了?”史保全唉了聲。又咦聲問著單勇,單勇卻是到省城送醋,路過來看看嬸,當然,還準備去看看獸醫,那傢伙被強制送到了神病醫院,又是個沒家屬沒人付醫資的爛事。呆了兩個月,史一刀天天在
神病院狀如鬼哭狼嚎的半夜吼叫,愣是快把值班醫生給
瘋了。於是也就只呆了兩個月,醫院的車專程把他送回村裡,理由是:已經治癒。可以出院靜養。
起這茬,史保全可是氣不自勝了,手指戳著單勇罵著:“你個驢貨啊,我你跟獸醫咋個那樣熱乎,敢情你是借刀殺人去了…真你媽是個孬種,偷驢找人拔橛子,殺人找人捅刀子,我咋就認識你這麼個貨啊?警告你啊,以後不許在我村裡胡來。”
“你看你的,我現在還需要胡來嗎?”單勇攤手了。笑了,當然不需要了。
“你也滾,看著人生氣。”史保全想起這茬就來氣,何況兒子的氣還沒消呢,一擺手。趿拉著鞋上樓曬太陽了,老婆在屋裡也不敢出來,隔著簾子和單勇打招呼,單勇笑了笑,又朝上樓的史老頭喊著:“老爺子,有單生意。從省城回來我再給你啊。”
“少跟我,你個驢貨沒準又想坑誰呢。”史保全摔上門,以他樸素的認知,直接把單勇拒之門外了。
和史大娘坐了片刻,又回頭去村裡獸醫家瞧瞧,這裡送的東西最豐,可不是醋了,而是兩箱好酒,十條煙,進院子喊史叔時屋裡有人應聲,不料掀簾而進,卻是嚇了一跳,屋子裡血淋淋的,一細看,哦喲,獸醫叔正喂著一頭剛接生的小駒兒,剛剛站穩,渾身還帶著血,他摸著駒兒的頭,喂著新熬的米湯。
“叔,他媽呢?”單勇問。
“歇著了。”史一刀頭也不回地問。
“這娃個頭不錯啊,就是有點弱了,咋拉這是?”單勇又問。
“沒足月。”史一刀道。
這就是和獸醫的談話方式,單勇揣摩了好多年才和這位即便在匪村也算另類的老頭上話,牲口在他眼裡就是兒女,他把對人的情和對牲口的
情恰好顛倒了,此時你看,他目光裡閃著慈詳而柔和的光芒,初生的駒兒像依戀母親般地在他身上、臉上蹭蹭,喝兩口湯,又怯生生地看著單勇。
“你把我娃嚇住啦。”史一刀回頭不悅地看了單勇一眼。
“那我走啦,有點酒你喝著…明年村裡蓋房子,我回頭跟村長,給你留一份啊。”單勇悄悄地退了出來,史一刀卻是連送也沒送。
那是筆易,捅一刀換筆棺材本,要進去出不來了,國家管。不過現在進去出來了,就得單勇管著了。好在獸醫只喜歡病人和牲口,對物質生活
本沒甚要求。
也許那件事是他應該最得意的事,不過這裡面的荒唐恐怕得需要幾倍的力去彌補了。
出村的時候,他有意地四下看看,卻是沒有看到史寶英的影子,有點失望,這裡的規劃正如和他和寶英當年的策劃,放養量減少了近一半,富餘的勞動力全部放到了淨加工、醬
製作、開店、醋廠和炒貨場上,在單勇看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史保全之後,恐怕匪村將要出現一位歷史上首位女村長,因為長年奔波的緣故,現在寶英離他爹的威信已經相差不遠了。
沒有碰到,直接出村上路,朝陽鎮敘了會,款姐那懶婆娘現在有一搭沒一搭地來這兒,其實收購和加工,差不多全給單長
了,不過這活也不錯,從捉馬鄉又招來不少勞動力,起來,可比當那破代校長時候的威信又高不少。
作禮的醋送完了,該上路去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