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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霍地站起,衝出了內室,差點和掀簾而入的陶姑撞個正著。
陶姑“唉呀”一聲,忙道:“夫人,你怎麼了?”瑟瑟勉強鎮定下來:“陪我去找卓先生。”陶姑怔了怔。
瑟瑟詫異:“怎麼了?”陶姑道:“真是巧了,卓先生讓我來請夫人。”瑟瑟一愣:“還當真巧了。”卓先生在蕭思睿平時和他們議事的外書房等瑟瑟,一見到她,便長揖道:“夫人,老朽特來請罪。”瑟瑟忙叫陶姑扶起他:“先生為何行此大禮,豈不折了我的福?”卓先生道:“宮裡剛剛來人,請夫人前去赴宴,老朽擅作主張,說夫人累了,把人打發走了。”瑟瑟驚訝地看向他。在她掩護蕭思睿的這些幕僚逃過大皇子抓捕一事之後,以卓先生為首的幕僚們便都對她極為尊敬和,像這種擅作主張的事是從來沒有過的。
卓先生道:“大人走前有言,今宮中風大
急,夫人身子弱,還是休要趟這渾水。”瑟瑟頓時明瞭:“他知道今
會出事?”卓先生含蓄地道:“大人只是以防萬一。”瑟瑟問:“那他知不知道韓奔有異心?”卓先生訝異:“我等只是懷疑,夫人如何肯定的?”瑟瑟道:“先生不必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問先生,大人可有準備?”卓先生點頭:“夫人放心。”又道:“壽王爺求見夫人,說有一樁要緊買賣要和夫人談。”皇宮,大慶殿。
酒過三巡,歌舞昇平,氣氛熱鬧起來。宮中御藏的美酒水般送上,軍中這些武人多半好酒,不少人已喝得半酣。
陳括坐在上首,和韓奔換了個眼
,藉口更衣退出了殿外。不一會兒,韓奔一副醉態,也被小內侍扶了出來。
陳括低聲問道:“可有把握?”韓奔笑了,目光湛湛,哪有絲毫醉態:“陛下放心,殿中這些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也就蕭賊沒有沾酒。可他一個人又濟得了什麼事?這事,臣保證為陛下和娘娘辦得妥妥當當。”陳括皺眉出憂
:“可惜蕭夫人沒有被誑來。蕭賊對這個夫人著緊得很,若有她在手,何愁蕭賊不束手就擒?”韓奔道:“我倒擔心誑了他夫人來,反而讓人詬病,有損陛下英名。”陳括微微
出笑容,點頭:“韓將軍顧慮的是,朕等著你的好消息。”韓奔抱拳道:“末將定不辱命。”兩人分開,陳括回福寧殿等消息,韓奔依舊回了宴席。
陳括不在,這幫武人越發放形骸。有喝高的,脫了鞋履在殿中舞蹈;有拿筷子敲著杯子放聲高歌的;有安靜些的不勝酒力,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蕭思睿端坐如松,端凝如山的姿態在一堆東倒西歪的醉漢間格外顯眼。
韓奔見差不多了,站起身,遙遙向蕭思睿舉起酒杯道:“今兒慶功,大夥兒高興,末將先乾為敬,還請大人賞臉。”蕭思睿伸指彈了下倒扣在案几上的酒杯,絲毫沒給韓奔面子:“抱歉。”韓奔臉一變:“蕭大人這是不肯賞臉了?”猛地將酒杯往地上一擲。
酒杯碎裂的清脆聲音響起,無數刀斧手從四周湧入。大殿中,還留有幾分清醒的將領都變了。
韓奔高聲道:“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韓奔奉陛下旨意,處置大逆不道者蕭思睿。陛下寬仁,蕭賊黨羽,願棄暗投明者,既往不咎。”
“呸!”孟中原子最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怒道“韓奔,你小子有沒有良心?沒有大人的一手提拔,哪有你的今天。你居然要害大人?”諸鼎第二個跳出來,敲杯子的筷子重重砸到桌上:“好你個韓奔,為了榮華富貴,臉都不要了是吧?老子只知道沒有大人,大陳早就完了。怎麼,現在北虜退了,嫌我們這些大老
礙眼了?今天老子話放這兒了,誰敢對大人不利,先踩著老子的屍體過去!”其餘幾個還保留著幾分清醒的將領紛紛應和。
韓奔面沉如水。
蕭思睿神平靜冷漠如故:“韓將軍,我勸你三思而後行。莫要後悔。”韓奔冷笑:“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韓奔又不是被嚇大的。”下令道“動手。”哐啷啷兵刃出鞘的聲音響成一片。韓奔忽然覺得不對,這聲音怎麼從四面八方傳來?
他心中一個咯噔,回頭看去,頓時變了臉。在他埋伏的刀斧手外圍,不知何時,冒出了無數甲士。林立的刀兵在燭火下閃著冷光,只待只要一聲號令,便能將人剁成
泥。
蕭思睿竟是早有準備!
福寧殿中,陳括揹著手,焦躁地來回踱了幾圈,忽然想起什麼,走到描金雕龍楠木櫃前,從中取出一個卷軸,緩緩展開。
那是一幅美人圖。畫中美人梳著雙髻,柳眉如畫,杏眼波,似喜還嗔,
邊的梨渦若隱若現,赫然是第一次進宮時的瑟瑟。
陳括痴痴地看著畫中美人,手沿著美人粉潤的頰、修長的頸、優美的曲線輕輕撫,一點點
出陰鬱而古怪的笑容:今
事成之後,屬於他的一切他都將奪回,再不需要望梅止渴。