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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等著,嘎聲一輛紅的mini從車場開出來,眨眼剎車停到了單勇面前,宋思瑩標準
的勾手動作一勾:“帥哥,走…我載你一程。”是她!?單勇愣了下,笑了笑,知道是誰去自己家了。
搭個順風車也不錯,單勇這回沒擺架子,開著副駕門,坐到了車裡,卻不料上車宋思瑩真的有點發思.
了,傾著身子,趁著單勇往後座放東西,在單勇臉蛋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吻罷還饒有興致的看著單勇,那樣子像久別重逢的情人,一下親得單勇懵頭懵腦斥著:“你沒
病吧?上車就噴我一臉口水。”
“拜託,蛋哥,初吻好不好…呵呵,你不會還真是低碳哥吧?”宋思瑩謔笑著,潞院對不菸不喝酒、不和妹子手拉手的一律統稱低碳哥。單勇沒回答這個問題,悻然抹著臉蛋被吻的一側道:“初吻!?你都好意思?打我認識你,除了車還沒換,什麼都換了,男朋友換幾個了?”
“呵呵…是沒換到你,有點生氣啦?”宋思瑩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興高彩烈地道:“生什麼氣嘛,美女都獻吻了,那天姐們一高興,獻身也不定哦。”好大的一個誘惑,卻不料單勇不當回事地著:“拉倒吧啊,我還不想被你奪去純真涅。”
“拜託,蛋哥,你要是男處我就是聖女了,不搞笑麼?”宋思瑩笑道,渾身花枝亂顫,這是位立志當夢惑亂天下的主,這些話
本刺
不到她。
這不,來回兩句,倒比單勇還兇悍,單勇看著宋思瑩瀟灑打著方向盤駕車的樣子,開得好低,觸到方向盤了,短褲好短,
著大半截白生生的大腿,標準的香車美女,要擱平時,肯定不介意耍耍
.氓調戲調戲,卻不料此時實在提不起那個興趣,悻然道著:“高興成這樣,又上門獻吻來了,看你是如願以償了啊,現在該告訴我你拿了多少好處了吧?不能給點口水就打發了吧?”宋思瑩拋著媚眼嗲了聲討厭,然後得意地道著還真是如願以償,這個時候對單勇也沒準備隱瞞了,其中的原委卻是後勤的校長常泰來本就是宋思瑩的姨夫,上任數年,食堂的私人承包經營一直是後勤管理的一塊心病,這一次呢,藉著學生的罷灶鬧事順理成章地走到前臺,以外包的形式接手了餐廳的經營,據是潞州一家叫美如家的飲食連鎖和學校簽訂的外包協議,當天的餐車就全是這個公司提供的。
本來罷灶失利,已成死局,卻不料因為單勇這個棋子,全盤奇蹟般的活過來了。宋思瑩那高興勁兒,真個有點恨不得馬上獻身了。
聽到此處,單勇淡淡地道:“我猜呀,這什麼飲食公司,應該是和常校長有某種關係,也應該和你有關係,不定是親戚,對不對?”
“這還用猜麼?不是親戚,誰費這勁。”宋思瑩得意地道。
“好自為之吧啊,別質次價高再和夏胖子一樣被趕走。”單勇提醒道。
“烏鴉嘴,沒句好話。”宋思瑩嗔怪了句,不過此時心情大好,實在是對面前這位給她意外驚喜的生不起氣來,不經意來了個全盤皆贏,這當會得把全家人樂歪嘴了,就聽宋思瑩道著:“這事我也是沒辦法,上大學虧我姨夫把我招進學校,他有忙不能不幫呀…美如家飲食公司的是我姨夫個侄子,比咱們大不了幾歲,他還想認識認識你呢…現在他直誇我能幹呢,答應我畢業後想到他公司呀,立馬就當經理…不過我還不想去呢。”宋思瑩覺得沒意思,而單勇好像覺得沒興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些事在很多年前上演過,那時候受害的是自己全家,而此次,受益的也不是自己。
“別鬱悶了,怎麼了,好像見了我一點都不高興似的。”宋思瑩瞥眼間,看到了單勇的落寂,很不悅地道著:“你別這樣啊,人家就是誠心誠意來謝你…你提條件吧?不許耍。氓提獻身條件啊,我那位哥呢,有什麼開支算他的。你幫想想,怎麼宰他。”
“得了唄,都是些商,拿他一分好處,回頭得賠上十分利息。再我的初衷也不是要拿到什麼好處,也就是看夏胖子太過份看不過眼而已…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畢業證呢,沒那心思。”單勇道出了心裡的擔心,其實就拿點好處,和辛辛苦苦熬四年花了數萬的畢業證相比,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嘎聲車停了,停在山道邊上,宋思瑩笑了笑,神神秘秘地笑了笑道:“喲?你擔心這個呀,我還以為眾人崇拜的蛋哥什麼都不怕呢?要擔心這個就不必了,有我姨夫在,不至於讓你光著股離校。”
“真的?別蒙我啊,我現在就怕學校找後賬。”單勇道。
“切,沒出息,三天前振臂一呼…誰也攔不住我們的勇氣那兒去了?告訴你吧,這你就差了點,要是小錯小過,學校肯定會鐵腕不留情;但事情鬧大了,反而都不敢處理了,你怎麼處理你?聚眾鬧事?那明學校管理有問題,校長沒責任呀?要不領導罷灶,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現在夏胖子被工商、質檢下的罰單嚇得跑得不見面了,責任都在他,有你什麼事?這事校黨委會研究過了,我姨夫,你猜怎麼著?”宋思瑩賣了個關子。
“怎麼著?”單勇驚訝地問。
“呵呵,壓就沒人提你的名字…你這蛋疼哥名不虛傳啊,我估計誰提誰蛋疼,真把你畢業證扣住了,他們難道不怕你再鬧事,把領導再折騰個灰頭土臉!?現在和諧是大事,出點事都要追究領導責任的,就那天扮跳樓撬廣播室和打保衛科人那事,學校壓
就沒敢往上報。”宋思瑩著著倒把自己樂了,直推了單勇一把樂呵呵地表揚著:“沒看出來啊,有你的啊,還制訂了個馬蜂窩計劃,都知道了還就瞞著我一個…不過幹得不賴,我都有點欣賞你了。”
“對呀?”單勇聽得此言眼神一動,想到了,自言自語著:“他們位高權大,我一無所有,現在該害怕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呀,無產階級的優勢就在這兒,我怎麼自己糊塗了。娘滴,嚇了我好幾天。”單勇一下子覺放鬆了,要是這樣的話,那能不能拿到高於五五之數了,不至於像自己想得那麼悲觀,現在也明白王主任載自己回家那一言不發的意思了,應該無話可了。捅婁子的該開除,可捅大婁子的,反而不敢開除了,這和竊鉤竊國的道理是一樣的。
“對了,還有件事他們不敢處理你…”
“什麼事?”
“咂,裝傻不是?就那左老頭。”
“左老頭怎麼了?”
“不是他女兒是你女朋友麼?抱著那腿你怕什麼?市委書記都得買你的賬。”
“不會吧?他不就退休教授麼?”
“你真傻還是裝傻,他大女兒左熙蓉是天脊鋁鋅化工的董事長,光在潞州投資都有十個億了,我姨夫了,那老頭氣得第二天就走了,市裡領導因為這事,在會上點名批評咱們學校,咱們形象影響招商環境,王校長現在帶隊,專程到福建人家老頭家道歉去了,還把宋教授都拉上了…你拽了啊,不定王校長回頭還得找你商議。”宋思瑩好不羨慕的表情,白的小手直摸過單帥哥的臉蛋,還真忍不住欣賞得要動手動腳了。
“不…不…不會吧?”單勇使勁咽咽口水,兩眼外凸,真不知道這光怪陸離的事是怎麼發生的,一時驚得結巴了。連宋思瑩這個氓動作也沒注意到。
宋思瑩呢,看著單勇這樣,也愣了下,好像不像抱住腿的樣子,給驚成這樣,愣問著單勇道:“哎,我這次來是專程請你啊,也可以不是我請你,是我姨夫的侄子專程請你…想結
結
你這位蛋哥。這不會也是扯了張虎皮充大旗、冒充左家女婿吧?”
“還真就是…瞎折騰什麼呀,我和左熙穎剛認識三天,他們就在我家吃了頓飯,這要餡了,那玩笑可大了?什麼女朋友,就我這樣,連你都不願意獻身,左老家姑娘能看上…得了,低調點,咱還是回鄉下去玩去吧。”單勇擺擺手,不敢接茬了。
“假的?我看也不像真的。”宋思瑩笑了,發動著車,讚了單勇句道:“不過我也不是一點都看不上你,最起碼那天你那麼拽,我就看得上…那我跟我姨夫怎麼待?”
“就貴體有恙,無法赴約…款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我這面子萬一人家發現不值錢,那還不如不去呢?讓人笑話不是?”單勇道,很中肯,對這位唯利是圖的款姐,還是直的好,免得糾纏不清。
“哈哈…你倒知趣啊,成,保持點神秘,不定效果更好。放心去實習去吧,沒事,學校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放心玩吧,你就栽也栽不到這事上,學校裡頭爭得也厲害呢,後勤上這塊肥
夠他們爭得呢。”宋思瑩聽得此言放心了,好像也了一塊心事,駕著車,下了山,要把單勇往捉馬鄉送,單勇堅持坐公
,她倒也沒有強邀,直把單勇送到了車站,又是絮絮了一番,車開時又來了個擁抱告別。那親
樣子嘛,倒是著實比以前提高了一個層次。
人走了,單勇上了開往捉馬鄉的鄉村班車,看著遠去的紅車影,他心裡很清楚,像宋思瑩這麼勢利的妞,恐怕那個吻都是所得過多實在過意不去,不過單勇的心裡有一種逆反,是那種寧願被開除,也不願把曾經那份美好摻雜進其他雜質的逆反。
生活本身就難,活得像人更難。
車開走的時候,單勇的心裡想起老爸的這句話,前半生是跟著老爸的生活軌跡起伏的,酒廠下崗、飯店倒閉、由貧而富、由富又貧,幾起幾伏,家裡的生活起了那麼多的波瀾,在自己也即將步入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時,他第一次觸摸到了父輩經歷過的那些難處,就像現在,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