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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醫生使用了最先進的磁振照影之後,他走到我們面前,告訴我們韻柔診斷出來的病症。
“之前的x光片以及計算機斷層的結果出來之後,我們曾經懷疑過她的真實病症,她的腦內壓相當大,也有異常的血管壓痕、顱內鈣化的現象,磁振照影確定了她的病症,我們接連檢查了她身體其它的部份,沒有發現其它異常。或許我說的你們不太清楚,簡單的說,她有星狀細胞瘤,也就是所謂的原發腦瘤。”(27)我突然覺得時間變得很慢,很慢,慢到我似乎已經身在兩千零一年的最後一天,而身邊所有的人都還在橙
的九月裡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我每天都在想,為什麼這種時間
與現實的區隔會這麼大?
有時候想著想著,會忘記自己在騎車,忘記身後有個每天跟我一起上班的邱心瑜,也忘記路口有個許久未修補的大窟窿。
常常都是邱心瑜往我的安全帽上重重一拍,我才可以閃過。
咖啡廳裡的工作,我開始出錯,一蹋胡塗的結果,心瑜都靜靜的幫我收拾,有時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我也忘了清除,客人踩到嚇了一跳,店長罵我辦事不力。
三樓要的冰摩卡,我送到二樓,一樓天桌要的下午茶蛋糕,我給他
酪,二樓的化妝室每天都要打掃,我只清了男用廁所。
帶著身上所有的積蓄,我到了南陽街去報名研究所補習班,結果在麥當勞吃完午餐,我整個揹包忘了帶走,四萬塊也就這樣丟。
我打電話回家求救,媽媽的聲音讓我差點在電話的這一頭痛哭失聲,她要我回家好好休息一陣子,研究所每年都可以考。
晚上,在msn線上的名單,無故多了幾個大學時的好朋友,但我並沒有回傳他們給我的訊息,因為每天只有這個時候,心瑜會在牆壁的那一頭敲著鍵盤跟我說話。
後來我漸漸的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現實的時間產生了區隔。
因為我已經做好所有難過與傷心的心裡準備,甚至已經在那一天下午度過。
汪學偉終於來到了醫院,在韻柔說服了父母親及在場的所有人,她不願意接受開刀的治療之後,醫生只是要我們好好陪著她,其它什麼話都沒有說。
汪學偉辭去了他的工作,他每天都在醫院裡陪著韻柔。
有時候他會買來一大堆蘋果,讓我們每個人都有,他則細心的削去蘋果皮,磨成蘋果泥,用湯匙一口一口的餵給韻柔吃。
韻柔喜歡看書,他買了一大堆女雜誌給她,後來他才發現,韻柔喜歡看的不是雜誌,而是一些翻譯小說,還有藤井樹的故事。
心瑜把她寫好的曲拿給我,要我去找富貴幫忙,借一下yamaha的鋼琴,她才有辦法教我怎麼唱。
“你現在該教的是汪學偉,不是我。”我看著心瑜,微笑著說。
“如果你不想學,我就不想教了。”直到後來我也不知道這首“證明你值得”到底怎麼唱,我只知道汪學偉用這首歌,在醫院裡向韻柔求婚了。
九月,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