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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勇和司慕賢面面相覷著,就即便那事給了他們點成就,也免不了夾雜著酸酸的味道,宋教授聲名遠揚,而後人卻無奈要出售房產,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一無所有,有些人卻得到太多。自古而今何來公平可言。兩人刻意地不再去提這個話題,邀著宋老師,如果想回去看看,隨時可以。而宋普搖搖頭,暫時不想回去,怕睹物思人。
悲悲慼慼地吃完飯。宋普沒走,單勇也沒準備起身,司慕賢挪了半截又坐下了。他要開口問什麼,被單勇的眼神制止了,單勇卻開口問著:“宋老師,準備呆幾天,我們陪你逛逛潞州。”
“不了,明天到北京接洋洋。”
“哦,要不我開車送你?”
“呵呵,有直達的班機。能比飛機快啊。”
“那成,幾點的班機,我送你到機場。”
“也行,晚上了班機,還有幾個小時…相顧無言,明顯都是淡話,明顯都在等著引出那個中心。單勇知道,宋普心裡也清楚,她看到了單勇眼中的期冀,她知道他在想問什麼,不過兩人都沒有出來。這個時候,宋普也有些故意了,他不問,她就故意不。
等了好久,撫了好幾回下巴,單勇憋不住了,輕輕地問著:“宋老師,我怎麼覺得你還有事?”
“沒有了。”宋普搖搖頭,司慕賢噗哧一笑,被兩人心眼逗樂了。他乾脆著:“左老怎麼樣?也沒什麼消息,我想念他老人家的。”宋普的臉
凜然了,直問著:“你們真想知道?”兩人點點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肯定不會是好事,果不其然,宋普黯黯地道著:“實在不怎麼樣。我真不想告訴你們,可除了你們,又沒人可了…人吶,旦夕禍福,得一點都沒錯。”
“是梁總的事?”單勇輕聲問。
宋普點了點頭,那是一個導火索,梁總的出身並不高,和左熙蓉結婚時候是個化工企業的銷售主任,攀上了左老這層關係,起初未見什麼起,可左老那幫同關牛棚下幹校的老朋友後來漸漸掌權,又不一樣了,無形中梁昆驍找到了關係通天的門路,攀上當時一位老同志的兒子,不幾年這個官二代直到了部級,梁總也跟著水漲船高,不僅在化工業界叱吒風雲,手還伸向高速、高鐵、基建不少項目上,典型的官商結合,這位梁總成了項目和批文的販賣商,直到高鐵出了事故,才被牽涉出來那些腐敗、洗錢、行賄的事。五洲的工程非法轉包,僅僅是一個小小的
曲。
外面的傳言很多,梁昆驍和左熙蓉夫倆有多麼多麼的不堪,其實他們也是個替罪羊,糊里糊塗捲進了高層的傾軋,不是因為他們落馬才牽出了貪官,而是因為想牽出那個貪官才讓他們落馬。這些事吧,也沒什麼值得同情可憐的,苦就苦了左老了,本來是好心扶持,可沒想到把老戰友的兒子給害了,那位老人聽到兒子出事就嚥氣了,到最後,一家人都歸咎到去弔唁的左教授頭上了。他也是有苦難言呀,常住京城已經兩三個月了,來回跑著找門路、託關係,連見都沒見到熙蓉一面,我真擔心,他吃不消。
單勇和司慕賢聽著,沒來由搐了一下,眼前似乎還能想到在中文系講臺上左南下教授意氣風發的樣子,那麼的神采飛揚,總不該是個落魄晚景的樣子。
“可笑嗎?一輩子清高最後掉到了世人的唾沫坑裡。一輩子超凡脫俗,最後了卻被俗事所累。”宋普同情地道,甚至於在她的語氣中也帶上了點憤世嫉俗。看了兩位小學生一眼,她不知道二人所想,不過她覺得能理解父親的人,也應該能理解左老的苦心,她關切地問著:“出了這種事,不管你們怎麼看,我也不想妄加評論,只是有點難受幫不上他。”
“這個誰也幫不上。”司慕賢道,嘆氣著。
“沒事,左老頭能過去,要不那十來年下放白勞動了,一定能,那代人的
神是煅出來的。”單勇卻是很嚴肅地道著,不像玩笑,即便袖手旁觀也有他的理由。
“那你也該打個電話問問他?”司慕賢不悅地道。
“出這種事,肯定都低調躲起來了,不躲著等著被唾沫星子淹死?你以為我沒打,本聯繫不上。”單勇道。
宋普話了,點點頭道:“我也好長時間沒聯繫上了,這回來時候去他家看了看,鎖著門,人走好久了。可能還有些你們不知道…”
“什麼事?”單勇兩耳傾聽著,下意識地問,他知道要到誰了。
不過岔了。宋普的是梁鈺洲,那公子哥也捅了個婁子,爹媽出事時候正在澳門玩。賭輸了不少錢被人扣住了,要債的堵到廈門了,不得已左老那位前追到左家哭鬧了一番,左老把家裡不少字畫典當了才把外孫贖了回來。
真叫個禍不單行,單勇和司慕賢面面相覷著,看來誰家倒黴了,還真是喝涼水都得牙。宋普唉聲嘆氣地道:“別人吧還好,熙穎就可憐了…她媽媽原來和熙蓉關係不錯。是左老的學生,左老娶了後
後,兩人的關係就僵得厲害,她媽媽早年去世,熙穎一直覺得自己像個私生子一樣,小時候被熙蓉呼來喝去,大了又被那位前
隔三差五上門指桑罵槐一通…在別人眼中她還真是個多餘的人。要是沒有她,左老這億萬家產,可都是熙蓉和兒子鈺洲的,大女兒一出事,這個家庭的平衡算是打破了。三天一吵、五天一鬧,這個倒黴外孫你知道他被左老前
教唆著幹什麼事?上門跪在左老面前,要改姓左,求外公寫遺囑。”單勇和司慕賢相看苦眼,這些狗
倒灶的事就是普通人身上也受不了,司慕賢夾在兩人中間,卻是不知道該句什麼,單勇看了
言又止的宋普一眼,他黯黯地道著:“熙穎出事了,對嗎?你來就是要告訴我她的事。她還好嗎?”
“不好。”宋普直言道,她看著單勇,想著那次去左教授家,左老在懊惱地搖頭,熙穎關著門在哭,那一家的情形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她停了停道著:“很不好,本來就有抑鬱症,這麼大事左老都扛不住了,她那受得了,要是就熙蓉的事也罷了,還有那家老的老、小的小,都追著冷眼惡言…我去的時候,她就不話了,和誰也不話。”單勇臉上的戚然越來越濃,濃重到要爆發了,卻不料他舒著氣,又強自壓抑下去了湧上心頭的氣血。宋普像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地加著砝碼道:“是自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話了。”騰聲單勇離桌而起,碗碟譁拉拉撞了一地,他奔出去了,不知道中那股氣也難平地,赤手空拳對著樹幹咚咚亂打一通,殷殷的血
在指間,宋普和司慕賢追回來時,看到了眼睛血紅的單勇,沒有淚,只有恨。
看那手裡的血,恐怕他所恨的是自己。
“她現在在哪兒?”單勇搐著鼻子問,眼睛酸得睜不開了。
“不知道,我上次走時,左老已經把她送醫院了,怕別人再打擾她。”宋普道。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單勇問。
“兩個月前,七月份。”宋普又道。
那個時候,單勇記起來了,他正百思夜想,圈回棠梨的地,正在為自己的發財大計謀劃著,那是此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不過這時候卻讓他狠狠地自扇著耳光,他在想,知道梁昆驍出事以後,那怕有一個人在場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地步。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你…給他寫過一封信?”宋普突然怪怪問。
“沒有。”單勇愣了,不過馬上改口了:“有,一年前的信,在鼓嶼寫的,那叫郵寄幸福。”
“信上寫的什麼?”宋普異樣地問。
“我什麼也沒寫,隨手畫了個樣。”單勇道,看宋普這麼奇怪,他愣著問:“到底怎麼了?你怎麼知道我給她寫過信?”
“我見到她時,她一直捧著信在哭…什麼也不。”宋普異樣地道。
信,信…信,信,她給我也寫過一封信…單勇如熱鍋上的螞蟻,猛地奔向他停著的車上,上車加速,車像離弦的箭衝下山了,飛快的車速,把正在湖邊玩的哥幾個嚇了個夠嗆。
宋普怕要出事了,和司慕賢要了輛車追著去了,宋思瑩也擔心了,跟著來了,後來那乾貨都不上班了,一聽這事,也都好奇地追著來了…未完待續rq!香傾城--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