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假祭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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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雖未見過古寒秋,看到她拿著的黑竹簫,以及身上背的竹簍子,也多少猜出了這位骯髒的中年婦人是誰了。

古寒秋在靈堂的門口站定,目光四下一掃,喝問道:“那位是秦堡主?”秦羽烈走到她面前,雙拳當一抱,道:“秦某在此。”古寒秋本就不來行禮那一套,手中竹簫往靈堂上陳設的棺木一點,問道:“那棺材裡面睡的是柳相公的遺骸嗎?”秦羽烈神情微微一愣,道:“那是自然。”古寒秋又問道:“他那柄古劍呢?”秦羽烈道:“隨身佩帶物,自應與死者遺骸共葬。”古寒秋道:“你是說,古劍已然放進棺木之中,對嗎?”秦羽烈點點頭,道:“不錯。”古寒秋道:“棺木打開來我看看。”秦羽烈不一怔,退後一步,沉叱道:“這是什麼意思?”古寒秋語氣緩慢有力地道:“因我不信那把劍放進了棺木之中。”秦羽烈艴然不悅,道:“放不放在棺木之中,關你何事?”古寒秋道:“若不是關我事,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往這裡跑?”秦羽烈忍住子,道:“秦某倒要聽聽,是因何事?”古寒秋道:“柳南江曾答應我,三月之內毀去那柄古劍。”秦茹慧口道:“古娘子!據我所知,柳相公不曾答應過你。”古寒秋道:“不管他是否答應,我說過的話同樣算數。

秦羽烈以眼制止乃女說下去,笑著口道:“柳相公已死,再無爭論的必要了。”古寒秋道:“堡主這話說錯了,柳相公死活與我無關,而他那把古劍卻與我有關,我若不親見那柄古劍毀去,我就不會安心。”秦羽烈道:“古劍從此長埋地下,豈不等於毀了一樣?”古寒秋播了搖頭,道:“完全不同,埋於土中,終有出土之。”秦羽烈道:“依古娘子的意思是…

古寒秋道:“開棺,讓我將那柄古劍一折兩斷,我才放心。”秦羽烈微笑道:“秦某既已決心將古劍隨同柳相公遺骸安葬,自然就不會在意那輛古劍的存毀問題。不過,開棺卻辦不到。”古寒秋冷笑道:“如此說,那柄古劍不在棺木之中。”秦羽烈沉叱道:“秦某不想分辨,也沒有對你分辨的必要。”這時,廳中下少人已湧過來看熱鬧。人多古寒秋的膽氣也壯了,冷笑一聲,道:“秦堡主你的手法玩得太不高明瞭!”秦羽烈也沉下臉來,厲聲道:“如果你是為祭弔而來,就請守住作客身份。如果不是為祭弔而來,就請立刻走路。”古寒秋搖搖頭,道:“不看看柳相公那柄古劍我是不會走了。”秦羽烈道:“棺木已封,歉難照辦。”古寒秋冷笑道:“請問堡主,一般喪葬儀式,都是將死者停屍棺中,而不加蓋,以便弔客睹死者遺容,至到發引,才封閉了棺蓋,是堡主不懂得喪葬儀式還是別具用心?”秦羽烈不得住了,半響答不出話來,這是他事先不曾想到的事情。

柳夫人突然口問道:“請問娘子如何稱謂?”古寒秋瞪了她一眼,道:“斷魂娘子古寒秋。”柳夫人“噢”了一聲,笑道:“原來是古娘子…”語氣一頓,接道:“古娘子因何要毀去柳相公那把古劍呢?”古寒秋輕叱道:“這不關你的事情你不要嘴多口。”柳夫人毫無懼,仍是輕笑道:“話可不能這樣說,今前來祭弔之人也必定是心儀死者之人。有人要毀去死者身後遺物,任何人都可以問明理由。”古寒秋點點頭,道:“好!我告訴你,因為我誓毀天下名劍,而柳南江那柄古劍正是名劍之一。”柳夫人又問道:“因何要誓毀天下名劍呢?”古寒秋道:“因先夫嗜劍成癖,幾乎想網羅天下名劍而珍藏。最後遭到殺身之禍,所以我要毀盡天下名劍而洩憤。

柳夫人道:“其情可憐!其行為卻愚不可及。”古寨秋眼睛一瞪,氣咻咻地道:“請問我的行為愚在何處?”柳夫人道:“天下名劍聚集一處,不成劍山,也成劍林,憑你的力量,怎能毀盡?”古寒秋道:“毀多少算多少。”柳夫人道:“娘子原想毀盡天下名劍,如果不能毀盡,對少數被毀的劍主,豈非不公?

秦羽烈有了柳夫人為他解圍,心中不勝得意,此時也口道:“古娘子!若非為祭弔而來,請即刻離去,休要騷擾死者的英靈。”古寒秋冷哼一聲,道:“不打開棺木給我看看,我就不走。”柳夫人道:“古娘子,不要騷擾死者之靈!”不待她的話說完,古寒秋就冷叱道:“少嘴,沒有你的事。”驀然,柳仙仙閃身而出,道:“姓古的!你可真要毀盡天下的名劍嗎?”古寒秋點點頭,道:“不錯。”柳仙仙自己往鼻尖一指,道:“我身上正好有一把名劍,請從我這裡開始吧!”古寒秋目光瞟了她一下,冷笑了一聲,道:“少唬人!你拿出來我看看。”柳仙仙道:“你真要看看嗎?”古寒秋將柳仙仙看了又看,方道:“未見掛劍何處,想必是軟劍之類。外門兵器無珍品,不看也罷。”柳仙仙冷笑道:“古娘子!你走眼了!”話聲中,雙腕倏抬。

柳夫人忙叫道:“仙仙!不可亂來!”可是她的喊聲已經慢了一步,柳仙仙袖管中的兩柄劍業已出鞘,雙劍叉,向古寒秋當刺去。她不僅亮劍,而且還向對方動上了手。

“叭”地一聲,古寒秋手裡的黑竹簫一格,將柳仙仙叉刺來的兩劍架住。

眾人這才看清柳仙仙手裡的兩把劍一是烏黑,一晶光,都是鋒利無比。

柳仙仙既未撤劍,也未變招進襲,只是冷笑道:“古娘子!最好不要看走了眼,兩把都算是珍品,不過其中之一卻出奇的名貴,你見識見識吧!

柳夫人對柳仙仙的輕率行動非常著急,但是此時若想阻止已來不及,只得冷冷注視在場每一個人的神情變化。

古寒秋雙目不屑地盯在橫架在前的兩輛短劍上。

秦羽烈也是全神慣注,秦茹慧則是一時看看那把劍,一時看看乃父的表情,又一時察看古寒秋的神,一雙目光從未停過。

醜老人目光中顯出驚,他似乎已經認出了柳仙仙手中的絕世奇珍。

唯獨歐陽玉紋一人彷彿對柳仙仙手裡的兩把短劍毫無興趣,只是目光瞪著柳南江的靈位在發愣。

全場一片靜默,雖有百人以上,卻無半點聲息。

驀然,古寒秋發出了一陣震耳聾的怪笑,道:“女娃兒!你倒不會唬人,果然是一把名劍。”柳仙仙冷笑道:“是不是也想毀去?”古寒秋道:“那是自然!”話音未落,柳仙仙突發一聲沉叱,墨劍依然架住古寒秋的黑竹簫,右腳中的晶光短劍一縮一伸,向古寒秋的喉間挑去。

古寒秩如果橫簫去拔,柳仙仙左手的墨劍必然趁勢進襲。她也是個能徵慎戰的老將,自然懂得拆解之道,飛身飄退,不作正面擊。

柳仙仙也未作追擊,雙血一揮,短劍復又進入袖管,手法利落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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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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