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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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遣妾“他們定親的事,我們成親那天你就告訴過我了,只不知婚期定在了何時?還有,你十三妹叫甚麼?”蘇靜姍問道。

劉士衡回答道:“十三妹名喚士儀,老太太最是疼她的,她已定了八月出嫁,我還想到時去送親呢。”

“那你趕緊讓這‘病’好起來,到時咱們一起去。”蘇靜姍聽說有機會回東亭一趟,很是嚮往。

劉士衡點了點頭,以目示意蘇靜姍,外頭有人要進來了。

一時門簾被掀開,一身量高挑,長相與劉士衡有五六分相似的美貌少女走了進來,她長著一雙十分靈動的雙目,波光轉間,讓人驚豔。蘇靜姍一面暗道田悅江好福氣,一面跟劉十三打招呼:“十三妹真是稀客,快些進來坐。”劉士儀展顏一笑,先向她和劉士衡行了禮,然後自丫鬟手中接過一隻緻的小匣子遞給她道:“七嫂,這是我閒來無事繡的一些小玩意,你留著自己頑,或者賞給丫鬟罷,還望七嫂不要嫌棄。”蘇靜姍道了謝,接過來擱到桌上,劉士儀便坐到劉士衡旁邊,同他講話,而且非讓他起來走了兩步,直到親眼瞧見他不用人扶就能走路,方才撫著口道:“七哥,見你能下,我總算放心了,這些子忙,也沒能來看你,你可不許怪我。”劉士衡笑道:“不怪你,知道你忙,忙著繡嫁衣,等你出嫁那,我和你七嫂都去送你,你七嫂孃家就在東亭呢…”一語未完,劉士儀臉上已是紅霞滿天,嬌嗔了聲:“七哥”就拉住蘇靜姍的袖子不放,非說劉士衡欺負她,要蘇靜姍為她報仇。

蘇靜姍羨慕她兄妹二人和睦,佯裝作勢打了劉士衡一下兒,果見劉士儀不依,拉住她的手不放,生怕她打壞了劉士衡。

劉士衡見妹子到底還是偏著自己,十分得意,哈哈笑著,留劉士儀吃飯,劉士儀卻說要去給席夫人請安,坐了會兒就走了。

劉士儀離去後沒多久,席夫人和甄氏的賞賜就陸續到了,席夫人賞的是一對靈芝如意白玉簪,金鈒花釧一對,一個連生貴子的小掛飾;一條鑲瑪瑙珍珠金珠鏈;甄氏賞的是一對金花簪,外加一身新衣裳。

蘇靜姍見了這些東西,十分歡喜,唯獨面對那套新衣裳很是犯難,這套衣裳,也不知是甄氏從自己哪個陳年的舊箱子裡翻出來的,款式老舊不說,而且顏極為老氣,連劉士衡見了都直皺眉頭。

“能不穿嗎?”蘇靜姍捧著衣裳,連朝身上比劃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到底是我孃的一片心,不穿不大好罷?”劉士衡摸著鼻子道。

蘇靜姍正辯駁,卻又聽見他道:“穿著到老太太面前走一趟。”她馬上明白了劉士衡的意思——只要讓席夫人瞧見這套老氣橫秋又過時的衣裳,哪還會讓她繼續穿著?只要席夫人發了話,她就能明目張膽地把這套衣裳擱進箱子裡頭了。

“你真是個壞的”蘇靜姍忍不住笑出聲來,劉士衡卻瞪她一眼,叫她莫要亂說,別壞了他的名聲,蘇靜姍愈發樂得哈哈大笑,更惹來劉士衡許多白眼。

蘇靜姍生怕明甄氏還會來驁軒,就趕著把她所贈的衣裳套上身,到攸寧堂去謝席夫人的賞。席夫人見了她這一身,果然眉頭大皺,直問蘇靜姍上哪兒買了這麼些破爛貨來。此時甄氏就立在席夫人身後,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蘇靜姍顧著甄氏的面子,沒有言明是她所贈,但以席夫人的耳目眾多,又豈有不知的,當即就命人取了一套當季最時興的衣裙來,讓蘇靜姍換了,然後指著甄氏問:“你說哪套衣裳更好看?”甄氏心裡很不是滋味,還得硬撐著誇讚席夫人的眼光好,好不難過。

蘇靜姍目的達成,坐了一會兒便稱放心不下劉士衡,要回去看看,由此又得到了席夫人的讚揚,賞了她兩匹好衣料。

有了席夫人和甄氏的這次賞賜,蘇靜姍記私帳的小冊子上,總算有了內容,她看著櫃子裡的金玉首飾和布料,忍不住嘆,劉府果然富貴,長輩們隨便一出手,就能抵上她做好些時的生意了。

劉士衡卻是在一旁默默嘆氣,那對金花簪,還是甄氏從孃家帶來的;只不過一次尋常的賞賜而已,就到了動用陪嫁的地步,他這個孃親,過得可真夠落魄的,虧得她還是劉府數百家商鋪的掌管人。都怪他那個不成器的爹,總是伸手找他娘要錢,甄氏每次好容易攢下點私房,都是還沒捂熱就讓他哄去胡亂花銷了…

劉士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久久沒能回神,直到聽見外頭有急促的腳步聲,才發現原本站在頂豎櫃前的蘇靜姍已經不見了。

“姍姐——”劉士衡出聲叫她,但話音未落,卻見紫菊跌跌撞撞地自簾外衝了進來,撲倒在他腳下。

紫菊行事一向穩重,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冒失?劉士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出了甚麼事?”紫菊匍匐在他腳下,泣道:“少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不知做錯了甚麼,竟要把奴婢給賣掉呢”劉士衡不相信:“好端端的,她賣你作甚麼?”紫菊見他不相信,急了:“少爺,真要賣掉奴婢,都已經叫楊柳去找人牙子了少爺,奴婢知道自己一向手笨嘴拙,平裡若是有甚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奴婢一定改,求少爺幫奴婢求求情,讓不要賣掉奴婢罷…”蘇靜姍要賣掉紫菊?為甚麼?沒聽說紫菊惹過她不高興啊?劉士衡有些發愣。

紫菊見劉士衡仍未出聲表態,心裡就更急了,不得不把自己背後的靠山給抬了出來:“少爺,奴婢是個丫鬟,被賣是自己的命,本也沒甚麼,只是奴婢的爹孃老子都還跟著大老爺大太太在任上,奴婢這一去,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們…”紫菊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間的門被砰地一聲踢開,接著是蘇靜姍怒不可遏的吼聲:“見鬼,大太太和二太太怎麼只送了人來,卻沒給賣身契?這叫我如何去賣?”楊柳在一旁附和:“正是,不給賣身契,就只能算是借人,不能叫送人,不如把紫菊紅梅給大太太和二太太還回去,我看咱們院兒裡使喚的人也已經夠多了,不差她們兩個。”

“大太太跟著大老爺遠在任上呢,如何去還?單還二太太而不還她的,也不大好。”蘇靜姍一面犯愁,一面呼地掀起簾子,邁進裡間來。

紫菊見她連大太太和二太太都敢抱怨,哪裡還敢多說半句,只得眼淚汪汪地仰頭看劉士衡,寄望於他能出面把她給留下。

但還沒等劉士衡有所反應,蘇靜姍就已經想出了應對之策,她興奮地一拍楊柳,道:“趕緊叫人套車,把紅梅和紫菊都送到莊子上去。”接著問劉士衡:“你們劉府家大業大,莊子總該有兩個的罷?離城裡最遠的是哪個?”劉士衡打了個呵欠,道:“離城最遠的?應該是姚莊罷,記得路上來回得整整三天。”

“那就是姚莊了。”蘇靜姍一面叫楊柳去喊人套車,一面指使如玉把紫菊拖出去。

紫菊沒想到劉士衡竟由著蘇靜姍說甚麼就是甚麼,連句話都不問,不由得心慌意亂,抱住劉士衡的腿不肯鬆開。如玉有些怕劉士衡,不敢硬拖,好不為難,只得拿眼去看蘇靜姍。

蘇靜姍見狀,幾步上前,暗暗地朝劉士衡間一推,推了他一個踉蹌,叫道:“哎呀,士衡你這是怎麼了?”說著,就一面去扶他,一面叫如玉來幫忙,一面又去罵紫菊:“七少爺好容易才好些,哪經得住你這般,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想去莊子也去不成了直接拖出去打死”紫菊有些發怵,自己也沒怎麼著劉士衡,他怎麼就倒了呢?

恰在此時,楊柳傳過話後折返,一眼看見紫菊呆愣在地上,馬上去把她揪住,拖到外頭去了。

劉士衡被蘇靜姍扶到上,強行蓋上被子,又被灌了盞熱茶,直到如玉被蘇靜姍派去下人房拖紅梅,才得了機會開口說話:“你這是唱得哪一齣?”

“甚麼哪一齣?不過就是想打發兩個通房丫頭罷了。我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來的正頭娘子,這點權力總該有罷?”蘇靜姍除了近身的憂患,一身的輕鬆,悠閒無比地坐到頭,靠在枕頭上回答劉士衡的話。

劉士衡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甚麼都沒說,只是道:“得,你說得對,管教通房丫頭本來就是子的事,與我又有何干?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罷,只是她兩個都是長輩所贈,你突然把她們倆趕到莊子上去,連個藉口都不找,總是會惹些麻煩上身的,到時可別哭著來找我幫忙。”蘇靜姍卻是把眼一瞪,理直氣壯地道:“是你把我拉進劉府裡來的,出了事,我不找你幫忙,找哪個幫忙?到時你可不要推卸責任才好”厚顏無恥厚顏無恥劉士衡反反覆覆只想得出這個詞來形容蘇靜姍,氣得直踢板。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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