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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蘇靜姍斬釘截鐵,“你好好養傷,哪裡也不許去。”劉士衡怒捶枕頭,把腦袋埋了進去。
蘇靜姍衝楊柳一點頭,楊柳便出去了。錦葵擺好碗筷,看了看上趴著的劉士衡,問道:“奴婢伺候七少爺用飯?”
“不必了,我來。”蘇靜姍衝她擺擺手。錦葵忙福身退下了。
蘇靜姍要親自喂他吃飯?劉士衡馬上把頭從枕頭裡抬了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
蘇靜姍盛了半碗飯,把他愛吃的菜每樣夾了一筷子,然後坐到頭,無比溫柔地道:“士衡,來,吃飯。”劉士衡連忙以手撐
,抬起半個身子,用嘴去接蘇靜姍遞過來的菜。蘇靜姍沒有刁難他,不但順利地讓他吃到了菜,而且還笑眯眯地問:“味道怎樣?”劉士衡連連點頭:“娘子喂的,味道就是香。”蘇靜姍仍舊笑眯眯地,又問:“陳琳琅家的伎女喂的,味道也是這般地香麼?”
“咳咳咳咳咳咳”劉士衡馬上嗆住了,一口菜含在嘴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逢場作戲,客隨主便嘛,我懂”蘇靜姍溫柔地將手撫上他的背,重重地拍了幾下,咬牙切齒地道:“可是我不喜歡很不喜歡這樣的相公,不是我想要的”
“你,你說甚麼…”劉士衡咳嗽得更加厲害了。
“我甚麼都沒說。”蘇靜姍若無其事地擱下碗筷,轉身回到桌邊吃飯去了。
劉士衡直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原來自家娘子善妒的範圍,竟這樣地廣泛,其實他真的沒做甚麼呀,不就是讓伎女喂個食麼,用的是筷子,又不是嘴…咦,餵食的事是誰告訴她的,他並沒有講過呀?罷,罷,罷,管他是誰告訴的,以後他只要見著伎女就繞道走,看她還能說甚麼。
沒了人餵飯,劉士衡看著頭的碗和筷子,再看了看自己趴著的姿勢,忍不住嘆了口氣,問蘇靜姍道:“娘子,我能坐起來吃麼?”
“不行。”蘇靜姍的聲音平靜而又堅定,“相公你重傷在身,還是趴著得好。”
“我…”劉士衡哀嘆連連,只得伸長了手,把碗筷端過來,趴著吃。趴著吃飯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特別是東西時,要咽個半天才能下喉。劉士衡吃著吃著,忍不住問蘇靜姍:“姍姐,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裝的,是不是?”
“甚麼裝的?”蘇靜姍裝傻。
劉士衡狠狠地咬下一塊,又問:“在老太太那裡時,你真哭了?”
“我擔心你嘛。”蘇靜姍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擔心歸擔心,哭歸哭,她可沒撒謊。蘇靜姍在心裡悄悄地想。
劉士衡的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丁點,但卻仍是怎麼都不得勁兒,總覺得蘇靜姍對他的態度怪怪的。
他趴在上,偏著腦袋,咬著筷頭研究蘇靜姍,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楊柳進來了,回稟道:“七少爺,七
,我問過了,那人自稱姓方,說他就住在西大街的石橋橋頭,還說只要跟七少爺一提他所住的地方,七少爺就能想起他來。”蘇靜姍聽得莫名其妙,轉頭問劉士衡:“西大街橋頭那一帶,住的都是些販夫走卒,你還認識那地方的朋友?”劉士衡的臉
,在聽到楊柳的稟報時,就已經變了,此時聽了蘇靜姍的問話,也不回答,只對楊柳道:“知道了,請他到偏廳坐下,派人守住廳門,不許別人進去。”楊柳應下,出去傳話。
劉士衡這才面鐵青地告訴蘇靜姍道:“我們那晚發現十五妹時,她就在西大街的橋頭附近。”
“啊?”蘇靜姍吃了一驚,“難道就是這人讓十五妹大了肚子的?”劉士衡咬牙恨道:“不管是不是,他既然敢尋上門來,又敢報上西大街橋頭的名號,那就一定沒安好心。”他嘴上咬牙切齒,身子卻一動沒動,只去問蘇靜姍:“娘子,現在我能起來去會客麼?”蘇靜姍動的心情馬上冷卻下來,道:“這裡是香椿衚衕,他要找人,上安福衚衕去。”這道理不錯,儘管劉士衡是劉士雁的堂兄不錯,但上頭又有劉顯仁和席夫人,又有劉士誠,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為劉士雁作主。
劉士衡雖然很想借此結束他趴著的生涯,但卻又不得不承認,蘇靜姍說得很對,劉士雁那事兒,就是一趟渾水,還是能不趟就不趟的好。於是便道:“可是既然他已經來了,怎好貿然就放了他?”蘇靜姍輕描淡寫地道:“綁了,悄悄兒地押到安福衚衕去。”看著蘇靜姍那副土匪樣兒,劉士衡突然覺得,這媳婦還是娶對了,多合他的脾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